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煜棋连着被木锦沅敬了三杯酒,面不改色。
可木锦沅的脸颊上却隐隐的浮现两抹红晕。
“沅小姐刚刚遇到危险临危不惧,让小生佩服,不曾想酒量也不错。”陶煜棋说着拿过酒壶把木锦沅的酒杯倒满,“这杯敬沅小姐的勇气。”
“陶公子谬赞,不如先吃两口菜,尝尝这道清蒸蟹,听说是这家店的招牌。”木锦沅喝完以后拿起筷子亲手给陶煜棋夹了一只螃蟹。
“沅小姐亲自夹菜,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陶煜棋有点儿惊喜。
看来木锦沅还挺识相的。
要是能这么一直温柔懂事,也省的到了他家吃苦。
可木锦沅不知道的是,她给陶煜棋夹菜的时候被楼上的谢晏辞看的清清楚楚。
卫风看着谢晏辞的手握的青筋爆出的样子,隐隐的感觉四周阴风阵阵。
“那男的是谁?”谢晏辞绷着脸。
刚刚送走了周兴阳,没过两天,又冒出个男的。
木锦沅还亲手给他夹菜,还笑!
“要不把他抓回皇城司审审?”卫风缩了缩脖子。
大街上人这么多,他也不是都认识。
谢晏辞阴冷的瞪了一眼卫风,卫风悻悻的闭嘴了。
不知道为何,陶煜棋吃完了螃蟹之后,隐隐的感觉头有点儿晕。
“陶公子觉味道如何?”木锦沅试探的问。
“好……好吃……”陶煜棋晃了晃头,想伸手去给木锦沅夹菜,“沅小姐,也尝尝。’
可他的手却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夹起来又掉在了盘子里。
木锦沅不易觉察的笑了一下,“陶公子的酒量似乎不行,不然我让婢子送你回去休息?”
“不行?”陶煜棋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瞬间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可能不行,来,继续喝!”
说完就拿起了酒杯和木锦沅的酒杯碰了一下,自顾自的又喝了一杯。
他的酒量一直很好,怎么可能不行!
更不能让木锦沅看不起。
“你怎么不喝?”陶煜棋喝完以后看木锦沅不动,直接上去要抓木锦沅的手。
木锦沅纹丝不动,可楼上的谢晏辞却安耐不住了,一粒花生米从他手中甩出,径直打在了陶煜棋的手腕上。
“啊!”陶煜棋吃痛,半个身子都疼的偏了一下。
花生米落在木锦沅的脚边。
她立即抬头,对上了谢晏辞漆黑的眸子。
他生气了。
很严重那种……
木锦沅疑惑,谢晏辞怎么在这里?
不过,她顾不上谢晏辞为什么在这里,重点是陶煜棋。
她的药不能白下。
“陶公子?”木锦沅试探的叫了一声,陶煜棋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应了一声。
“你今日出府的目的是什么?”木锦沅直接问。
一时半会儿从萧青芷的嘴里得不到消息了,只能从陶煜棋这里试试了。
“沅……我家的……”
“是萧青芷让你对木锦沅示好,是不是?”木锦沅语气加重了几分。
果然是冲她来的。
“表妹说……说骗回家……弟弟……”
“弟弟?谁的弟弟?”木锦沅继续追问。
陶煜棋吧唧吧唧嘴,又重复了好几遍,“弟弟……”
“小姐,是不是我把药下多了?”紫竹看陶煜棋软成一滩肉泥的样子,上去踢了一脚,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可陶煜棋却打起了呼噜。
木锦沅拿起酒壶,往陶煜棋的身上泼了些酒,让他身上的酒气更大。
“给他扔到外面。”木锦沅嫌弃的看了一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弟弟是陶煜棋的弟弟吗?
或许是她想太简单了。
“你去。”谢晏辞从楼上走了下来,转头吩咐着卫风。
卫风立刻明白了他家大人的意思,拽住陶煜棋的衣领就将人拎了起来。
“谢指挥使今日是和哪家小姐在此相约?”木锦沅说着将脚边的花生米踢到了谢晏辞的身边。
“我来办正事,可不像你白日和别的男子饮酒,还动手动脚。”谢晏辞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幽怨,恨不得将那男人的手给直接掰断。
“我办的也是正经事。”木锦沅嗔了谢晏辞一眼,不想和他纠缠,起身往外走。
可起身的一瞬间,酒劲的作用下,脚下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的晃了一下。
“小姐。”紫竹焦急的想要去搀扶她家小姐,可谢晏辞已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木锦沅的胳膊。
木锦沅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跟着晃,身体似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往谢晏辞的方向倒了过去。
她只想用酒引陶煜棋上钩,不成想这酒劲还挺大。
“嘴硬。”谢晏辞无奈中又带着一丝宠溺,搂着木锦沅的肩膀送她上了马车。
木锦沅尽力的想要保持清醒,用了力咬着嘴唇。
不成想谢晏辞上了马车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她脸都要冒火了。
不知道是酒劲上头还是男人的目光太热烈,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东西越发的模糊。
谢晏辞在木锦沅要撞到马车的时候,伸手接住了她的脑袋。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可却遭到了木锦沅不悦的抬手回击,眉宇间皱起一道深深地惊恐,“别碰我!”
幸亏谢晏辞身手敏捷,不然木锦沅的这一巴掌就实实在在的打在他的脸上了。
木锦沅的眼睛猛地睁开,似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谢晏辞瞳孔一缩,怎么反应这么大?
他抓过这么多犯人,对木锦沅这种反应再清楚不过了,要么受过巨大的刺激,要么就是被打怕了。
即便是在醉酒的状态下,依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管木锦沅经历过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伤害。
“谢指挥使,我家小姐喝多了,怕唐突了你,我带她回府。”紫竹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感觉马车里的温度毛骨悚然的。
“我送她回去。”谢晏辞的语气不给紫竹任何商量的余地。
紫竹只好作罢,将木锦沅扶起靠在她的身上。
谢晏辞的眼神一直放在她家小姐的身上,复杂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
“她之前在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谢晏辞忽地出声问,吓的紫竹一个激灵。
这语气怎么似是要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