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夏被抬到房间里,安王和大夫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安王看见木锦夏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心五味杂陈。
“沈墨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安王一拳砸在床板上。
“王爷,快到时间了,赶紧让大夫给夏儿喂解药,不然她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婉娘着急提醒。
这法子本就凶险。
安王找了假死药送进了侯府,让木锦夏含下,可以暂时闭住经脉,看上去和死人无异,但三个时辰内必须要服下解药,否则神仙难救。
“快!”安王命令道。
木锦夏服下解药片刻之后,眼皮动了动,又剧烈的咳诉几声。
“夏儿!”安王和婉娘都紧张的守在木锦夏身边。
木锦夏恍恍惚惚,等看清了床边的人之后,眼泪夺眶而出,“母亲……我还以为我真的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没事了。”婉娘也跟着流泪。
虽然知道是假的,可她看见木锦夏直愣愣的躺在侯府冰冷的地上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安王哥哥……”木锦夏抬手去抓安王,但伸了一半又赶紧收了回来,“我身上太脏了,安王哥哥快离我远点儿,都怪我,连累了安王哥哥。”
“安王哥哥不该冒着风险救我的,让我死了算了。”
“别这么说!”安王一把抓过了木锦夏的手放在了胸口,一脸心疼,“是我一时不察,中了别人的道儿,让你受苦了。”
木锦夏一梗,眼泪更加汹涌。
心中却在暗笑,她终于从永宁侯府脱离出来了,只要安王心疼她,她受到的屈辱一定会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护国公府,木锦沅回来之后和母亲说了会儿话便回了房间。
去木家打听消息的人也传回了信。
“小姐,派去的人跟着婉娘回了木家,不消片刻就从后门抬出了一个棺材,去郊外埋了。婉娘却没回木家,而是去了郊外的安王的别院。”紫竹如实汇报。
木锦沅抬了下眼皮道:“婉娘在永宁侯府哭得声泪俱下,把木锦夏的尸体带回去灵堂都没安置,也不等过了头七直接抬出去安葬了,有意思。”
“看来婉娘也没有多心疼木锦夏,只不过是想用木锦夏的死为他们木家赚取好处,毕竟她最爱的可是木云渊。”白果嘲讽道。
木锦沅和紫竹对视一笑,白果却蒙了,“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也不对。”木锦沅笑了笑。
紫竹接过了话,“婉娘确实更疼爱木云渊,但她也不至于无情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刚死就扔进棺材悄悄埋了,这可不是婉娘的行事风格。”
“所以呢?”白果迷茫的眨了眨眼。
“所以小姐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木锦夏是假死。”
紫竹说完,白果便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假死?还能这样?”
木锦沅抿了一口茶,目光沉了沉,“木锦夏在皇宫里和安王偷情被众位学子看到,皇后绝不会再允许安王和木锦夏有牵扯,沈墨初也不会放过木锦夏。真是难为了安王为了救出木锦夏如此费尽心机。”
“若是这样,木锦夏不就死遁了,骗过了大家她只要在外面藏着,还有安王的照拂,她可逍遥了!木家还借此拿回了银子,也太便宜她了!”白果愤愤不平。
“我怎么会让她藏起来?况且,按照木锦夏的性子,她在侯府受了这么多屈辱,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咽下这口气。”木锦沅冷笑道。
“小姐这是有主意了?”白果感觉她家小姐笑的不简单。
木锦沅没有回答,眼神一厉,看着门口的方向。
有人。
“谁?”木锦沅喝道。
门被推开,萧淑宁走了进来。
虚惊一场。
“沅儿,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萧淑宁看木锦沅和紫竹她们一副戒备的神情,嗔怪道,“还防着母亲不成?”
木锦沅示意紫竹和白果出去,拉着母亲的手坐了下来。
“母亲,我不是防你。”
“那一惊一乍的作甚?”萧淑宁追问。
“春枝这几日一直往你房里去,母亲可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木锦沅询问。
“你还怀疑春枝?”萧淑宁有些不悦,“她从进来以后日日都给我问安,还去厨房里亲自学习做我爱吃的东西,而且怕我怀疑她,吃的东西她都在我面前先吃,还让嬷嬷用银针试毒才给我吃。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春枝能做什么?”
“她被婉娘那个恶妇赶了出来,她只想好好生下孩子,没那么多其他的心思。”
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的。
木锦沅知道她母亲心善,没有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母亲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二房两位公子榜上有名,要不是因为科举的事情,可能授的官还要再大些,后日就是二房宴请的日子,我寻摸着叫你和我出去给两位公子买一份合适的谢礼,也缓和些关系,感觉她们对你有些误会。终究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总不能一直僵着。”萧淑宁语重心长。
“母亲说的对。”木锦沅垂眸应了一声。
她自然是想要和平相处的,从来没有招惹过她们,不过也要看萧青芷怎么做了。
“走吧!”萧淑宁起身。
木锦沅挽着萧淑宁往外走。
出了院子发现常安蓉她们二房那面不少人进进出出的,偶尔掺杂着说笑声。
正要拐过院子的时候,木锦沅看见常安蓉的院子里出来了两个妇人,还有一位公子和姑娘。
看起来陌生。
应该不是京中的夫人。
“二房来了客人?”木锦沅问母亲。
“听说好像是二夫人娘家的姐姐和妹妹,还有她们的孩子都赶来吃喜了。”萧淑宁说完又叮嘱木锦沅,“这几日你没事就在院子里,少和萧青芷打照面,离她们二房的人远点儿,省的让你外祖母难做。我们毕竟……”=
“母亲若是觉得寄人篱下过得不舒心,不如咱们搬出去,哥哥咱们几个人过的更轻松自在。”木锦沅知道母亲定是听了些闲言碎语。
没有必要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