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 章 钱志暴露
他快步走到书柜前,心跳不禁加快了一些。
这次前来,他可是有备而来,事先暗中调查了各种典籍的存放之地,就是为了找到与秦王室相关的记载。
站在书柜前,钱志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翻阅起那些古老的典籍。
这些典籍都显得有些陈旧,但它们所承载的历史却让人感到无比厚重。
果不其然,钱志很快就发现这些典籍上都记载有关于赢姓王族宗室身份的玉佩标志。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激动,因为这意味着他离找到他主人的玉佩样式又近了一步。
钱志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本记载宗室身份的竹简,各种玉佩的样式如同一幅幅精美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飞速地扫视着,仔细地筛选着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够找到与他主人玉佩相似的样式。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钱志翻阅了一封又一封的竹简,却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的结果。
他的心情渐渐变得有些焦虑,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专注地寻找着。
“这些怎么都是普通王族的身份标识?”钱志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一堆竹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望之情。
他原本对这些竹简寄予厚望,期望能从中找到一些与自己主人相关的线索或信息。
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翻阅,他发现这些竹简所记载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王族的身份标识,与他所期望的结果相差甚远。
钱志的目光缓缓扫过最后一份尚未查看的竹简,心中暗自思忖:“这最后一封竹简放在宗室典籍的最高端记载,其身份想必非同小可,应该都是关于真正君王一族的身份记载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略微燃起了一丝希望。
毕竟,唯有属于当今大王的本支才能进入其中,这意味着这最后一封竹简或许隐藏着他一直在寻找的关键信息。
然而,尽管如此,钱志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秦王这一支与他的主人似乎并无直接关联。
即使是他想多了,也绝对想不到自己的主人会与嬴政有任何牵连。
不过,既然已经查到了最后一封竹简,钱志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最后一封竹简。
竹简展开的瞬间,一个玉佩的身份标识赫然映入眼帘。
钱志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竹简上刻画的玉佩样式,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主人的玉佩怎么会与秦王的玉佩一模一样?”钱志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心中的惊骇如波涛汹涌般不断翻涌。
他凝视着竹简上的玉佩图案,越看越觉得熟悉,那精美的线条,独特的造型,无一不与他主人的玉佩完全吻合。
玉佩的样式被妥善地存放在宗库内,这可是宗室精心设计的,可谓是独一无二。
而属于秦王嬴政的那块玉佩,自然与昔日的秦王们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说每一代秦王的玉佩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里可是秦国的宗库啊,怎么可能会搞错呢!”钱志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想当初,秦王亲自为我的主人主持婚礼,之后对主人一家更是恩宠有加,那种待遇可不是一般外臣能够享有的。”
“难道说,秦王早就知道了这玉佩的秘密?”
钱志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他意识到,这玉佩样式的特殊之处,很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钱志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回竹简中,然后缓缓合上盖子。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表情,既有震惊,又有疑惑,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
“这件事情太过重要,还是交给主人自己去定夺吧。”
“毕竟,有关于他家人的消息,我终究还是没有查到。”钱志心中暗自叹息。
想到这里,钱志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和失望。
他原本希望能够通过这次调查,找到一些关于主人家人的线索,可现在看来,希望似乎已经破灭了。
不过,钱志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失望之中。
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与他入殿时的平静相比,此刻的他显得格外谨慎,暗中调集了全身的内力,护住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就要杀出重围了,不愧是秦王宫,诸国中戒备最森严的宫峦,没想到这么小心,终究还是被人给发现了。”钱志站在大殿门口,心中暗自感叹。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原本安静的大殿外不知何时突然涌现出上百个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悄然无息地出现在各个角落,每个人都手持弓弩,黑洞洞的箭头对准了殿门口,仿佛只要钱志稍有异动,就会被乱箭射死。
不仅如此,四周还燃起了熊熊火把,将这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没有一丝阴影可供藏身。
当看到有人从大殿里出来后,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线。
就在这时,黑衣人中走出一个为首之人,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钱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先生还是来了。”为首之人看着钱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钱志见状,嘴角也泛起一丝笑容,轻声说道:“黑冰台?”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清晰可闻。
钱志心中了然,难怪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快,原来他们是黑冰台的人。
在诡卫出现之前,黑冰台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的谍报组织,其情报网遍布天下,无孔不入。
而如今,黑冰台显然已经渗透到了诸国宫,而且根基深厚,绝非一日之功。
“看样子你们是知道我要来了?”钱志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
神鹰站在对面,他的脸上同样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眼神犀利如鹰,紧紧地盯着钱志,回应道:“不错,若不是我们早有防备,恐怕以先生的手段,我们是难以察觉了。”
钱志闻言,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周围那些如临大敌的黑冰台众人,然后落在神鹰身上,缓声道:“呵呵,你觉得就凭你们这些人,能够留下我?”
