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芷接完水，靠在吧台旁抱臂看着窗外。
沈晏也走了过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在想什么？”
耳侧的水珠滴落在脖颈上，沈晏鼻尖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在想...明虞星去哪了。”
沈晏神色有些懒散，他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追寻明虞星的踪迹，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明家还没有那么大本事把她的行踪遮掩的一干二净，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她。
黎芷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她去岛国一趟，肯定和三浦雄斗密谋了什么事情，但是峰会那天她自始至终都没露面，不合情理。”黎芷凝神思考。
“别担心。”沈晏垂眸看着发尾那滴要落不落的水珠，最后用指尖轻轻刮掉它。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明家还在京城，明虞星就逃不掉。”
“嗯，对了...”黎芷刚想开口，沈晏的电话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也没避讳黎芷，直接接通。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又官方，“三浦雄斗承认了犯罪事实。”
沈晏眉头一挑，这么快？
欧文似乎知道他所想，“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承认也没用，法庭这边可以直接定罪。”
所以三浦雄斗没必要做无谓的挣扎，相反他若是主动认罪，刑责上面可以减轻罪行。
“怎么判？”
“终生监禁。”
沈晏皱眉，“这么轻？”
按照三浦雄斗的行为，直接判处死刑都毫不为过。
欧文沉默了两秒，开口道：“他托我传句话给你。”
“嗯？”
“他说，他给你留了礼物。”
黎芷就在身侧，对电话里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挂断电话后，两人对视一眼。
“礼物？总不能是明虞星吧？”
“不至于，三浦雄斗没那么蠢。”
沈晏把这件事暂时搁置到一边，低头问她，“你刚才想说什么？”
“唔，你跟我来。”
黎芷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带着往楼上走，沈晏步履懒散的跟在她身后，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诺，就是这个。”
黎芷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电脑，上面显示加载进程百分之九十九。
“这是？”
“在地下实验室找到的。”
此时电脑“嘀嘀”两声，黑色的页面消散，一个个文件夹排列整齐的浮现在屏幕上。
【关于代号N1-9的实验数据】
【病毒可控性分析】
【......】
两人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这熟悉的操作......
“人体实验？”
黎芷打开文件夹，从上往下浏览，果不其然看见了他们用活人做实验的数据。
这种方式和当初暗夜基地的操作一模一样，黎芷渐渐皱紧眉头，若是单纯的人体实验可能只是巧合，可上面不管是从筛选方式还是实验步骤来说，两者的相似之处太多了。
难道当初还有其他幸存者？
不，幸存者拿不到这一手实验资料。
若这些不是巧合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幕后还有一只操控的手。
她突然回头问道：“三浦雄斗为什么没判死刑？”
沈晏沉思片刻，刚才他问这个问题时，欧文明显避开了答案。
“大概是给他提供资料的这个人和他做了某种交易，若是他死的话，大概率会和那个人同归于尽。所以隐藏在背后的这个人为了自保只能保他一命。”
且背后的这个人能力不小，竟能说动欧文。
沈晏拿起黎芷丢在沙发上的毛巾，动作轻柔的给她擦头发。
“再等等，时间久了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
另一边，欧文挂断电话后站在窗前静静地抽了支烟，随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审判结果已经改了，我欠你的人情还清了。”
“多谢。”
“没必要，我说过只帮你这一次。”
那边沉默片刻，“知道了，从今以后你我两清。”
“嗯。”欧文最后声音迟缓的说道：“你想清楚了吗，他毕竟是你的......”
“欧文，你说过不干涉我的事。”
电话“嘟嘟”两声挂断，只剩下一片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