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已然彻底——
他再度摸索,却依旧寻觅不到丝毫痕迹。
他心中充满好奇,渴望亲眼目睹。
章天爱轻轻拂开皇上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触碰:“皇上,还欲何为?”声音中带着一丝柔媚与俏皮。
还要摸吗?
“朕欲瞧瞧!”
慕容硕再次开口,他已有许久未曾细细观赏,想要确认是否与自己的触感一致。夜明珠的光芒依旧璀璨夺目,照亮了一切,他微微后退,执起章天爱那只曾受伤的手,欲要审视她受伤之处。
还有那另一处伤痕。
章天爱却仍旧不愿让他看见,她曾在过敏之时自行查看过伤口,亦曾让春梅检视,已然恢复得近乎完美——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
触摸难以察觉异样,但细细观看,仍旧可见些许色差,略显丑陋,不甚美观。尚需再涂抹些药膏,静待时光流逝,方能彻底复原,恢复如初。
“良妃。”
慕容硕向她投去一瞥。
“皇上。”
章天爱亦轻声呼唤,欲要开口劝阻,告知那伤痕依旧存在,且颇为丑陋。
慕容硕却轻轻按住她,已然窥见。
“皇上。”章天爱轻呼一口气,心中突然忐忑不安,生怕皇上被那丑陋的伤痕所惊,欲要再次呼唤,欲要询问他的看法。
他如何看待?
“只是些许痕迹,无碍。”慕容硕轻声说道。
他再度轻轻抚摸眼前女子受伤之处,周遭肌肤白皙细腻,唯有那受伤之处稍显不同。
观之令人心生不适,却也无甚大碍,仅是色差而已,略显丑陋。
但仔细端详,仍旧肌肤娇嫩、白皙、柔软,且散发着淡淡香气。假以时日,定会恢复如初。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亲吻,随即付诸行动,轻轻吻了上去。他以前也曾如此做过——
想到这里,他松开她的手,与她目光交汇,猛地再次吻去,细细品味,含糊不清地说道:“亦是为了朕。”
“皇上。”
章天爱不由自主地呼唤,心中稍感宽慰。
“再涂抹些药膏,日后便再也瞧不见了。”慕容硕轻声安慰她。
章天爱——
慕容硕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又欲伸手抚摸。
章天爱却轻轻阻止了皇上。
皇上昨晚之后,莫非仍意犹未尽?
慕容硕亦想到了这一点,不再有所动作。
他闭上双眼,再度睁开。
二人并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清晨的鸟鸣声传来,章天爱再次醒来,皇上已然离去。她唤来李嬷嬷与春梅,让她们再次检视自己受伤之处,询问情况,得知仍旧没有变化。
她让她们为自己涂抹药膏。
她心中疑惑,不知昨晚皇上为何会如此举动。
她伸手欲要触摸。
“主子,您?”
李嬷嬷见主子伸手触摸春梅涂抹药膏之处,不禁惊呼。
春梅亦停下手中的动作。
章天爱瞪了她们一眼,示意春梅继续涂抹:“皇上昨晚……”她向她们提及此事。
李嬷嬷她们欲言又止,看来皇上已然发现,她们亦不再多言。
章天爱询问她们,昨日皇上过来之时,是否有人前往皇上那里,李嬷嬷告知有人,乃是太后娘娘。
章天爱冷笑一声,想到太子妃被禁足之事,不知宫外威远侯是否知晓。
她派人前去通知祖母一声。
祖母得知后,亦不再惧怕她那个便宜爹的威胁。
——
威远侯府。
威远侯府老夫人接到心腹宫女从宫中传来的消息,得知皇上将赐儿禁足,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担心老大的威胁,亦害怕赐儿惹事生非。
如此这般,对所有人都好,甚好。
想到自己这几日未曾安睡,她不再多想此事。
此事过后。
整个京城以及京城之外,连续两三日阳光明媚之后,又接连下了三日的雨。婉婉出宫一趟,前往食肆。
回来后,章天爱与贤妃以及婉婉再次相聚,畅谈一番。
食肆的生意依旧红火,之前婉婉及时出宫,使得生意得以恢复。她们亦分得一些银两,之后看好的另外两门生意亦在她们的商议中步入筹备阶段。
婉婉已经带人看好铺子。
章天爱亦将药方交给婉婉。
“又劳烦婉婉奔波一趟。”章天爱看向婉婉。
贤妃亦夸赞婉婉。
婉婉亦看向她们。
随后,章天爱让御工坊制作的玻璃瓶已然完成!御工坊的工匠们技艺高超,她所设计的几款样式皆已烧制成功。
她本以为还需些时日。
或许仅能完成一款或两款,未曾料到——
