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永恒鸟
在霍格莫德路旁的草坪上，创越又一次把双骑打得连连后退，接着，他仿佛心有所感一样，朝遥远的天边望了一眼。
短暂的停顿后，唐纳德十分嚣张地活动了一下肩膀，故作无奈地说道：“就算有着意志上的克制，也没法抹平魔力和技巧的巨大差距，小孩子还是不要掺和大人的事情了。”
“我说了今天必须要阻止你，因为你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不能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而一错再错了。”蓝色的半边响起崔格的声音。
“而且将遮掩错误的办法诉诸力量的话，你会没有办法回头的。”黄色的半边响起卢娜的声音。
双骑再一次冲向创越，在这个父慈子孝的时刻，双方都略微有些留手，没有用出十成十的力量，他们又一次交锋，然后各自分开，但创越明显还有余力，双骑已经开始喘息。
一旁的赫敏又一次试着转动腰带的摇把，但是机关纹丝不动，她依旧没有办法变身。
“喂，实在不行就让我自己来吧！”艾莉娜的声音在赫敏的脑海中响起，第二人格迫不及待地想要变身了。
赫敏回绝了她：“单独的翼角暴龙没有用，我们必须一起变身，解锁欧兹的最强形态才行。”
“那么我们就一起战斗！”脑海中的声音质问道，“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坚定战斗的心，还是犹犹豫豫呢？”
“因为那是唐纳德！我怎么可能和唐纳德战斗呢？”赫敏回应着自己的内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给了我很多帮助的良师益友，就算他犯了一些错误，就算……而且不是还有葛城巧先生吗？等他恢复一些体力，依旧可以和双骑一起打败他的不是吗？”
“只是一些错误吗？”脑海里的声音忽然变得像双骑了，“我们来细数他的罪恶吧。”
“先说最重要的，他扮演埃伯尔特的时候毫不留情地重伤了艾莉娜，甚至打得她因此而怀疑律者的力量，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艾莉娜意图脱离他的掌控，所以唐纳德才下此狠手的吗？”
“你再想想为什么艾莉娜想要脱离唐纳德的掌控，在今次之前她都经历了什么？”
“是啊，她并不是真心喜欢罗恩的，从来不是。”赫敏喃喃道，“是唐纳德看到我们调乱了舞伴，仅仅出于恶趣味就强逼着她和罗恩交往。”
“即使不说我遭遇的一切。”脑海中的声音又变回了艾莉娜的音色，“在最初的时候，唐纳德来到霍格沃茨，他就用复方汤剂假扮纳威袭击你，这是为了什么呢？”
“他说是为了完成密室的计划，邓布利多制定的计划……”
“那么在四年级的时候，他不断地帮哈利作弊，显得我们两个的努力如同笑话，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说是为了完成对付伏地魔的计划，博士们制定的计划……”
“五年级的时候他和魔法部合作，故意引我们两个被抓起来，就是为了自导自演一场学生运动，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说是为了完成试探保密法的计划，魔法部制定的计划……”
“而今年他扮成埃伯尔特，反复殴打各个同学，还亲手杀死了好多无辜的吸血鬼，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说是为了完成促进哈利成长的计划，葛玄制定的计划……”
“醒醒吧，赫敏，难道你觉得唐纳德是一个毫无主见，总是甘愿帮助别人完成计划的人吗？他只是用别人的计划当作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私心啊！”
“但他的私心是什么呢？我好像从未知道。”赫敏反问脑海里的声音，但是既然她发问的对象是自己的第二人格，那就说明她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凭自己的情感不愿意承认。
“他其实就是一个掌控欲爆棚，又总是怀着各自难以言说恶趣味的，自大的混蛋！”她的第二人格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所以他对你格外关注，还见不得你和纳威好，二年级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但这毕竟只是张秋的一面之词……”
“而四年级发生的一切都是起源于他的恶趣味，这恶趣味甚至从他前往孤儿院收养艾莉娜，并且取下卡斯兰娜姓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只想看到人们按照他的意志表演一出出荒诞剧，而不在乎剧中的人是否愿意！”
“可至少那时他还是帮忙对付伏地魔的。”赫敏的感性还在不断为唐纳德说好话，“五年级那次虽然过程有些坎坷，但结果不是为了我们好吗？”
