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这句话说得很不中听,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严正眉头不由地皱了一皱。
无论对与错,在临河,他才是当之无愧的扛把子。一个小小的商贩,还是一个有过多次前科的人,竟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
不过,他毕竟也是体制中人,喜怒哀乐自然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特别还是在赵丰面前。
“赵总,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会调查的。”
严正先给出了自己的态度,接着又道:“不管是否有这种事情,我先在这里对我们工作人员的不当行为给你道个歉。”
对方这样给面子,赵丰自然也不能继续追究下去了。
“行,有领导这句话,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赵丰没有提拆迁款的事情。有些事情大家懂了也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摆在明面上说。更不可能让对方给自己一个什么承诺之类的。
不然,倒是显得自己的格局小了。
严正也没有再说下去。有些事情火候没到,还真不合适说。
两边刚刚有些冷场时,齐秘书恰逢其时地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服务员。
“上菜吧。”
随着严正发话,服务员马上回头低声说了一声,一辆餐车就推了上来。
六菜一汤。菜虽然不多,可样式却是很精致。
待服务员出去,齐秘书起身给大家倒上了酒。
说实话,赵丰坐在这里也挺别扭的。倒不是因为严正是官,而是他们之间实在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交浅言深,更是大忌。
这时候,齐秘书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他时不时地插上两句话,努力调动着酒桌上的气氛。
直到两杯酒下肚,场子也慢慢热了起来之后,严正朝齐秘书打了一个眼色,对方便借口上厕所去了。
“赵总,有这么个事,想请你帮帮忙。”
赵丰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你说,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严正马上将资金被卡的事情说了一下,见赵丰一脸疑惑,解释道:“据我得知,是京城骆家的人能卡住了。”
赵丰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一直纳闷这县太爷怎么请自己吃饭呢。敢情关节在这里呢。
“这事我得先问问。”他没敢直接答应下来。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严正很理解地点了点头。
赵丰也没有抻着,直接拿起手机拨了起来。
“喂,飞哥,忙着呢?”
骆望飞在电话里呵呵笑道:“兄弟,出来了?”
“出来了。今天要不是听别人说,还不知道是你在背后给兄弟我撑腰呢!
赶明儿,我给你做面锦旗空运过去。上书:侠义相助四个大字。”
“行啊!你送我就接着。回头挂在我的客厅正中央!”骆望飞笑着道。
两人说笑了两句,赵丰接着便把严正的事情说了说,顺嘴道:“我们临河大老板正跟我一起吃饭呢。”
“你开口了,我自然没二话。回头我就跟我二叔说去。”骆望飞直接道。
“对了,疯子,兄弟我这边也有个事,麻烦你一下呗?”
“你说。除了杀人放火,别的没问题。”
“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拳馆,前段时间有人过来踢馆。好几个好手都被对方打败了。
赔不赔钱,那都是小事。可哥哥看重的是这个面子。”
“没问题。你就说我什么时候过去吧。”赵丰回答的也不含糊。
“后天怎么样?”
“我随叫随到。”
挂了电话,赵丰对严正道:“事情办好了,应该明天就可以了。”
严正长长松了一口气。
等齐秘书回来的时候,赵丰与严正两人又喝了一杯。
两人醉醺醺地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多年的老朋友呢。
酒宴结束,两人分开之后,眼神之中已经没了刚才的醉眼迷离。
大家各有所需,交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
严正坐在后座上,揉了揉额头,说道:“有的个别基层人员工作思路还是有问题的。你通知那个街道的负责同志,明天过来一趟。”
齐秘书连忙答应了一句。
赵丰回到家中,季红就先凑了过来。
“老公,怎么样?没被上眼药吧?”
赵丰一拍胸膛,豪气地道:“这话说的。都是朋友,何来上眼药之说?”
“看把你牛气的。”季红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被谁看见了,第二天,严正和赵丰一起吃饭,饭后亲密无间地走出来的事就被传了出来。
一时之间,赵丰的大名已经开始在官圈和商圈里蔓延了起来。
以前赵丰的虽有名声,但更多的却是斗勇斗狠。商圈的人是怕他,官圈的人却是对此不屑一顾。
现在就不同了。
跟县太爷关系这么瓷实,那就是资源啊!
以前想抱严正大腿抱不上的人,开始另辟蹊径了。
只是一天的时间,赵丰就接到了好几个约饭局的电话。
他后来也是烦了,直接将手机关机。直到他进了京城地界,这才重新开机。
好家伙,一条条的短信提示此起彼伏,足足有好几十个未接电话。
刚开机没有五分钟,又有电话打了过来。
接起来一听,还是临河商圈里的一个老板来约饭局的。
“对不住,我来京城有点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赵丰虽然有些烦躁,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那赵总你先忙,回来之后我再约你。”
赵丰一连重复了十几遍以后,手机这才安静了下来。
老路线,他先去了苏老夫人那里。然后才给骆望飞去了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骆望飞就亲自开车过来了,车上还给苏老夫人带了很多营养品。
卸下东西,上了车。赵丰问道:“飞哥,这堂堂的京城就没有能人吗?怎么还让人这么欺负了?”
也不怪他疑惑。当初在钟家他可是见过李南浔的。自然不信他骆望飞结交不上这种人物。
骆望飞一边开着车,一边道:“能打的自然有。可人家都是武协的人。
他们的规矩多,不能随意动手。
再说,我那是地下拳馆,人家都自持身份,不会来我这里的。”
赵丰点了点头。当初李南浔就曾经说过“武者不得随意对普通人出手”的话。
两人来到拳馆。拳馆里虽然有人在练拳,但看的出来,精神头却是明显不足。
看来,这是让对方给打没了。
“什么时候开始?”赵丰看了一圈,问道。
“晚上八点。”骆望飞道,“我先带你过来熟悉熟悉场地,另外把前几次的视频让你看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赵丰摸了摸下巴,知道他也是好意,也便没有说话。
白天的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晚上的时候,对方一行五人过来了。
看他们那趾高气昂地样子,赵丰都能听出旁边骆望飞咬牙切齿的声音来。
“把对方打伤了,没事吧?”赵丰问道。
“没事。上台前会签协议,只要打不死就没事。”
“奥,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