时间并未太久,却已全部烧制成功。烧制完成后,御工坊便派人前来通知她。她得知后,立即派人前去领取。
取回后,几个玻璃瓶皆被置于匣子之中。她小心翼翼地让人打开匣子,因是玻璃制品,生怕一不小心损坏。
待匣子打开。
她一看,与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无论是瓶口、瓶身还是透明度,皆令她满意。她拿起瓶子,在阳光下细细观赏,甚好。
她心中甚是喜悦。
御工坊的手艺与现代工艺亦不相上下。
几个玻璃瓶皆小巧精致,形状优美,且在边缘镀了一层细细的金线,更添几分华丽与低调,透露出一种雅致之感。
李嬷嬷与春梅等人见状。
皆觉得不错,但看到主子那高兴的模样,以及她仔细端详瓶子的神情,她们不禁问道:“这便是主子要烧制的瓶子?”
“嗯嗯,瞧着甚好吧?且等。”章天爱轻轻点头,心中正欲说些什么,见她们的神情,又未开口。最后,她拿起瓶子:“不好看?不小巧?与瓷瓶相比,可是大不相同?”
“确实不同,甚是好看,主子,尤其是那金边。”李嬷嬷与春梅亦觉得精巧无比。
她们亦提及那金丝镀的边。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装上东西后,定更加美观!”
章天爱再次开口,让她们中的一人负责清洗那些玻璃瓶,另一人则去取来已经备好的干果与干花,准备稍后填充进去,一探究竟。
当然,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特别是那位负责清洗玻璃瓶的,毕竟这类物品极易破损。
李嬷嬷与春梅闻声应允,随即离去。
章天爱沉默片刻,不久,春梅捧着一块帕子回来,里面包裹着干果与干花。
章天爱瞥了一眼,未作言语,示意她将帕子打开。
春梅遵从指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章天爱。
章天爱让她稍等片刻,直至李嬷嬷归来。
李嬷嬷将洗净擦干的玻璃瓶带来,章天爱接过,将帕子中的干花干果一一放入瓶内,随后吩咐她们再去取一段色彩斑斓的布条来,用以装饰。
她将布条系于瓶口,满意地问道:“如何?好看吗?比起瓷瓶来又怎样?”
章天爱满怀自信地将玻璃瓶递至她们面前,供她们观赏。
李嬷嬷与春梅简直看得目不转睛。
这玻璃瓶单独看或许还不觉得特别,但装上干花干果,再系上布条后,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透过玻璃瓶,能清晰地看到内部的干果与干花,更是增添了几分美感。
“看傻眼了?”章天爱见她们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不禁再次询问,并伸手在她们眼前晃了晃。
“主子,真没想到会是这样。”李嬷嬷缓缓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能望着章天爱。
春梅也是,瞪着圆脸说道:“主子又创造了一个新奇玩意儿,这东西真好。”
“当然好,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了吧。”章天爱笑罢,又附和了一句。
两人连连点头,已然信服。
她们伸手触摸那玻璃瓶,感受着它凉凉的触感,也觉得不错。
“拿起来试试看。”章天爱见状说道,想让她们试试拿取是否方便。
两人拿起玻璃瓶,发现确实很方便,只是心中仍有些忐忑,生怕将其摔碎,正如主子所说那般。
章天爱看出她们的顾虑:“小心一点就不会有事。”
“是,主子!”李嬷嬷与春梅齐声应答。
应答完毕,她们又仔细端详了一番,最终还是将其放下,紧随其后。
“我们这些老骨头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才知道这东西比瓷瓶好看多了。瓷瓶装药倒是挺好,显得内敛,但这个更胜一筹。”李嬷嬷将章天爱之前的话说了出来。
春梅一脸赞同。
“竟提起我说过的话来了,这东西确实很有用吧。”章天爱再次问道。
李嬷嬷与春梅异口同声:“是。”
“它的用处还多着呢。”章天爱又想起了与皇上所说的话,于是吩咐她们去取茶水来,说这东西既能装茶水,也能装新鲜的水果。
她一一尝试了一遍,展示给她们看。
李嬷嬷与春梅再次看得目瞪口呆:“主子,这东西是不是什么都能装啊?”
