沈惊曦拉着谢灵犀的手，两个人就跟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似的，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从学校的食堂聊到学校附近的网红店，又从学校的教授聊到学校里的奇葩室友，简直是无话不谈。
完全把白慕遥和林娇娇晾在了一边，仿佛她们两个根本不存在一样。
白慕遥倒是心思细腻，隐约察觉到了沈惊曦的用意，索性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她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楚宸。
而林娇娇可就没这么淡定了。
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屁股在椅子上挪来挪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几次张了张嘴，想插句话进去，可又怕说错了什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纠结模样，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楚宸注意到了林娇娇的异样，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看向她，关切地问道：“娇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娇娇被楚宸这么一问，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没有，我就是……”
她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正聊得起劲的沈惊曦，心想：这……这应该不算是我主动插话吧？是楚宸问我的……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小声地说道：“我……我其实也想问问……关于留学的事情……”
楚宸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娇娇：“留学？你怎么突然想去留学了？”
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林娇娇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想变得……跟沈助理一样优秀……”
她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沈惊曦，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谢灵犀听到这话，立刻接话道：“你要出国留学？那一去可是好几年啊！”
她夸张地睁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劝阻。
“就算假期能回来，可一学期也要四五个月呢！”
“现在这社会，变化多快啊！别说四五个月了，有些人四五天不见面，都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而且，出国这么远，时间又这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娇娇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她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林娇娇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林娇娇果然又犹豫了。
她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动摇，脸上露出了迷茫和纠结的神色。
是啊，出国留学，一去就是几年，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万一……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慕遥开口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静地说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国内的高等教育已经发展得很不错了，也不一定非要去国外镀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娇娇你现在在宸天集团上班，以楚宸的能力，只要你自己本身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那这基本上就是个铁饭碗。”
她转头看向楚宸，眼神中带着一丝信任和肯定。
“而且，以楚宸的为人，肯定是不会亏待跟他一起打江山的人的。”
林娇娇当然也知道这些。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在楚宸和白慕遥之间来回飘忽，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我……我知道……可我就是……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更有用一些……能够……能够帮到楚宸……”
白慕遥看着林娇娇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柔声说道：“傻丫头，你怎么会没用呢？”
“宸天集团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你现在好好工作，认真学习，就是真的能帮到他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林娇娇的手背，以示安慰。
“更何况，你现在跟在沈助理身边学习，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你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她语气一转，又带着一丝认真和鼓励说道：“当然，如果你真的想要出国进修，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等你国内大学毕业之后嘛，到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那时候，宸天集团也应该发展得更稳定了，你自己在国内也学习到了足够的知识和经验，再去国外，学起来也会更轻松，效果也会更好。”
白慕遥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肯定了林娇娇的价值，又给她指明了方向，还留有余地，可谓是面面俱到。
沈惊曦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遮掩住唇边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发现她之前还是顾虑太多了。
她原本以为林娇娇会被谢灵犀三言两语就挑拨得跟白慕遥对上，甚至还担心白慕遥会因此对林娇娇产生什么意见。
毕竟，女孩子之间的小心思，有时候比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还要复杂。
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白慕遥比她想象中要豁达得多，也聪明得多。
反正沈惊曦不认为白慕遥看不出来林娇娇对楚宸的那点小心思。
哪个女孩子会无缘无故地想要变得更优秀，还不是为了吸引心仪之人的目光？
但白慕遥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
也对，像楚宸这么优秀的人，有其他女孩子喜欢，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而谢灵犀也适时地开了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试探：“哎呀，没想到小白总竟然这么真心实意地为林秘书提出意见和建议，真是让人佩服。”
她故意顿了顿，眼神在白慕遥和林娇娇之间扫过，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说道：“难道小白总就不怕……林秘书跟楚总总是待在一起，日久生情嘛？”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秒。
林娇娇更是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惊曦则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白慕遥的反应，她倒要看看，这位白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大度。
白慕遥却是优雅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坦然地看向谢灵犀，反问道：“楚宸这样优秀的男人，有很多人喜欢他，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微微侧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又补充了一句：“你说是不是，谢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