神鹰面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淡淡地回答道:“的确,单靠我们这些人,确实还不够。”
“不过,我们一开始也并没有打算要留下先生,毕竟先生并非大秦的敌人,而是自己人。”
神鹰的这番话让钱志的神情微微一动,他自然能够听出其中的另一层含义。
钱志心中暗自思忖:“黑冰台这个态度,显然是已经知道主人的身份了,但为什么又要瞒着呢?”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深意呢?”
正当钱志思考之际,神鹰再次开口,语气十分有礼地邀请道:“大王有请,先生可愿移步?”
“若是我拒绝,你们该当如何?”钱志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黑平台的暗探虽然有些能耐,但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小角色罢了。
就算是再厉害的刺客,在他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想要从这里逃离,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面对钱志的反问,神鹰却显得异常镇定。
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先生若是想走,我们自然是无法留下先生。不过,此事事关先生的背后之人,难道先生就不想知道吗?”
神鹰的话如同一把钩子,准确地钩住了钱志的好奇心。
他不禁眉头一挑,追问道:“哦?”
“以先生的本事,我们自然是留不下您的。”
神鹰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这件事情对先生来说,或许并非毫无意义。”
钱志沉默了片刻,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神鹰所言不假,以他的能力,这些人确实奈何不了他。
但如果这件事真的与他的主人有关,那他就不能轻易放过。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钱志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缓缓迈开脚步来,对神鹰说道:“走吧!”
而如今的秦王嬴政和黑冰台,竟然都对自己毫无敌意,甚至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一般,这一点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毕竟,如果嬴政并不知晓真相,那么在自己刚刚现身的那一刻,恐怕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便会即刻爆发。
“先生,请随我来。”神鹰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面露微笑,客气地在前方引路。
令人惊奇的是,四周的黑冰台暗探在眨眼之间,如同鬼魅一般,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章台宫即便已至深夜,依然灯火辉煌,但这仅限于章台宫的正殿。
除了王榻所在之处,其他地方的灯火都已熄灭,一片漆黑。
在微弱的光线下,可以隐约看到榻上有两个小家伙正酣然入睡,而嬴政则静静地坐在榻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们,宛如一位慈爱的父亲。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大殿外传了进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嬴政似乎被这声音惊醒,他缓缓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为两个小家伙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朝着正殿走去。
“参见大王!”神鹰躬身一拜,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见过秦王!”钱志也紧跟着躬身一拜,态度恭敬而又谦逊。
嬴政端坐在王座之上,他的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的两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钱志身上时,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钱先生,不必多礼。”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此次召你来,是想问问你在宗库中可有什么发现?”
