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灵石拇指大小......这里最少有丈余.....”楚星辰口中念念有词,计算着数量。
不久,他有了眉目。
“这里大概有十五万灵石......”
盖世倒吸一口冷气。
别说十五万了,他连一万五灵石都没见过。
“相比起来,沂山的那些交易额,反而不算什么了。”楚星辰看了看盖世腰间的储物袋,淡淡道。
“的确,毕竟沂山并无金丹修士坐镇,相比起来,财力和金丹期的炼道真人无法相提并论。”
无论在哪个地方,修习炼道有成的大师都不会缺少灵石花。
一把法器可以卖出几千的灵石价格,那到了法宝级别,几万甚至十万,也是常有的事。
这也是灵虚真人肯在操控室内摆放十几万灵石的原因,实在是不缺。
“不过并未看到他摆放的其他法宝......被藏起来了吗?”楚星辰毕竟没有继承灵虚真人的全部记忆,隐埋其中的暗手并不能据悉获知。
“有了这么多灵石.....伪装金丹真人的资本也有了。”魏无极捋了捋长须,笑道。
不过,楚星辰并未再多欣赏,最重要的就是驱动天宫。
此事就需要他和魏无极一起努力了。
虽然盖世和易然等人,也可以帮忙,但楚星辰并不放心他们。
盖世也识相,知道自己并不完全被信任,于是啪唧往地上盘腿一坐。
“楚兄弟,我就看看,不乱动。”他感知到了楚星辰的视线,连忙摆手。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轰隆隆!
沉寂百年的天宫再次发动。
正在天宫中修炼的众人感到一阵不稳。
无数玄奥的气息喷薄而出,这感觉就像是.....
天宫活过来了一般。
众人立刻左顾右盼,来到那虚幻的窗子前,往外一看。
嚯!
偌大的天宫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我们要出去了!”众人欢呼。
在这里的半年多,虽然得到了不少好处,但还是太痛苦太艰难了。
有多少的弟子.....都是见了最后一面。
“再出去,恐怕我师傅都要惊讶于我的变化了。”易然笑了笑。
葛怀玉附和道:“是啊.....易然你之前那般的作态,不过是藏锋而已。如今一朝乘风起,遇雨便化龙。”
“嘿嘿......谢谢师姐。”易然扭捏着往她那挪了挪。
葛怀玉没忘了那天易然对她做了什么,小脸红扑扑的,口上说着不要,但没有移动身体。
“啧啧啧。”众人齐齐扭过头去,假装是在看外面。
“若不仔细分辨,还真以为这庞然大物具有灵性呢。”易然轻咳几声,拍拍屁股重新坐好,转移了话题。
“据说有一些高阶的法宝,在主人的日日温养下,的确可以生出灵性,到了纯阳法宝级别,甚至可以口吐人言!”解学义也把自己知道的传闻说出。
“不过我师父,霸鲸派掌门的法宝.....似乎没有开口的能力。”他摇了摇头。
“嗯,我师父白眉道人的法宝浮尘,就十分灵动,小时候的我还以为是闹鬼呢。哈哈哈哈。”
“说起来.....你年岁倒是轻轻,是如何拜入无量海门的?”解学义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
天宫已经飞起,众人聊得津津有味。
外面的景物已经变得模糊,再不久以后,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晦涩的秘境通道。
“没想到秘境出口藏在这个地方。”易然啧啧几声。
这个秘境的入口和出口并不是一处。
显然是灵虚真人的手笔。
他们没想到,这出口就藏在天宫之后高数千米的地方。
想来,就算是他们的船没坏,也到不了那么高的地方。
好一段颠簸,是秘境与九州世界之间的通道不太稳定。
楚星辰略微皱眉,掐动法诀增强灵力输入。
“坐稳了!”他并未传音,只是口中念着。
天宫得到了更多的灵气输入,速度更快三分,化作一道流光快速的冲出秘境。
见到了外界的阳光,楚星辰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在里面耽搁的有些久,还真是危险啊。”
最后停留的半个月已经十分惊险,若在待上个七天八天,那秘境通道可能就无法承受这庞大的天宫。
届时众人只能和天宫在虚空中流浪,一没有接应,二没有坐标,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虚空中,等待灵力耗尽后被搅碎。
“有惊无险。”魏无极望向外界,与他们进入的地方并不相同。
楚星辰挪移到易然一行附近,问道:“你们可有多余船只?此处再以天宫行走,难免树大招风。”
解学义点头,“晚辈带了一支。”
“那好。”楚星辰抚了抚长须,点头道。
天宫迅速缩小,将众人排斥出去,然后收于楚星辰的掌心。
解学义则将神行舟放出。
相比起楚星辰之前乘坐,这个神行舟就要小得多了。
更像是私人出游时用到的交通工具。
“你这小船,倒是有意思。”
“多谢前辈称赞。”解学义用得意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把你们送回各自门派,我就要走了。小子们,后会有期。”
大家都明白老者会走,但心中还是一空。
“前辈.......”易然欲言又止。
“不必多言,我也要去寻属于我自己的机缘了。”老者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多言。
“那.....前辈。这是我的通讯玉符,待我修行有成那日,我希望您也能来。”
老者一副了然的模样,道:“你这小子,是想等到修为臻至金丹期,广告天下人,包括我吧。”
“嘿嘿,那是当然!我相信我肯定没问题的。”易然挠了挠头,嘴角咧开,笑道。
“去吧去吧。”老者摆了摆手,船只已经停靠在了无量海门附近。
易然等人早已发过讯息,白眉道人早早在此等待。
“哟!我的好徒儿,你........”白眉道人刚想贺喜,却发现有些奇怪。
点来点去,也只有八个人,而且还有两副生面孔。
“额....其余人可是路上耽搁了?叶小子呢?”白眉道人心中发慌,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易然沉默。
白眉道人脖颈一缩。
“先不说这些了。不如一并进来坐坐?”
