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灵犀登场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女主持人的一句话给集中在了一起，不少原先还懒散地瘫在座位上的客人也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目光期待地看向女主持人。
难道这些人今晚都是为了压轴拍品而来的吗？
许莫负与龙明朗对视了一眼，双方眼神都透露着迷茫，他们记得很清楚，在拍卖清单上完全没有提及有压轴拍品的存在，怎么现在突然就有了呢？
四大家族齐聚一堂，是因为这个神秘的压轴拍品吗？
许莫负不禁有些好奇，看来待到最后或许还真的有惊喜呢！
不知不觉，宴会厅的香氛系统切换了气味，原本的沉水香里混入铁锈般的腥甜，像是暴雨前被雷击焦的梧桐树皮。
压轴拍品的鎏金展台升起时，液态氮的白雾中传来银铃脆响，众人定睛一看，展台里面却是空的！
……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出现这么大一个纰漏？
“各位尊贵的客人，今晚【灵犀之夜】的最后，也就是最令人期待的拍品由小女仙仙来为各位介绍。”
首排的应全通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右手一挥，众人循着他手的方向看去，一抹袅袅的身影在灯光下遗世独立，宴会厅仿佛被抽干了空气。
鎏金展台的聚光灯骤然收束，弦乐队的小提琴声突兀地拔高，像一根绷到极致的钢丝。
闻声，应仙仙端着水晶托盘袅娜而出，血浆红紧身鱼尾裙缀满碎钻包裹着她玲珑丰满的身段，行走时仿佛银河倾泻，可当她转身面向宾客时，许莫负惊讶地发现她与半月在直播间连线时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那不变的相同五官，她真的忍不住怀疑应仙仙是不是换人了。
此时的应仙仙已经不再是半月前那个缠绵病榻的苍白如纸的病美人，似一朵病中百合，破碎感拉满，柔弱中透着坚韧的矛盾感。
今夜的她更像一朵绽放在黑夜里的毒玫瑰，一头墨发用火红的玫瑰花枝盘起，鱼尾裙行走间露出一片吸睛的雪白，从裙子开衩处窥探到左腿缠绕的荆棘状刺青，从脚踝一路攀至大腿根部，每一根尖刺末端都缀着微型红宝石，宛如凝固的血珠，唇色艳如朱砂，眼尾用金粉勾出毒蛛网纹，耳垂上诡异的血珍珠随着步伐晃动。
许莫负一看到她就觉得不对劲，她整个人都透露着违和诡异，就跟一个癞蛤蟆长了个绝世美女头一样，不是幻觉就是畸形。
“她好臭。”
在许莫负肩膀伪装真皮围巾的寺灵永吉忍不住皱起猫猫脸，毛茸茸的小爪捂住鼻子，语气里的嫌弃都快成实质了。
原本许莫负还想继续询问永吉，应仙仙哪里臭了，可这边应仙仙开始发言了，她只好暂时压下疑问，把注意力放回应仙仙身上。
“今晚【灵犀之夜】的压轴拍品就是它——【灵犀】。”
应仙仙从水晶托盘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管被密封的试管，试管里面的针剂流转奇异的蓝绿色，互不干扰，双螺旋缠绕，就跟有生命的一样，不停地旋转，她的嗓音甜腻如蜜，纤细白皙的指尖抚过密封试管时，鎏金指甲在玻璃表面刮出刺耳的锐响。
周围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这个叫【灵犀】的药剂，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从特殊渠道探听到了应家似乎搞到了非常厉害的东西，想要来一睹为快，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他们的级别和地位还轮不到他们知道。
没有看到在场的其他三大家族的成员都稳坐钓鱼台了，场上的闲言碎语也逐渐低声了，看向药剂的视线逐渐火热。
见自己一句话就引起了全场客人的好奇心，应仙仙得意地扬起嘴角，她就知道会这样，“【灵犀】是我们应氏集团耗时十年秘密研制的生物制剂，那到底有什么作用的呢？我说的可不算，就让我们用事实说话。”
场上的灯光忽然暗了一瞬，再亮起时，许莫负发现她的瞳孔竟泛着诡异的幽绿，这抹绿似乎与【灵犀】的绿有异曲同工之处。
应仙仙一招手，两名黑衣男保镖便押着一位佝偻老妇踉跄地登上展台，老妇神色害怕，穿着臃肿廉价的大棉袄，一束强烈的白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更加的苍老不堪，满脸的沟壑纵横，灰白头发稀疏如秋草，颤抖的双手上布满老年斑。
应仙仙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猩红指甲掐进老妇松垮的皮肤，“这位是张婆婆，在我们家做了三十年保姆，今年七十五岁。”
她的鎏金指甲在【灵犀】试管表面轻轻一叩，蓝绿色液体泛起诡异的磷光，她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现在，让我们见证奇迹的存在。”
纤细的指尖握着【灵犀】上下摇晃，蓝绿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她打开试管自带的盖子，尖锐冰冷的针头透露着金属的质感，老妇看着颜色诡异的试剂她忽然有些慌张，她不想打了，她后悔了，不管应家给多少钱她都不打了，她害怕了，“小姐……我不打了，钱我还给你们……小姐……”