钱志闻言,直起身子,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回大王,我在宗库中并未找到太多有价值的线索,仅有一块玉佩标识。”
他的目光坦然地与嬴政对视,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对于钱志来说,这世间虽大,但他却无处不可去。
这王宫固然戒备森严,但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处寻常之地罢了。
他心中真正敬畏的,唯有他的主人。
除了主人之外,他对任何人都会保留几分戒心,哪怕是当今权倾天下的秦王,也不例外。
“主人的样貌与秦王也太像了。”钱志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嬴政,仿佛要将他的面容刻在脑海里一般。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张脸,竟然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如此相似。
嬴政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刚毅而冷峻,双眸如鹰隼般锐利,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钱志的目光与他交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那现在你可想明白了?”嬴政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钱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定了定神,回答道:“不愧是秦王,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心慌。”
他心中暗自嘀咕,这秦王的气势果然非同凡响,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秦王知道我的来历了?”钱志抬起头,直视着嬴政的眼睛,反问道。
嬴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当初在赵地时,你手下的谍报组织可让寡人手下的黑冰台吃了个大亏呀!”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其中的深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钱志心中一紧,他立刻意识到嬴政所指的是什么。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你认为是我做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
自从那次与黑冰台交锋之后,随着陆尘的一道命令,诡卫也停止了与黑冰台的对抗,毕竟当初的交锋纯粹是无意的,钱志也不知道是黑平台,只知道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潜伏在自己主人身边,所以他不得不采取措施,做了之后把自己主人身边的暗探全都给解决了。
“当初武安君回咸阳时,寡人便试探过他,虽然他没有承认,但寡人也知道,与黑冰台交手的是一个全新的谍报势力,也知道他们是属于武安君麾下的,之后寡人便命黑冰台无需再与你们交手。”嬴政威严道。
“原来如此。”钱志恍然大悟。
“那为何我入宫秦王会有所准备?”钱志满脸狐疑地追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
毕竟,自己为主人调查身世的秘密,除了主人之外,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哪怕是自己手下那些训练有素的诡卫,也都对此一无所知。
那么,秦王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嬴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寡人对武安君的性格了如指掌,他一直以来都在苦苦寻觅他家人的下落,而那本玉佩便是他寻找家人的唯一线索。”
说到这里,嬴政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接着说道:“寡人深知那枚玉佩的出处仅有两处,其一是赵国。”
“然而,如今赵国已然覆灭,其王族宗库也尽在武安君的掌控之中,他若想自行查阅,简直易如反掌。”
“可若是在赵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么自然而然地,最后一个可能的目标,便只剩下我大秦的宗库了。”
嬴政的声音越发低沉,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最后,他凝视着钱志,沉声道:“所以,寡人早在之前就已经命令黑冰台在宗库内布下重重防线。无论你如何小心翼翼,只要稍有异动,都绝对逃不过寡人的法眼。”
“秦王与主人是什么关系呢?”钱志凝视着嬴政的目光,毫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信息。
嬴政的眼神同样犀利,他紧紧地盯着钱志,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沉默片刻后,嬴政一脸严肃地说道:“尘儿,是寡人的弟弟!”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钱志惊愕得合不拢嘴。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
尽管在宗库中查到的资料让他对主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些怀疑,但那终究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然而,此刻听到秦王亲口说出这句话,所有的疑虑都在瞬间被证实,这让钱志完全不知所措。
“主人竟然是秦王的弟弟,这怎么可能?我查了这么久,除了那枚玉佩与秦赵王族有关系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任何消息!”钱志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他怎么也想不通,主人怎么会和秦王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
而且,据他所知,主人一直在李家沟这个偏僻的地方长大,与秦王之间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可这也对不上啊,主人一直在李家沟长大……”钱志的内心充满了惊骇,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嬴政看着钱志那惊愕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平静地问道:“是不是不敢相信?”
“的确难以想象,天下间谁又能够想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控大秦兵权的统帅,武安君,竟然会是当今秦王亲弟弟呢!”
钱志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说道,仿佛这个事实对他来说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这一点不仅我没有想到主人,恐怕更没有想到,没人能够想得到。”
嬴政沉默片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惆怅。
钱志见状,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他忍不住追问道:“既然大王都知道主人一直是你的弟弟,为何不相认呢?”
“难道大王不知道主人这些年为了寻找家人的线索,一直在努力吗?”
嬴政的表情变得愈发复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忆着某些细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这其中的缘由,实在是错综复杂,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凝视着远方,仿佛穿越了时间的迷雾,看到了那段遥远的过去。
在他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了当年的情景,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寡人自然是知道的,”嬴政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量,“当初尘儿大婚之时,寡人在力家沟时便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的话语如同沉重的铁锤,每一个字都敲击在钱志的心上,让他不禁为之一震。
嬴政转过身去,背负着双手,身影显得有些落寞。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阴霾。
“然而,为了寡人的弟弟能够安全无虞,寡人实在是别无他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朝堂之上,天下之间,局势何其复杂!”嬴政的话语如同一阵寒风,让人不寒而栗,“寡人虽贵为天子,掌控着至高无上的王权,无人胆敢违抗寡人的旨意。”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那些纷繁复杂的权力斗争和尔虞我诈,“但对于尘儿,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
嬴政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他深知尘儿的身世一旦暴露,将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危险。
听到这里,钱志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嬴政为何一直对尘儿的身世守口如瓶,原来其中竟隐藏着如此多的苦衷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