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还不知道自己被娄家安排的人给盯上。
贾东旭想要在年前重新落实好轧钢厂工作的事情是不可能，每天就只能在家等消息。
何雨琮昨天下班还是很早，没去跑古董字画那些，而是浮生偷得半日闲，跑去什刹海那边冰钓，毫无意外又是大丰收，拿了两条鱼和陈雪茹和徐慧珍。
剩下的就放着在家里，那些小鱼儿刺多肉少，就给了阎解成。
正好，今天阎家中午也炖鱼豆腐汤，浓香的鱼香味传到中院里。
贾张氏看着这少米的粥水也动了心思，昨天何雨琮那小兔崽子钓回来那么多鱼都不说分两条给他们家。
不就是会钓鱼吗，谁不会似的，要是去那坐一个下午，怎么着都能碰运气钓上来几条，晚上他们家也炖鱼豆腐汤，好像谁还能吃不上那样。
贾张氏咽了咽口水，看着已经喝完粥，在那准备午睡的贾东旭。
“东旭，别睡觉，别睡，你现在怎么就睡觉？”贾张氏呵斥道。
“妈，你又要做什么，我现在也不用去上班，我自然是睡觉。”贾东旭正犯困，很是不乐意道。
贾张氏直接拽着贾东旭起来，“现在这才什么时候你就睡，我这上了年纪人还精神着，你这小年轻怎么就犯困，不成，你给我起来。”
“你现在有空，正好，你也像何雨琮那样去钓鱼。”
“我不去，钓鱼是个凭运气的活儿，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是想吃鱼，就让淮茹去买就是。”贾东旭不情愿道。
“买什么，去买不要钱吗？”贾张氏呵斥道。
“你去钓鱼碰碰运气在那坐一下午怎么也能像阎老西那样收获几条小鱼回来，这不就省钱吗？你现在都不赚钱，你还不知道省着些。”贾张氏哼了一声道。
“再说，你要是钓到大鱼，运气好，咱们还能把这大鱼卖了，还能换不少钱。”贾张氏又说道。
贾张氏说到换钱，让贾东旭立刻就打起精神来，他们家现在还要继续每个月给范金有10块钱，贾东旭当然想多赚些，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起来。
“妈，我去，把我爸之前的钓竿给找出来，我就不信了，比别的我可能比不过何雨琮那小子，钓鱼还能比不上他，运气肯定不会比他个缺德货差。”
贾东旭精神振奋，信心满满道。
“对了，这才是我儿子，我去给你找，妈等着你钓鱼回来，咱们家喝鱼豆腐汤，我下午出去买豆腐等你回来。”贾张氏看到儿子如此积极，喜笑颜开道。
“妈，等会儿阎老西出去钓鱼，我就跟着他，找差不多的位置，他现在每天都能钓两条小鱼，我肯定也可以，你就放心吧。”贾东旭自信道。
现在放寒假，阎埠贵这位小学老师每天下午都会出门去钓鱼，每天都能略有些收获，所以阎家才舍得炖鱼汤豆腐吃。
贾张氏找出以前老贾的鱼竿和鱼钩，给贾东旭收拾好。
贾东旭看着时候差不多，估计阎埠贵平时出门时间，在阎埠贵出去的时候，也跟着阎埠贵后边出门。
………
今天何雨琮没那么快下班，所以，阎埠贵只能自己出来钓鱼，轻车熟路的来到熟悉的什刹海，坐着在熟悉的位置。
他现在很积极来钓鱼，虽然都是些小鱼，但也足够阎埠贵得意。
阎埠贵学着何雨琮的办法，直接在砸开的冰窟窿里面，撒下大把鱼饵。
如果是以前，阎埠贵肯定舍不得这样，何雨琮教他这个办法，把冰窟窿开大些，鱼饵多撒些，这样就能钓上来鱼，这些天，他就是用这个办法，确实是很好用。
把这一切都准备就绪以后，阎埠贵就坐着在这里缩手缩脚等着鱼竿松动。
他还不知道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里，贾东旭也学着他的办法把冰窟窿砸开，又撒下鱼饵，只不过贾东旭没什么经验，这冰窟窿砸得大些。
就在贾东旭也准备放下鱼竿，等着鱼儿上钩的时候，在放鱼竿线的时候突然一个打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倾倒了。
“噗通！”
贾东旭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掉入冰天雪地的冰窟窿里面。
而人群中有两个人离开这里。
“救命，救命，救命。”贾东旭落到冰窟窿里，惊恐万分，胡乱扑腾着。
这年头要是掉进冰窟窿里面不小心也就会出事。
