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我爷爷怎么样？”
张紫月见状，匆忙迎过去。
秦昊指了指房间，道：“你自己去看吧！”
张家众人，齐齐涌入房间内，当见到玉塌上，那个血肉恢复如同往昔的老人后，大家都喜极而泣，场上哭声一片。
“你……你还要紧吗？”
只有红衣三人，并未在意老爷子的情况，担忧地看向秦昊，尤其是见到秦昊那张憔悴的脸后，更是疼惜的不得了。
秦昊苦笑一声：“扶我在旁边歇会儿，真撑不住了。”
猫女连忙上前，将秦昊扶到一个房间里。
秦昊倒头便睡，不多时便响起鼾声，一睡便是两日两夜。
当他醒来后，见李未央与猫女，守在房间，便心头一暖，笑道：“辛苦你们了。”
“公子醒了！”
李未央欢呼一声，凑了过去。
猫女走过来，苦笑道：“公子未免也太能睡了，还一睡不起，怎么叫都叫不醒，奴家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特意找了张家的医师过来。”
“经过医师查看后，发现您只是太累了。”
秦昊起身，舒展腰肢，道：“给老爷子治疗，对精神损耗极大，睡上一觉后，立刻感觉舒服了许多。”
“对了，老爷子怎么样了？”
猫女回道：“经过这两日恢复，老爷子已经能下床了，精神头一日比一日好，张家来了好几拨人，想要对公子表达谢意，公子迟迟未醒，他们便离去了。”
“张家小姐，还特意叮嘱奴家，公子若醒，便第一时间通知她。”
秦昊点了点头，微微放下心来，环顾一圈后又问道：“红衣呢？”
“红衣前辈说待在房间有些闷，便去外面的水池旁转转。”猫女回道。
“我去看看她。”
秦昊说完，便走出房间，来到张家一处亭台水榭前。
此时，红衣正坐在凉亭中，她的目光有些失神，怔怔看着池水。
池水中，有几尾锦鲤在觅食。
秦昊走过去，坐在红衣旁边，问道：“在想什么呢？”
红衣回过神，见是秦昊，微微一笑：“没想什么。”
秦昊沉默片刻，问：“没想到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是啊，我也没想到。”
红衣颔首。
秦昊沉默。
红衣回头，对秦昊妩媚一笑：“小弟弟，你找姐姐来，是不是有话要说？”
秦昊摸了摸鼻子，道：“还是瞒不过前辈。”
“我说了，叫我姐姐。”红衣蹙起眉头，故意板着脸说道。
秦昊清咳两声，叫了声姐姐，道：“我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你师父，又是怎么死的……”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觉得既然睡了红衣，又与红衣患难与共，那就不能如之前一样看她。
起码……要了解一下红衣的来历，再坦然告知自己的身份……
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红衣轻笑一声，道：“我并非青龙州本地人，而是来自乾元州，我师父曾是一个道统的门主。”
“至于他怎么死的，告诉你也无妨，是被人害死的。”
“谁？”
秦昊皱皱眉头。
红衣却突然看向远处，道：“这件事与你无关，还是不要再打听了。”
秦昊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你将来一定会为他报仇，对吗？”
红衣目光有些恍惚，道：“我师父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甚至可以说，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秦昊道：“那你报仇时，能不能叫上我？”
红衣一怔，扭头盯着秦昊，问：“你是认真的？”
秦昊点头：“怎么？看不起我？”
红衣捂嘴一笑，道：“虽说你这小家伙，比姐姐想象的更厉害，甚至姐姐都未必打得过，但要想复仇，还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秦昊讶然：“仇家这么厉害？”
红衣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怕了？”
“不怕。”
秦昊咧嘴一笑：“他越厉害，我将来打死他时，才越畅快！”
红衣盯着秦昊，口中幽幽道：“你就不问问，我师父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仇家为何要杀我师父，就这样草率决定，帮我复仇？”
秦昊一怔，没想到红衣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他认真道：“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好人坏人也不重要，只要我认为值得，那就够了。”
红衣微微一怔，诧异地看着秦昊，道：“倒是没想到，你的观念如此……如此……”
她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简单来说，就是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我并无什么评判善恶的标准，一切遵从本心。”秦昊回道。
红衣眼眸中若有所思，片刻后轻轻一笑：“倒也有些道理，我辈修士，一修天地，二修己身，追求大逍遥大自在，的确不能被某些框架束缚住。”
她又看向秦昊，道：“但你骨子里，是个好人，所以你口中的‘善我者’，大概率也都是好人。”
秦昊笑着点头，倒也是如此。
这一路走来，他接触了形形色色的恶人，但也结交了很多肝胆相照的好人。
“就像那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我的人格魅力，注定结交的都是同道中人。”
秦昊双手枕在脑后，悠然道。
听到这话，红衣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随后凑近秦昊，吐气如兰地说道：“张家的人情还完了，你接下来应该没正事了吧！”
“要不要睡一觉？”
秦昊：“……”
这娘们儿，不睡觉会死吗？
他正要开口，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秦昊扭头望去，眼睛一亮，正好借坡下驴，起身迎过去，笑道：“张小姐！”
来人，正是张紫月。
红衣见张紫月现身，打扰了自己的好事，也懒得客套什么，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旁。
“秦公子，听说你醒了，我便特意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二位吧？”
张紫月步步生莲，款款走来，打量一眼秦昊，又看向背过身子的红衣，隐隐看出什么。
“倒是没有。”秦昊笑着问道，“张小姐找我何事？”
红衣忽然冷不丁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和秦公子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