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颜也再一次彷徨了,他耷耸着脑袋,精神像是一下子被抽取了一样,萎靡不振。
郑启年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不过他可没有闲心理会这些事。
许是摸不着边际的人生哲学,也许是荒谬的文字游戏而已。
不得不说,还挺文艺。
他看着蓝鲸,试图从他脸上读出其用意。
“怎么,接着过过招?”
“没兴趣。”蓝鲸语气生硬且格外冰冷,他微微昂着脑袋,不时的望向了窗外,像是一位久居城市出来散心的旅客。
看得出来,他在思考,考虑的很多。
似乎在权衡,权衡得失。
包括接下来的计划,是的,中年乘警的出现似乎打乱了他们的脚步。
时间迫在眉睫,一刻都不能继续耽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整理着西装,然后转身就走。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方向,郑启年却是没有任何动作,他盯着蓝鲸的背影,思忖了一会儿,轻笑一声说道,“有趣,复活了...嗯,也许是从未离开。”
紧跟着,郑启年也起身离开了,与蓝鲸背道而驰。
颜也被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这两人又在玩什么把戏呢?”颜也揣摩着他们两人的心思,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太不对劲了。
首先就是中年乘警的出现,由主宰意识导致梦境发生了偏差。
这是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到底是谁呢?
颜也并没有贸然展开行动,整列火车仍旧是危机四伏,指不定就从某个角落里跳出两个彪形大汉直接将自己秒杀了也说不定啊。
这里高手如云,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一招本末倒置,竟然在蓝鲸面前如土鸡瓦狗一般,如此的不堪一击。
太废物了...颜也自嘲的笑了笑,他将目光投向窗外,绿茵草地一直没有变化过,仿佛是静止不动的存在,他愣了愣神,心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有其他人?”
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激动的微微颤动,目光一凝,然后找准了一个方向起身离去了。
路池被中年乘警拽着,脸色铁青,他的眼睛碌碌的转着。
坐以待毙等待自己的除了禁锢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结果了。
“好你个颜也,你竟然这样对待自己人,太不够义气了。”
“嘀咕什么呢?”中年乘警一瞪眼,逐渐放开了他的肩膀。
路池嘿嘿一笑,也跟着松了口气。
回头一看,红颜正跟在他们身后,神色尤为冰冷。
“她跟着生什么气?”路池有些不明觉厉,苦笑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演我,我太难了。”
被中年乘警押着一路往前走,穿过第八节车厢、第七节车厢之后,由硬座一下子变成了卧铺,隔断成一间间单独的房间,路池心念一动,有些不自然了。
“难道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红颜,又看向了中年乘警,这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路池一拍额头,后知后觉的顿道:“难道说,颜也早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
路池难以置信的揉着太阳穴。
冥冥中,他已经摆脱了被郑启年支配的恐惧圈。
蓝鲸却不知踪影,就跟着红颜一人来,却又有非常明显的挑衅意味。
路池不禁恍然大悟,心里犯起了嘀咕:“颜也啊颜也,不...颜爹?”
他眼前一亮,看着中年乘警,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样,脸色很古怪。
“别磨蹭了赶紧走,老实点,我跟你说,像你这样人我见的多了,等你见到我们领导了可要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到底有没有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
“妙,妙啊。”路池干舔着枯裂的嘴唇,一时间哭笑不得。
“你说什么?”中年乘警不高兴,闷哼一声道。
“没什么。”路池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前走。
是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火车上还有卧铺,还有高等座呢。
这些尤为隐秘的房间会不会就是某些大佬呆着的地方呢?
路池一时间想到了从始至终一直贯穿着整个梦境,倒是并不多见的人。
例如高业华、叶汉宁以及钟霖等人。
他们一定在火车上,在某个角落里暗自关注这一切的发生。
中年乘警咂巴着嘴,喋喋不休的说着,一直到进入了第六节车厢内,他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害怕打扰到房间里的旅客一样。
过道内空无一人,这和硬座的车厢截然不同。
“到了,进去吧。”中年乘警带着他们停在了一间门外,他屈着手掌,以指骨扣门,“警长,人已经带到。”
“知道了,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清淡的女声。
这声音路池一直身子就软了,他努力自己的情绪,但是微微泛红的眼眶却是格外的不争气,。
这亲切的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房间门从里面拉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中年妇人,面容姣好。
黑色发丝中夹杂着几根白色发丝。
老了,年纪大了。
路池吓得心脏滑到了嗓子眼处,‘姨妈’二字刚要脱口而出,却被中年乘警推搡着进入了房间,一时间兴致全无。
“警长,这小子有问题。”中年乘警又强调了一遍。
他将红颜的委屈一番添油加醋之后,说给了刘月婷听。
刘月婷时而皱眉,时而偷偷打量着路池,忽的开口道:“好了,我都知道了。”
“这事我来处理。”他挥了挥手,打发了中年乘警。
他出去后带上门,狭小的房间内显得有几分捉襟见肘。
红颜的心跳骤然加速,待中年乘警前脚刚走,她立马便开口问道:“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
“小人物。”刘月婷努了努嘴,不理会她,进而将目光落在了路池身上。
她开口问道,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
“你找到真相了?”
啊这...
真相谓之真相,可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论是站在高业华的角度看待,还是从郑启年的位置看待,都有不同的答案。
这个真相...老实说,还不如不知道。
路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便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