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云握住他的手,细声叮嘱:“铁柱,你要小心点,如果应付不来,赶紧派人回来报信,我定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上官景回握她的手:“放心吧,我没事的,倒是你,还没吃早餐,这会儿肯定饿了吧,一会儿让店小二把早膳端上来,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回来。”
看着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捕快黑着脸说道:“磨磨蹭蹭什么,快点。”
“滚!”上官景寒声道。
那捕快指指自己的鼻子,俩眼瞪得老直,却不敢怒了,感觉被上官景望上一眼,就觉自己是被狼盯上的肉,浑身不舒坦。
刚刚从一楼上来的另一名捕快就没有那种担忧,他看着那名捕快不敢动手,直接上前,不由分说想铐住上官景。
上官景眸光寒凉:“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捕快一顿,惊讶地看着他,哎呦,这么嚣张,他奶奶的,知不知道老子是衙门的捕快,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不成。
他不由分说的拿起手中的铁铐指着上官景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老子今天非要铐着你,你敢反抗一下,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他的话刚刚说完,根本不用上官景动手,一个护卫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那个捕快还没有来得及将手缩回去,忽然感觉一道劲风瞬间袭来。
他下意识地就要避过,但是下一刻,他整个人从二楼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响,感觉地面的震了一下。
“啊!”的一声惨叫,似乎要把客栈的房顶掀开。
客栈里的客人们这会儿也不害怕那些捕快,全都从房间走了出来,想看看是谁这么倒霉竟然从二楼掉下来。
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这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被人扔下去的。
掌柜的就站在一楼的大堂,看到那个捕快掉下来,心里跟着一紧,完蛋了,完蛋了,恐怕把他这个客栈都卖也不够赔偿。
以后他休想再开客栈了。
“你,你,你…”
最先敲门了那个捕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一个下人都这么厉害,那他的主子岂不是更加恐怖。
这些人不怕死,还不按理出牌,难道他们的身份不简单?
幸亏他刚刚没有没有惹怒这个男子,否则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
他心有余悸的把目光转向冯志,我是大哥,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呀,不知道县太爷能不能保住你。
“快救人。”他大声疾呼,在一楼的一个捕快走过去,想把那人拉起来,却不小心扯到断骨处,瞬间惨叫声又响彻天际。
这可是第二次伤害,比第一次还严重,希望他以后还能走路。
但这个时代的治疗水平有限,可能走得了,却是一瘸一拐。
冯志看得目瞪口呆的,没想到上官景这么狂,竟然敢把捕快丢下楼。
他惊悚的看着上官景,难道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公职人员吗,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上官景淡淡的说道:“还要不要去衙门?”
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捕快下意识地点头:“好,马上就走!”
跟着上官景一起去的还有三个护卫,也是被冯志指认出来的当事人。
昨天的十几个壮汉中,只有他来了,其他人要么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要么就还处于昏迷中。
他也好不到哪去,由于没有轮椅,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去到哪里都由仆人抬着。
看着上官景离开的背影,想到上官景接下来悲惨的结局,他松了一口气,惹我的人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的。
冯志那猥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李凌云,这娘们长得可真漂亮,比龙潭镇的女子漂亮多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已经成亲了,实在是可惜。
不过没关系,这小娘们很快就是他的人了。
不可否认,那个男人确实很强。
但这里是龙潭镇,都说了是龙都得给我盘着,否则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不对,他的目的不是让他有所收敛,而是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敢伤他,那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可惜了,他现在还伤着。
不过也没事,能用的东西还是完好无损。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李凌云双手抱臂,依在门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她平静的看着冯志:“你这双眼睛不想要的话,就继续盯着。”
冯志却觉得李凌云这个样子简直是美极了,比起那些做作的女人简直是好看一百倍。
他痴痴地说道:“姑娘,我叫冯志,能否告诉我你的闺名字。”
李凌云的打扮明明是妇人的样子,他却非要喊一声姑娘。
站在李凌云旁边的护卫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人是不是有病?
大少爷前脚刚刚才离开,他就这么色眯眯的讨打,是不是忘记了他身上还有伤。
护卫们刷的一下把目光都看向李凌云,无声交流着:少夫人,要不要把这个人给揍一顿?
李凌云摇摇手:暂时饶他一命,大少爷回来再说。
转身就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的关上。
冯志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遍,他还在死死的盯着李凌云的房门。
如果不是仆人把他抬下去,他可能都要冲进来了。
有些人本来还有机会苟且活在世上,只因动了不应该有的念头,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整没了。
捕快这么大动干戈的在各个客栈搜查,自然惊动了许多人。
但是看到走在前面的男子气宇轩昂,而走在后面的那些捕快更像仆人一样,瞬间又觉得是不是搞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犯人,而是主人带着一大帮仆人外出办事。
怕死的人很多,不怕死的人更多,于是一大帮人跟在后面看热闹。
大家都在小声的议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整个衙门都出动了,这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有人提起昨天有外地的姑娘当街被抢的事,这位小郎君有可能是那位姑娘的家人。
冯志被人伤了,应该是被这个小郎君揍的。
看到冯志那狼狈的样子,大家就觉得很解气。
可惜他没死,不然就可以普天同庆,放三天三夜的炮仗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
“大哥他不会有事吧?”上官清看着远去的背影一脸的担忧。
上官夫人满脸愁容,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凌云:“确定景儿他会没事吗?”
