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赞此刻正立于北门城外,全神贯注地指挥着军队有序入城。
他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不断地挥动手中的令旗,高声呼喊着指挥口号,那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响亮。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士兵突然惊恐地喊道:“首领,不好了!侧翼有敌军朝我们冲过来了!”
焦赞心中猛地一紧,迅速扭头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军队如黑色的洪流般汹涌而来。
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道:“侧翼有敌军来犯,全体听令,抓紧列阵!”
在这个时代,打仗列阵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战术。
匈奴士兵们听到首领的命令,训练有素地在各自首领的带领下,迅速拿起武器,脚步匆忙却又整齐有序地排开阵列,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们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久经沙场的坚毅。
然而,敌军的行动比他们想象得更快。
眨眼间,对面便冒起了缕缕青烟,紧接着,那令人胆寒的迫击炮轰鸣声如闷雷般传来。
匈奴士兵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一种本能的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
焦赞心中更是懊悔不已,暗暗自责道:“我怎么如此糊涂,为何不提前将炮兵布置好?”
可此刻懊悔已然无用,他心急如焚,正想再次下令布置炮阵时,对面的炮弹已经如雨点般朝着他们这边呼啸而来,
“轰!轰!轰!”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起,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原本正在列阵的匈奴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炮击打得措手不及,纷纷惊慌失措地朝着四周散去。
他们深知,若还停留在原地,必将被这些威力巨大的炮弹炸得四分五裂。
焦赞也急忙寻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躲避炮弹,同时声嘶力竭地命令道:
“快!快将你们手里的炮架起来,给我狠狠地打回去!”
然而,此时匈奴兵的炮兵们早已被这猛烈的炮击吓得四处逃窜,哪里还有人顾及手中的炮,一个个跑得不见踪影。
紧接着,他们又看见对面有人将虎樽炮对准了他们,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使得他们更加慌乱。
原本万余人整齐的场地,此刻乱得如同羊圈里突然跳进了一头饿狼,士兵们四处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炮弹依旧毫无章法地在他们中间四处爆炸,焦赞顾不得许多,只能匆忙跟着慌乱的人群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他心里清楚,只有逃出炮弹的射程范围,才能确保安全。
毕竟虎樽炮虽然能直接射击,但它的射程也是有一定范围的。
焦赞一路狂奔,跑得气喘吁吁。突然,他看见一个自己队伍里的炮兵,正扛着一支完整的迫击炮拼命逃窜。
他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紧紧抓住还在奔跑的士兵,急切地问道:“你肩膀上扛的是什么?”
那正跑得欢实的炮兵,被焦赞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顿时有些懵,脑子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地答道:“首……首领,这个东西叫做炮。”
焦赞一听,气得破口大骂:“日娘的,有炮也不打他们,你当它是废铁吗?”
那炮兵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身上的炮放下来,就地迅速支撑开来,对准城门边已被占领的平阳军阵地,
他从身上摸出一颗炮弹,颤抖着双手点燃后放了进去。
“轰……”随着一声巨响,炮弹在对面准确开花,炸起一片尘土和火光。
那炮兵来不及喘口气,又迅速点燃一颗炮弹放了进去,然后无奈地说道:“首领,我就两颗炮弹,打完了。”
焦赞见状,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都他妈的别乱了,你们谁身上有炮弹,给我拿来?”
在焦赞的呼喊下,慌乱的人群渐渐稳定了下来。
一名身上前后都挂满炮弹的士兵迅速跑过来,熟练地将炮弹取下,递给了正在开炮的士兵。
其他同样扛着炮的士兵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纷纷暗道:“对呀,身上扛着炮,干嘛不反击呢?”
于是,他们也迅速架起炮,朝着敌军方向反击起来。
再说洛海清,他率领着队伍从晋州出发,一路上慢悠悠地朝着平阳府行进。
远远地,他就听到了从前方传来的大炮轰鸣声,那声音沉闷而震撼,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但他却并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行着。
当队伍靠近北门的时候,洛海清就看见焦赞队伍里后备的几千人正准备上前去营救被困的焦赞。
他心中一动,策马向前,来到跟前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谁的队伍在前面?”
一名匈奴军士见来人是洛海清,知道他也是一位首领,赶忙上前恭敬地答道:“前面是我们焦赞首领,他被困住了,我们打算去营救。”
来之前,耶律青特意叮嘱过洛海清,此次前来要和焦赞搞好关系。
洛海清一听是焦赞被困,心中一紧,慌忙指挥自己的队伍道:“骑兵出列,上前突袭一波,然后绕道侧面,炮手上前对他们进行攻击。”
说着,他手指向了左夏凌队伍所在的方向。
手下的骑兵们听到命令,立即回头大声呼喊:“骑兵营,给我冲!”
这一声呼喊,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陆陆续续骑在马上的士兵们纷纷抽出明晃晃的战刀,随着喊话声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跟在洛海清身后的炮兵们,见状也顾不得整军,一窝蜂地朝着北门前左夏凌的军队冲去。
毕竟是五万人毫无章法地往前冲,那气势远远看去,着实令人胆寒。
左夏凌万万没想到,一下子会有这么多人朝着他们冲过来。此时,他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想跑,已然没有退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百户见状,急忙跑到左夏凌身边,对着他大声说道:“将军,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干脆直接进城吧,和他们拼了!”
左夏凌闻言,略一思索,觉得颇有道理。
骑兵一般是不会贸然进城的,进城后凭借房屋作为掩护,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于是,他咬咬牙,大声喊道:“好,进城!”
说罢,他一马当先,带着人朝着城里冲了进去。
其他士兵们本来就正与焦赞的队伍进行着激烈的炮火对轰,这算得上是他们第一次经历如此激烈的炮火交锋,多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慌乱。
此刻见左夏凌下达了进城的命令,都毫不犹豫地收起炮,也顾不得这些炮刚打完炮弹,炮身还烫手,直接夹在腋下拖着炮就跟着跑了。
一万人的队伍虽然庞大,但城墙被炸开的地方也不少。这些人很快便如潮水般涌进了城。
当骑兵赶到的时候,城外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只留下百余名平阳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片死寂与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