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是需要资本的。
尤其是在巨幕里人前显圣的这种嚣张。
顾宇那是早就出了名的,但就算是他,也是在打赢庸灰,让所有人见识到他的强大之后,才敢放出那句狠话。
“谁敢打白海冰主义,我就宰了谁!”
你裴烟翛,区区一流,大家不过是看在凌云观的面子上,往日对你恭敬了些。
就敢大言不惭,要向畜生道证道?
真当畜生道手底下没人了?
原本晴空万里的凌云城刹那间阴云密布,一颗闪着七彩光辉、约人头大小的球体从中探出。
球体出现后,迅速将周围的人和物扫描一通。
【裴烟翛:90分?╳
错误,检测到因陀罗相关力量,申请补丁程序,重新评估。
月之主·裴烟翛:116分!】
【苏云散:88分?╳
错误,检测到花相识相关力量,申请补丁程序,重新评估。
潮苼者·苏云散:105分!】
【西惜惜:50分?╳
错误,检测到食不语相关力量,申请补丁程序,重新评估。
尘埃救主·西惜惜:120分!】
【绪长生:92分!
检测到原罪邪龙、罪纹逆凤相关力量,更新数据。
原罪邪灵·绪长生:100分!】
【尘埃之痕·输尘:107风!】
【娄万明:61分!】
……
数据在球体表面闪过,随后,它飞向地上被捆着的输尘,速度之快,不过一息之间。
裴烟翛静静的看着球体做出动作,没有出手制止。
球体名为命运力装置。
曾是畜生道手底下一个眷者的眼睛,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被其主人其中挖出来做成了球体装置使用。
虽然这位眷者已经因为和马兰兰意见不和,被迫投胎转世了,但这装置却是保存了下来,并在关键时刻,替畜生道派系的人出手,清除敌对者。
装置本身并没有战斗力,所以需要附身到他人身上。
因为没有畜生道派系的眷者在场,本着自动、就近、就高原则,装置选择了非敌对的、命运力最高的输尘为对象。
要借输尘的手,抹消在场胆敢出言不逊,冒犯畜生道的时代之影三人。
“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天命加身的一天!”
被球体附身后的输尘一下就挣脱了身上的布条。
盘坐着悬浮到半空之中。
感受到体内的天命加身buff,输尘是又自信又小心。
为什么小心?
因为他在天命加身的一瞬间,就想过控制身上那些用尘埃之力凝聚的布条,反向控制住西惜惜。
力量同源,他还是功法的创始人,理论上做的到。
但理论败给了现实,他控制不了。
没办法,只能强行挣脱。
挣脱倒是没遇到任何阻力,但越是简单,越是让输尘小心谨慎。
西惜惜绝对是故意让他挣脱开来的。
目的也很简单,让天空中的,发出宣战的那位,拿自己展现力量。
裴烟翛很强这点,输尘是知道的。
历史深渊悠久、尘埃落定连绵,输尘见过太多强者,对危险的感知力不说前无古人,至少后来者寥寥无几。
刚在这个时代回归,刚来到凌云城,输尘就和裴烟翛打过照面。
会死的,这个感觉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但是。
“从古至今,天命加身者,未有一败!”
现在的我,和刚刚的我,截然不同,这就是天命加身带给我的自信!
输尘笑的猖狂,笑的放荡,笑的不羁,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天命加身的一天。
裴烟翛对输尘天命加身的形态表示敬意,举手送上大礼。
白日见夜,真理明月!
夸张的法阵在输尘头顶以成百上千的数量和速度显现。
输尘只是吸了口凉气,就遭到了“轰炸”。
每一个法阵的威力都有一颗概念月星自灭塌缩的威力。
伤害范围控制的极佳,保证每一击的全部威力都完全落实在输尘身上。
天命加身是无敌的,但那是对于命运关键节点而言。
对付裴烟翛,对付时代之影,并不在规划好的命运节点上。
此刻的天命加身不过是畜生道派系的人私用罢了,能发挥出的力量少之又少。
最多赋予输尘任务完成前不老不死的能力,可这个能力他本身就有。
至于其他方面的强化,在取回了月之主力量的裴烟翛面前,不值一提。
就这样,观众通过巨幕看到了不可一世、天命加身的输尘,被月爆轰炸了整整一个时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场面。
苏云散:“我一直挺好奇裴姐蓝条到底是什么机制,爆星技随便放就算了,放的时候还能回蓝,我都想转修潮汐真理银河月这门功法了。”
西惜惜:“你就是练了这门功法也发挥不出这种力量吧,裴姐和这门功法的适配性可是比因陀罗本人还高的。”
苏云散:“早知道这么轻松,一开始也不用准备方案二啊……”
“怎么了?”
见到苏云散突然有些惊惶的样子,西惜惜有些奇怪。
输尘在被裴烟翛吊着打表演赛,威慑已经完成了,还有什么事好紧张的。
“我不是把戏纸打晕关在凌云观一个偏殿嘛,我突然想起来,嫉妒忡云的尸体就放在那里,等他醒过来,看到尸体,心里承受不住自杀怎么办?”
“他一个魔门掌教,不至于自杀吧。”
“我那个时代记载的关于他的结局,就是戏纸在嫉妒忡云老死后,投河自尽了。
这下麻烦了,戏纸要是提前殉情,魔门那边大失势,正魔平衡被打破,指不定引出什么妖魔鬼怪啊。”
苏云散眼轱辘一转,就往凌云观的方向冲,结果没几息的功夫,又跑了回来。
“怎么回来的比走的还急?”
苏云散没说话,指了指回来的方向。
西惜惜看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驾驶着一条百来丈的纸鱼冲了过来。
蓬头垢面的人正是戏纸,而他怀里还抱着已经咽了气的嫉妒忡云。
“冤有头,债有主,裴烟翛,我要你给她陪葬!”
戏纸哪里还有曾经戏伶人的风范,只是个一个中年丧偶的苦命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