都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这才出来几天的时间,就发生这样的事。
刚才李凌云没有让她们打开房门,就是怕她们被吓到,也不想她们暴露在这些邪恶的目光中。
这些捕快动作粗鲁蛮横无比,一不小心就被他们伤着。
李凌云向她们保证:“你们就放心吧,有事的绝不会是铁柱,他有多厉害,你们应该知道。北狄几十万大军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小小的一个衙门。”
李凌云这么一说,母女二人把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掌柜的却没有那么乐观,他急匆匆地敲响李凌云的房门,催促的说:“这位夫人,你们赶紧逃吧,能走一个是一个。”
李凌云挑眉大言不惭地说道:“多谢掌柜的关心,我不但不会逃,我还要把衙门的不正之风给他整顿了。”
掌柜的心急如焚,这位夫人却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看来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衙门的恐怖。
“你就听我的劝,赶紧离开,能走多远是多远。”
掌柜的是真心为她们好,谁敢跟官府做对,简直是不要命了。
无论掌柜的说什么,李凌云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掌柜的拿她没办法,只好吩咐厨房多做一点好吃的,怕她们以后再也没机会吃了。
这可能是龙潭镇最快升堂的一次。
只见县令高就在公堂上,两侧站着手拿棍杖的捕快,看起来很威严的样子。
“跪下!”一个捕快走过来,提醒上官景几人必须跪下。
上官景不但没有跪下,护卫们反而不知从哪里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上官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了下去。
这一幕,被公堂外面的百姓们看到了,瞬间哗然一片。
这,这人也太大胆了吧。
这可是挑衅呀,根本就不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更是把衙门的脸面死死的按在地上摩擦。
冯志冷冷一笑:“哼,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一会儿就让你知道衙门是有来无回的地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县令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惊堂木一拍:“来人呐,给我狠狠打十大板。”
十大板下去,虽然不要人命,但没有几个月的休息,休想完全康复。
已经有捕快跟他汇报,说这人非常的嚣张,二话不说,就下令让家奴把一个捕快从二楼推了下去。
冯县令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一定要让上官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先是把志儿打伤,后又把捕快扔下楼。
好,好得很,今天不把你收拾一顿,老子不姓冯。
上官景冷哼:“不分青红皂白就先打人一顿,你这个县令就是这么当的吗?”
冯县令:“放肆,公堂之上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来人呐,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捕快走了过来,想要将上官景按在地上。
这两个捕快似乎忘记了刚才在客栈的时候发生的事。
护卫怎么可能让他们打上官景,手中的利剑已出鞘。
如果不是上官景说了一句:“把我腰打牌拿给他看。”
此时此刻,被按在地上打的就是那两个捕快。
“慢着,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护卫拿着上官景的腰牌走了过去:“狗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管你是什么,先打了再说,继续给我打。”冯县令看都不看一排直接下命令。
站在冯县令后面的师爷皱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将那腰牌凑近一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一、字、并肩王。”
冯县令:“什么一字并肩王?”
师爷:“就是刚刚打完胜仗的上官景。”
冯县令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师爷点点头:“千真万确。”
冯县令吓得双腿发软,在师爷的搀扶下走到上官景的面前,点头哈腰的,露出一副你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将军,下官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实在是惭愧,要不到后堂歇一会,下官准备一些薄酒款待大将军。”
上官景虽然已经封王,但世人都喜欢称呼他为大将军。
这戏曲性的变化,简直是令人大跌眼镜。
在外面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难道县令大人有什么把柄在人家身上吗?
什么,这人是上官景?
冯志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那可咋整?
上官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县令:“冯强,身为朝廷命官,却干的不是人事,说吧,是你自己摘掉乌纱帽,还是我把你绑了送到京城,让大理寺查一查你手上到底有多少命案!”
上官景一来就给了冯强一个下马威。
但冯强怎么说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自然就他的一套应付手法。
他并没有记得为自己辩解,而是说道:“大将军,咱这里人太多太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后堂有请。”
上官景冷哼:“不用跟我套近乎,我的耐心有限,我数三声,不做选择的话,我就将你们全都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志就不会再委曲求全,他直接下令让人把外面的百姓全都赶走,之后把大门一关。
大门关上的那一霎那,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大将军,既然你咬着我不放,那我也不必客气。”
该来的总算来了。
呼啦啦的一下子,所有的捕快围了上来。
上官景脸色顿沉,这个小小的县令竟然如此的大胆,还想要了他的命,好,好的很,本想饶你们一条命,现在必须一网打尽。
这种蛀虫,这种人渣就不应该留着。
大战一触即发。
师爷却有所顾忌,大将军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衙门的这些人能挣得住吗?
上官景冷然:“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