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在家好好休息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季寻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打开门看见昨天见过的泽西时，她整个人还有点没从睡梦里清醒过来的迷糊。
“有什么事吗？”
少女身上还穿着水蓝色的丝绸睡衣，轻微的倦怠感写在脸上，反而让那张清冷昳丽的脸呈现出某种近乎妩媚的慵懒。
夏天的睡衣太过单薄，透过贴身的剪裁，能看到太多......
泽西猛地偏过头，“我......其实是想来道歉的。”
他一向擅长情报收集，昨天在汉堡店等人的间隙就从美真遗落的某些不重要文件中得知了少女家中的地址。
出于某种混乱的心思，他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先把情报和团队的大家共享，而是自己大清早就在她家门口徘徊了好大一圈，才下定决心敲了门。
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鲁莽了。
她似乎还没睡够，就被自己叫醒了。
季寻垂着眼睫，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气。
“那你就在这里多等上一会吧。”
“......?”泽西愣了一下，“哦，你是要去换衣服？”
“不。”少女脸上倏忽掠过有点疏离的浅笑，“为了坐实你对我的评价，请你在这里——等我到我想见你的时候吧。”
本来就没有多善解人意的她在清晨的起床气发作时最难伺候，这是李炘南和北淼他们五个的共识。
而泽西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确如她所言无情地合上了门。
绿化极好的花园洋房附近传来各种鸟叫，似乎在嘲讽他昨天多嘴的下场。
泽西摇摇头。
往日脾气不算太好的人反而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也没找地方坐下，就这么老实地站在门口傻等着。
——之前的五个人，是不是也曾被她这么对待过。
听说她似乎和那几个人......有着某种别样的关系。
那么这样冷淡又傲慢的人，是不是会在被哄好之后乖巧地同意他们进入家里，然后......
想到了什么不太能描述的画面，泽西捂住脸，红透了的白皙皮肤从手指未覆盖住的一角裸露出来。
而房子里。
季寻继续躺回房间，很是没有感情地一觉睡到了中午。
没了之前总是缠着她的五个人的管束，她又回到了一开始无比自由的作息时间。
洗好澡换好衣服。
她坐在梳妆镜前，随手梳理了一下长发，突然想到门外好像还关了一个新任雪獒铠甲的召唤人。
不知道此刻有没有离去。
她记得，对方好像——似乎留了对男性来说半长的头发。
对于怎么打理长发，应该还是有点心得吧。
她踩着西钊之前买的毛绒拖鞋打开了大门。
门外已经挨了不少蚊子包的泽西有点惊喜地抬头对她笑了一下。
“小寻，你睡醒了？”
他抬起手里的鲜花递了过去。
在等人的间隙突然开窍的大脑让他想起骑车过来时，似乎路过了一个路边的卖花小车。
动作迅速地买了一捧新鲜的百合，他就回来继续等着少女来开门。
季寻接过花看了一眼，对于苦力还没走这件事还算开心。
她对泽西招招手，“进来。”
刚才的幻想和眼前的画面混合在一起，泽西莫名咽了口口水，跟在她身后换了鞋就走了进去。
但接下来的事，还是有点考验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的意志力。
少女竟然带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梳子被递到手里的时候，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坐在身前的少女只穿着单薄的吊带裙，很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催促他，“快点，记得动作要轻点。”
他僵硬地抬起梳子，握住了散落的秀发。
失去了过长的墨发的遮掩，她雪白的肩头和后背越发惹眼，泽西一边试图控制自己的眼睛，一边轻手轻脚地给她梳着长发。
“这个怎么样？”
早就习惯了和之前几个男人相处的季寻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越过了正常的界限，她抬起手里的项链展示给对方看。
“和今天的衣服搭配吗？”
“......挺不错的。”泽西按住她的肩头，顺着她的长发看了一眼色泽艳丽的宝石项链。
——和肤色雪白的她极为相称。
“要我帮你戴上吗？”
他嗓音微微压低，已经有点轻微的沙哑。
“嗯。”
戴项链的过程难免会摸上她雪白的颈侧和陡峭的锁骨，泽西整个人几乎红透。
就在他想要试图开口说点什么能拉近距离的话时，少女却突然推开了他的手。
“出去吧。”
“嗯。”泽西下意识应了一声，却在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之后又从喉间发出一声困惑的疑问。
“嗯？”
“我是说——你可以离开我家了。”少女坐在梳妆凳上，明明是仰头看他，偏偏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场。
“不会把我捧在手心的新任雪獒铠甲召唤人先生，在我生气之前，赶紧离开吧。”
季寻拿起小巧的手持梳妆镜，照了一下自己气色还算好的侧脸，声音冷淡下来。
被纤白指节捏着的镜子手柄上已经爬上了霜雪的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