他看着那神秘的老者和他身旁的年轻人。
年轻修士修为乃筑基中期,平平无奇,但这灰袍老者......
虽然气血枯败,但境界极高,连自己都看不清!
正在白眉道人暗暗心惊之时,老者的目光与他对上。
滋啦!
白眉道人的双眼剧痛,如被针扎。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窥探太过无礼,遭到的回应。
易然无奈,看了看解学义。
解学义有点尴尬,扭过头去。
白眉道人缓了缓,才睁开眼睛。
“白眉长老!我二人就不入大门了,师父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失礼了。”
解学义行礼,得到白眉道人的首肯以后,就快速离开。
老者和易然一行都站在山门前。
“这位.....道友?不知是何方高人拜访?”
感受到白眉道人的眼神,易然立刻把话接了过来。
“这是我们在天宫中遇到的前辈,给予了我们不少的修行感悟,还在最后时刻救了我们。”
白眉道人了然,偌大天宫,有个镇守的修士,倒也说得过去。
怪不得那方秘境如此脆弱,容不下第二个金丹境修士。
“多谢这位道友相助,小徒承蒙您照顾,多有麻烦了。”
老者摆手,宽大的袍袖也随之晃动。
“顺手为之罢了。既你们师徒相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后会有期。”老者呵呵一笑,脚尖点地就要飞起。
突然,老者的脚步一沉,落回地面。
“来者是客,何不进来坐坐。”恢弘庞大的声音响起,易然心头一沉,是宗主的声音。
“不行,这样下去,前辈的天宫肯定保不住!我得想个办法.....”易然并非不想宗门昌盛,而是觉得若是以暴力手段夺取,名不正言不顺,此乃失德之道。
而且前辈毕竟有恩于他,怎么说也得帮扶一把。
不过.....他求助之人并非自己的师父,而是解学义背后的霸鲸门。
老者呵呵一笑,躬身一拜,“自无不可,小老儿坐坐便是。”
白眉道人听到宗主的声音,心头一松。
“道友,这边请。”他伸出双手,接引着老者。
虽然无量海门有元婴期大修士坐镇,但也不能轻视任何一位金丹期。
哪怕是这茫茫大海之中,修成金丹期的修士也是少之又少,更别说眼前的老者疑似是金丹后期,修为离元婴期只差一步,现在交恶,日后万一侥幸突破到元婴期,宗门就没有一日安生了。
“嗯.......贵门派可真是一副仙家气象,葱葱荣荣,哪怕是我,也少见如此啊。”老者随着白眉道人边走边聊。
白眉道人就负责带他去宗门大殿,顺便为他介绍一番沿途的风景。
“嘿!哈!”是内门弟子演练的声音。
老者此时驻足,看着他们。
“道友可是觉得有异?”白眉道人不解,问道。
“哎......年轻真好。”半晌,他摇了摇头,继续跟着白眉道人。
虽然白眉道人看起来眉垂半尺,发须皆白,实际上并未老到如此程度。
他今年也不过三百六十二岁,只是个人审美更偏向于白发白眉,所以才显得十分老迈。
对于白眉道人来说,体力和智慧并未下降,和年轻时无二,所以就没有那么怀念年轻,又或者是羡慕年轻。
稍稍感知,白眉道人就明白了。
这老者,比他还要老上几十岁!
“很可能已经开始天人五衰了。”白眉道人的视线扫过,注意到了老者消失的指纹。
“估计他身后那年轻人,就是他的弟子,甚至可能是亲生儿子。”白眉道人啧啧几声。
“不知您身后这位是.....”
老者顺着白眉道人的目光看去,落在了小盖子身上。
“哦!哦!你说他啊......他是我一百多年前捡回来的孩子......怎么样?其实长得还是挺端正的。”老者聊起小盖子,语气就越来越活跃,眼中有精光闪过。
“前辈果然很疼爱他啊.....”易然看了看白眉道人,简直就是老者和小盖子的翻版。
聊起这个,白眉道人也来了兴趣。
他一生未娶,也无子嗣,只有易然一人,还是捡回来的。
按时间来算,甚至也差不多!
“难道这就是缘分?”白眉道人心中想着,有些热切。
他和老者越聊越有话,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在老者的话中,也听出了无尽的孤独感。
聊着聊着,白眉道人突然站住。
“道友,这里就是宗门大殿了。”
“好,好,好。”老者连道三声好,不卑不亢,迈入大门之中。
唰!
只是一个瞬间,老者就被挪移至座上。
“覆海前辈,莫要拿晚辈说笑了。”老者抱拳一礼,说道。
端坐于主座上的掌门没说什么,而是招招手,把门外几名弟子俱都挪移进来。
“天宫之行已经半载有余,跟本座讲讲吧。”
易然,葛怀玉和左青丝立刻半跪,抱拳应下。
于是,故事就从他们突遇漩涡,坠入秘境开始......
遇到前辈......得到机缘......带队闯关.......
不过,在说到叶安澜时,他们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然后叶师兄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自称灵虚真人,言语间就要把我们打杀,还以奴印操控了两位师弟,要陷害于葛师姐和左师妹。”
易然顿了顿,覆海真君的眉头则皱了起来,形成一个十分深邃的川字。
他已经猜到,叶安澜死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和解学义联手,保住彼此的性命。本想将之驱逐,却发现二者之间联系甚深,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动摇的,无奈下....只能将其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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