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见到肃亲王,他几乎都不用发动秘术,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肃亲王印堂发黑,像煤炭似的。
那是浓郁的死气,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必死之相,就仿佛是天罚一般。
如此情景,令索提喇嘛也不禁感到震惊。
他深知事态严重,当机立断,决定留在肃亲王府。
并让肃亲王最近都不要出门,跟着他在一起。
而他则发动秘法推算一番,看看肃亲王的死劫在哪里。
然而,整整三天过去了,秘法推演并未给他带来想要的结果。
为了探寻肃亲王死劫的根源,索提喇嘛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法力过度消耗,甚至受了内伤。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能算出肃亲王的劫难究竟应在何处。
索提喇嘛心中明白,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对方是一位精通术数的高手,对命理之学了如指掌,能够巧妙地遮蔽自身的命格,让他的推演如同坠入迷雾,无迹可寻。
要么对方实力太过强大,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感知的极限,连一丝线索都捕捉不到。
但无论哪一种情况,都非常棘手。
“没用,肃亲王。”
索提喇嘛放下手中的头盖骨似的法器,而后长叹一声,缓缓摇头。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没有要事不要出门。
不管来者是皇宫里的那几位,还是其他人,既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力必定非同小可。你若是不待在我身边,恐怕性命难保。”
“哼!”
肃亲王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不管是谁,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这几天,我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在京城周围布满了探子。
那些法师也都在王府周边守着,我就不信,他还能强闯王府不成!”
“不过,要是我真出了事,索提尊者,你一定要保护好康儿,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肃亲王咬了咬牙说道。
他谋算多年,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现在却被人暗中算计,还有了生死之危,这让肃亲王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过现在他也意识到自己处于危机当中,肯定要做好万全的退路,万一自己真被杀了,他的儿子肯定不能暴露。
“放心,康儿如今还在大雪山,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势不可为的境地,否则我绝不会让他出来,定会保他周全。”
索提喇嘛点了点头。
两人的谈话十分隐秘,这座塔内部如今除了他们二人,再无旁人。
不过,若是此时有其他人在场,听到两人的话,必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毕竟在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肃亲王多年来一直被传无法生育。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儿子,却还被当初的总教头高雄给掳走了。
这些年,肃亲王为了寻找这个儿子,大张旗鼓地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几乎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一无所获。
如今,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儿子来了?
而且,大雪山的索提喇嘛,向来行踪飘忽不定,宛如闲云野鹤,极少有人能寻到他的踪迹,更别说请他出山相助了。
可如今,他却与肃亲王这般亲近,一同待在这佛塔之中。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更为关键的是,肃亲王如今的状态十分不对劲。
这位平日里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肃亲王,行事十分招摇。
他四处笼络大臣,凭借着手中的权势和财富,结交了众多朋党。
在朝堂之上,他的话几乎如同圣旨一般,无人敢轻易反驳,说他是摄政王都毫不为过。
可如今,却整日躲在家中,不敢迈出王府半步,仿佛在害怕什么人。
若是此事传扬出去,那些平日里对他敬畏有加的官员,那些在他权势下战战兢兢的百姓,怕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肃亲王,竟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就在此时,塔底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低语声,打破了佛塔内的寂静。
一个身着浑身黑色衣服的人,脚步匆匆地来到塔内。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与塔外的守卫简单交谈了几句,便在守卫的引领下等待着。
不多时,肃亲王听到动静,从塔顶快步走了下来。他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期待。
接过黑衣人手中的信封,他迫不及待地拆开,迅速扫了一遍里面的内容,顿时,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的怒容愈发明显。
“废物!”
肃亲王猛地将信封甩在地上,怒声喝道。
“这都两天了,还没查到!继续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三天之后还找不到人,你们也不用活了!”
他的声音在塔内回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黑衣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然后匆匆退了出去。
肃亲王冷哼一声,转身又回到了塔顶。
“尊者,那边还是没有查到任何动静。”
肃亲王拿着信封,再次走到索提喇嘛面前,眼中满是忧虑与疑惑:
“你能不能算到,究竟是谁对蝙蝠法师下的手?会不会和要来杀我的人是同一个人?”
多年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历经无数次的尔虞我诈,肃亲王的心思早已变得十分缜密。
从目前调查的种种迹象来看,杀了蝙蝠法师和救走高雄父子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虽然这两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并无直接关联。
但肃亲王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这可是关乎他的大计,不能出差错。
其实其他人都不知道,肃亲王这么多年来寻找自己儿子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说白了其实就是做给皇宫里的那位看。
因为肃亲王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自己如此强势,肯定会让皇帝忌惮,想除掉自己。
但是为了皇位他不得不这么做。
而且他这些年也掌握了不少权势,兵权更是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照理来说,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完全有机会登上皇位。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