“嗯,一些不能食用的东西也能装。”章天爱想到还要给皇上看看,便开始思索是现在送过去,还是等皇上过来。最终,她还是决定让人送了过去。
没过多久,皇上便来到了她的住处。
他拿着那玻璃瓶,细细端详着章天爱。
慕容硕主要是想起了那日她所说的话,心中充满了好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做出了这个东西,而且还亲自送到了他面前。
章天爱行礼后,没有多言,直接与皇上演示了起来。她告诉皇上,这玻璃瓶可以装酒,尤其是泡制的酒,还可以养鱼,只要瓶子大一些。她详细地介绍了它的各种用法,并亲自示范给皇上看。
“好。”慕容硕本只是来看看,但了解之后,不禁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你做得很好。”他又盯着章天爱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
这个女人所创造的东西,确实令人赞叹!
她所创造的每一样物品,都独具匠心。
“晚上等我。”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去。
回到宫中后,他立刻下令让人按照章天爱的设计烧制玻璃瓶,并要求烧制更多款式。他鼓励工匠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如果能烧制出更多不同款式的玻璃瓶,他将重重有赏!
“是,皇上。”下面的工匠们齐声应答,随后退下。
慕容硕又叫来了安公公。
“陛下。”安公公开口,望着皇上。
慕容硕赏赐了良妃一些物品,让安公公送去。至于其他事情,他决定再等等看。
还要再等等!
安公公应允后离去。
慕容硕站起身来,心中思绪万千。
此后,章天爱将自己宫中的许多物品都换成了玻璃瓶,并给贤妃那边也送去了一些。她问贤妃是否喜欢,贤妃表示非常喜欢,并说这种玻璃瓶既美观又实用,造价也不高。
章天爱听后笑了笑,又送了一些玻璃瓶给贤妃。
不久后,东宫进人的日子到了,太子终于被解除了禁足。皇上也解除了对他的限制。东宫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当日宫中内外有不少人前来祝贺太子。
威远侯府也有人前来,林家似乎也有人出席。
据说太子变得更加沉稳了,一直与人敬酒。结束后,祖母送来了信件,说她的便宜爹和娘对太子纳新人入东宫非常不满。因为她的二妹太子妃依然被禁足着,本该由她的好妹妹章天赐来操持的婚礼,却连面也没露。这让人怎么想呢?
章天爱听完只是笑了笑,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便安慰了一下祖母。
她那便宜爹还去求见了皇上,可惜皇上并没有见他。
她那便宜爹在宫门外跪了好久才离开。
而她那便宜娘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热闹过后,东宫再次归于沉寂。太子也再次被禁足起来。
章天爱仍然密切关注着东宫的情况,并派人打听消息。
她得知太子一连几日都歇在新纳的两位良媛那里,对她们宠爱有加,都没有去看望她那被禁足的二妹章天赐。似乎是将她二妹彻底忘记了。但章天爱知道太子不会那么容易忘记的。
而她的二妹就算被禁足应该也能听到看到东宫发生的事情,特别是纳新人那日以及太子连宿几日的情况......
章天爱笑了笑,心中自有计较。
贤妃也过来和她聊起了太子东宫的事情。
她说:“良妃妹妹啊,太子此举或许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吧。毕竟宫中局势复杂,他身为太子,也需要考虑周全啊。”
章天爱微微颔首,心中却另有打算。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新人入宫是否对太子殿下被禁足之事心存悔意?
章天爱对此只是淡然一笑:“悔与不悔,终归是要嫁的。太子殿下即便禁足,亦能给予新人宠爱,并无二致。”
贤妃闻言点头附和,又转而询问太子妃的态度,章天爱依旧摇头表示不知。
夜幕降临,皇上驾临,亦提及东宫太子,章天爱仍旧给出相同的答案。
皇上未置可否。
次月,东宫再添新人,皇后侄女入侧妃之位。
而章天爱,也终于寻得了她心中所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