两名黑衣男保镖没有理会老妇人的嚎叫，按住她挣扎的躯体，拉起她手臂的衣服，露出长满老人斑的松垮皮肤。
“龙老，我们不去阻止吗？那个老人家明明就不愿意打针！他们怎么可以强迫别人？”警卫员蒲高懿有些按捺不住了，脚尖指向展台，只要龙明朗一声令下，他就立刻冲过去解救老人家。
吓得旁边的龙明朗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低声道：“你可千万别冲动，我知道你很能打，现场这么多人你打得过来吗？你没有发现我们的手机信号已经全被阻隔了，现在根本就无法联系外面的人，你先冷静一点，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许莫负盯着展台的大戏，眉头紧皱，这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进行人体实验吗？
当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众人的期待值拉满，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妇，就好像下一秒在他们面前有奇迹发生一样。
针剂缓缓流入张婆婆狭窄的血管，明明是冰冷的试剂，却带着熔浆的温度，每一滴都足以烫得她后悔得不能再后悔了。
“啊！啊——救命啊！救命……”
张婆婆的惨叫像生锈的锯子划过钢板，她干瘪的手臂突然鼓起拳头大的肉瘤，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筋，灰白的头发突然大把脱落，露出渗血的青灰色头皮，就连见多识广的保镖也不敢触碰她，生怕自己也沾染了危险，他们就这样放手任由张婆婆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
目睹到这一幕的贵妇们纷纷掩面惊呼时，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着她们的面变成了怪物，真的太可怕了，就当她们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想要叫救护车之时。
张婆婆头上血淋淋的毛囊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出乌黑发丝，如同快放的种子破土画面，刷的一下，青丝如瀑。
不过，这还不算是最令人吃惊的地方，最骇人的变化竟然是发生在她的面部。
老人遍布老年斑的脸皮像熔化的蜡油般层层剥落，露出下面粉红色的新生肌理，碎屑纷飞中，她的颧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缓缓上提复位，坍塌的鼻梁软骨重新塑形，竟比年轻时更挺拔秀气，当最后一块灰色皱皮从她下巴脱落时，已经完成了她的变身。
这个在聚光灯下年华正茂的美人与先前垂垂老矣的老妇简直判若两人，她杏眼琼鼻，唇若点朱，谁见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人。
如果有认识张婆婆年轻时的人一定能认得出，这赫然就是张婆婆二十来岁时的模样。
“我……我的老天爷啊……”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一个老人怎么可能变成一个妙龄女子？”
“魔术！一定是魔术！骗不到我的！”
“这不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怎么真的会有返老还童的药剂！遮眼法，肯定是用了障眼法！”
“啪——痛不痛，不痛是吧？我就说啊！”
“甘妮娘，要打就打你自己，干嘛打老子，痛死了！”
……
曹湘昀一直紧握手中的翡翠烟杆跌落在波斯地毯上，这位年过五旬的女强人颤抖地抚摸着自己使用过无数高科技的脸，如此每年花费了大价钱才保养得宜的面容在真正的青春面前却显得如此拙劣可笑，真货跟下三流假货对比一样。
管隆夷的虬龙杖哐当砸地，老人浑浊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身边的人见状连忙给他喂了救心丹，解开他唐装领口好让他喘气，却露出了他胸口心脏搭桥手术留下的疤痕。
易尚容从椅子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香槟杯滑落，香槟酒湿了他私人定制的西装上也顾不上理会。
其他客人们也被这一幕给震惊住了！
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
他们眼睛也不肯眨一下，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展台上的妙龄女子！
生怕她下一秒就在他们面前变回老妇的模样！
此时，展台上的张婆婆似乎才回过神来，她不可置信地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看着双手的皮肤白皙充盈，宽大的棉袄下原本干瘪的胸脯饱满如桃，腰肢也变得纤细，显得廉价破旧的大棉袄也变得好看了，她就连声音都变得清越动听，“我……我这是变年轻了？”
死寂维持了不到三秒。
“三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