魔法界的罗莎·帕克斯，这是实打实落在了赫敏身上的美名，即使是对唐纳德充满敌意的第二人格也无法否认。
“就算此刻的艾莉娜对他由爱转恨。”赫敏反过来开始尝试说服自己的第二人格，“但你不是她四年级时候的记忆吗？哪怕是出于恶趣味也好，那时候他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给你良好的生活，资助你在伊法摩尼上学，带你来到三强争霸赛的舞台，这些也都是恩情啊。”
此时身为空之律者的艾莉娜自问已还清了唐纳德的恩情，可四年级的她还应当怀有感恩之心。
“没错，你说得对。”第二人格换了一个语气，“但他今年的所作所为是非常危险的，他参与葛玄的计划不就是为了窃取力量吗？并且他还不满足于埃伯尔特的力量，更是机关算尽去谋夺创越的力量，若真让他成功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像卢娜说的那样，用暴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会无法回头的。”赫敏认同了这一点，“如果创越的力量还不够，他要怎样对抗玄君呢？难道真的要制作钢铁战衣的大军吗？”
“是的，那么就当我们还是四年级单纯美好的我们，他也还是当初那个良师益友的他，”艾莉娜的声音这次并非在她脑海中响起，而是犹在耳畔，“若是出于报恩的心情，难道不应该由我们亲手把他打醒，而不要假手于葛先生吗？”
“嗯，亲手为重要之人弥补错误，这也正是我求取欧兹的初心。”
赫敏抬起了头，坚定地望向唐纳德，此刻她真正从心底里产生了战斗的欲望。
“ta-Ja-dol！Eternity！”
通体红色，带着彩色羽饰的骑士出现了，变身产生的强劲气浪吹过霍格莫德的街道，吹得照相馆的风铃叮当作响，也吹得唐纳德的心如海浪般狂乱了。
张秋是不可能变身欧兹的，难怪她今天变得怪怪的，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原来这都是张秋的计谋，她和赫敏用复方汤剂交换了身份。唐纳德此刻既惊慌又后悔，他貌似已经口无遮拦地对赫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他后悔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一点，对于曾经做过的一切，他都隐隐有些不安。
这一阵风同样拂过了原本半蹲在地上的极致双骑，从这阵风中，崔格和卢娜感受到了共鸣，同为战友深厚羁绊的共鸣。当双骑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当中的颜色已经变成了闪亮的金色，身后也多了六片透明的羽翼。
“收手吧，老唐。”黄金极致的双骑伸出一只手，两人交替着说话，“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永恒鸟站到了他的身边，他身旁还有一个淡淡的，穿着布斯巴顿校服的艾莉娜虚影。
唐纳德不语，只是机械地转动着摇把，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绚丽的结局。
“Scanning charge！”
“xtreme！maximum drive！”
永恒鸟和黄金极致的双重必杀轻易碾压了创越，绚丽的结局会更加体面吗？至少在旁观的葛城巧眼里，还是比直接放弃来得有尊严一点。
最终，解除了变身的唐纳德躺在草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来挽回自己的形象，只能一言不发，默默平复着心情。
“对了，你之前说的多桑，是什么意思？”解除变身之后，赫敏好奇地对着崔格问道。
“这个，说好，还是不说好？”崔格带着征询的意味望向卢娜，而此时唐纳德忽然转过头来，眼中露出了一丝侥幸。
“没什么，只是一个语气助词。”卢娜轻轻揭过，“既然是张秋请你交换身份的，那么更详细的事情还是问张秋吧。”
“哦对。”赫敏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张秋给了我三张小字条，现在应该就是看第三张字条的时候了。”
当她展开字条的时候，用一种疑惑的眼神读完了上面所写的一切。
这时，在旁边坐了很久的葛城巧站了起来，他递过来一块小小的石头：“如果是邀请你去那个地方帮助哈利的话，这是门钥匙。”
“这是复活石吗？”赫敏疑惑地望着手里的石头，“她说要我以复活石来帮助哈利。”
“不是，她的意思是你来扮演复活石。”葛城巧指了指赫敏的身侧，“你可以召唤出四年级的艾莉娜，这与复活石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赫敏将信将疑地攥紧了石头，没多久，她在门钥匙的指引下传送离开了。
“欧兹，复活石。”躺在地上的唐纳德发出一声感慨，“我就说葛玄是懂幽默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