贾东旭还不会游泳，已经呛住好几口冰水。
另一边本来等着钓鱼上钩的阎埠贵听到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就冲着呼救这边看着，越听越熟悉随即就起身过来。
阎埠贵走到冰窟窿旁边一看，里面的人居然是贾东旭。
“东旭，你怎么也来钓鱼？还掉进冰窟窿里面？”阎埠贵吃惊道。
“三大爷救我，救我。”贾东旭看到阎埠贵，好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跟阎埠贵求救。
阎埠贵自己也是个旱鸭子，何况这还是冰窟窿，怎么救贾东旭。
“别……别……别慌，你……你等会。”阎埠贵也有些懵了。
阎埠贵看向自己位置，自己那鱼竿，急忙把鱼竿往着冰窟窿里放，“东旭，快抓住鱼竿，快来人，帮帮忙，快来人，救人。”
其他人原本是在旁边看热闹，在阎埠贵这么带头下，才有几个人过来帮忙。
贾东旭听到阎埠贵的话，生存的本能让他紧紧抓住阎埠贵的鱼竿。
阎埠贵和众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总算是把贾东旭从冰窟窿里面拉出来。
阎埠贵那鱼竿也已经折弯不成样子。
贾东旭虽然被拉出来，可整个人却昏迷过去，双眼紧闭着。
其他人又都离得远远，生怕扯上麻烦了。
阎埠贵试探着走过去，探了探贾东旭呼吸，确定贾东旭还是活着，阎埠贵也就放心了。
“人还活着呢，大家帮帮忙，把我这邻居送到医院，快帮帮忙吧。”
“不会死了的，你们就放心吧，不用大伙儿负责，帮帮忙，拜托大家了。”阎埠贵恳求着道。
周围还是有人认得阎埠贵，在阎埠贵的老面子下，又有人把贾东旭送医院。
“贾张氏，不好了，出事了。”
“贾张氏，不好了……”
阎埠贵惊慌失措大声嚷嚷的声音在院子里叫喊，贾张氏刚去买豆腐回来，现在心情美着，阎埠贵这话，让贾张氏心情立刻就不好。
等阎埠贵跑到贾张氏跟前来的时候，贾张氏阴沉着脸色，破口大骂道：“阎老西，你这个缺德货王八蛋，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好了，你乌鸦嘴会不会说话？”
“是你们家贾东旭出事了，掉进冰窟窿里面，现在送去医院里，你赶紧去看看吧，我好心来给你报信，你还这么说我，狗咬吕洞宾。”阎埠贵没好气说道。
“你说什么话，我们家东旭好端端，怎么会掉到冰窟窿里面？”贾张氏听到这话如遭霹雳。
贾张氏还盼着贾东旭今天多钓些鱼回来，毕竟大后天就是年三十，他们家到时候过年买肉的钱都能省下来。
贾东旭是跟着阎埠贵一起去钓鱼，肯定是不会骗她。
“我家东旭在那个医院？”
“六院。”
贾张氏立刻就冲着另一边的易中海家里，找到正带着孩子在易中海家里串门的秦淮茹，，“淮茹，大事不好了，东旭掉冰窟窿里面了，在协和医院，我现在去看看，你告诉老易。”
“你让老易赶紧来，老易要是不来，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说完，贾张氏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哎，贾张氏，刚才为了救你儿子，我鱼竿都折弯了，回头你们家可要赔我新鱼竿。”阎埠贵的鱼杆还是别人帮忙一起拿着，为了救贾东旭，鱼竿也还真是弯了。
阎埠贵可不能吃亏。
不过贾张氏已经跑出去了，秦淮茹也把棒梗交给一大妈看着，跑去轧钢厂找易中海。
根本就没有人搭理阎埠贵。
阎埠贵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必须要让贾家赔自己鱼竿。
………
南锣鼓巷距离六院不是很远，贾张氏风风火火花了十多分钟就赶到这。
到了这，贾张氏就直奔急诊，“护士，我儿子怎么样？”
“叫什么名字。”
“贾东旭。”
“掉进冰窟窿那个，对吧，就在3号床。”护士道，说着，带着贾张氏去看贾东旭。
病床上的贾东旭正在打点滴，脸色苍白，嘴唇也泛白，丝毫没有血色。
“现在病人是没什么大碍，不过，你们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病人还是在冰窟窿里面泡了有一段时间，以后肯定是会落下病根，你们可要好好注意。”护士叮嘱道。
贾张氏听到这话感觉天都要塌了。
“哎哟，我的东旭啊，我苦命的儿，怎么你的命就这么苦。”
“老贾，呜呜呜，我们家东旭以后可怎么办。”
贾张氏在一边仰天悲鸣着。
护士拿出一张单子来，说道：“大妈，这个是您儿子的缴费单，总共是六块七，您记得交钱。”
“啥？你们医院本来就应该是救人，怎么救死扶伤还要收钱？”贾张氏叉着腰，不满道。
护士在一边听着这些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大妈说话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他们医院那些药，那些诊断的仪器和治疗的机器，也是需要进货，要金钱。
他们医生护士们，医院职工们难道就不用发工资，就喝西北风？
“我们医院确实是要收费，这个是清单，您要是觉得有问题就去找收费处去。”护士小心翼翼说道。
看着贾张氏这彪悍的样子，护士都怕自己要是那句话说不对，又惹着这位大妈。
“知道了，等会儿我们就会去交钱，急什么，又不是没钱给你们。”贾张氏冷哼了一声道。
护士还是很无语，自己只是告诉她交费清单在那里，提醒她交费，什么时候觉得她没钱交费？
就刚才那么激动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交费的样子，有钱交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贾张氏可不会自己去交这笔钱，她要等易中海来了，让易中海来交这个钱。
现在贾东旭工作都没了，他们家下个月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只能指望指望易中海。
………
半个小时后。
易中海也来到医院里。
“贾张氏，东旭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易中海看着在病床上，还没有醒过来的贾东旭，担心不已道。
“呜呜呜，老易，我们家东旭命苦，医生说以后东旭身子骨会落下病根，你说这可怎么办，你可不能不管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贾张氏委屈巴巴道。
“好好的，你让他去钓什么鱼，你也真是的，不去钓鱼就没这事吗？”易中海责怪道。
易中海在被秦淮茹找到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贾张氏嘴馋，想要学阎家吃鱼汤炖豆腐，又舍不得花钱买，结果就是贾东旭掉冰窟窿里面。
“我还不是想着东旭现在没工作，怎么还能乱花钱，想着能省一些是一些，何雨琮跟阎老西这两个混账不是人，明明都掉了不少鱼，就是不能给我们家一些。”
贾张氏抹了抹眼泪，唾骂道。
“老易，这个是缴费清单，你去把钱给了吧。”贾张氏这时候还不识趣的拿出清单给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这单子上面6块七的费用，脸色都阴沉几分，“你这些钱都够买多少鱼，现在过年要省着点花钱，知道吗？我没有带这么多钱，我就只有1块钱。”
“我上班那里能带那么多钱，剩下的，你交着钱吧。”
易中海是真的只有1块钱，平时易中海没什么要花钱，尤其是公私合营以后，易中海都不去下馆子，平时身上也就1块钱2块钱留着买烟。
“老易，我身上也没钱，要不你回家拿一下吧。”贾张氏撇撇嘴说道，说到底，就是不愿意自己花钱而已。
“老阎告诉你，你儿子掉冰窟窿里面，你不带着钱来。”易中海呵斥道。
“老易，东旭现在没工作，你说过年我们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靠你了。”贾张氏巴巴的看着易中海，说道。
易中海可不信贾张氏会连5块钱都没有，“最近在忙着给东旭打点重新回轧钢厂的事情，我没什么钱，过年我们一起过，这个钱，你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