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杨寒冰被徐逸群叫醒,她睡眼朦胧地看着他,意识还不太清醒,发出一声气音,“嗯?”
徐逸群喉结轻滚,忽然有一股想要捏她脸的冲动,轻咳一声,挪开视线。
“点滴已经打完了,可以走了。”
杨寒冰呆了几秒,慢慢回神,“哦。”
徐逸群将她扶起来,站稳后依旧没撒手,扶着她的胳膊一路走出医院。
十月底的深夜温度很低,杨寒冰被冷风一吹,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徐逸群发现了,体贴道:“冷?”
杨寒冰点点头,“嗯。”
徐逸群动作自然地展开自己的风衣,将她搂进怀里,又用风衣将她裹住。
两人的姿势亲密极了,在身后的地上留下了两道一高一矮,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杨寒冰觉得有些别扭,刚想说什么,徐逸群就先开了口,故作轻松道:“这样我们俩都不冷了。”
他转移话题,“现在宿舍楼肯定已经锁门了,不然我们在外面将就一晚?”
杨寒冰的注意力被转移走,抬头看他的瞬间,额头蹭过他下巴。
徐逸群的身体骤然紧绷,在寒冷的夜里,耳垂却开始发热。
“怎么将就?”杨寒冰没发现他的异样,认真地问。
两人挨的极近,她说话时唇齿间呼出的温热气息就喷在徐逸群脖子上,泛起一阵酥麻感。
徐逸群忽然觉得有些腿软,“咳,去酒店住一晚?”
杨寒冰盯着他看,“你带身份证了?”
徐逸群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以防万一,出门前带上了。”
“哦。”杨寒冰很淡定,“那走吧。”
徐逸群:!!!
他心里砰砰砰直跳,强行按耐住激动与欣喜,“好。”
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京大学生街,这里有好几家不同价位的酒店,专门供附近的大学生们选择。
徐逸群不差钱,理所当然地选了最贵的酒店。
带着杨寒冰朝酒店前台处走,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恍恍惚惚地直到站在前台面前,他的身上已经冒出汗,平时口齿伶俐的一个人,此时竟然紧张到说不出来话,支支吾吾地涨红了脸。
反倒是杨寒冰,一如既往地淡定,率先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前台,“开房。”
说话时轻飘飘的口吻,好像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甚至还扭头提醒徐逸群,“你的身份证呢?”
徐逸群扭扭捏捏地拿出身份证,两人的角色仿佛瞬间调换。
杨寒冰:“你怕黑吗?”
徐逸群下意识摇头。
杨寒冰转头就朝前台道:“那开两间房。”
酒店前台:“……好的。”
徐逸群:“???”
“等等。”
能不能再问他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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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逸群将杨寒冰送回女寝后,就顶着一对黑眼圈回了宿舍。
李霁辞和老三也一大早就回来了,见他回来的比较晚,老三猥琐地笑了笑,“小花,要保重身体啊,不要一时贪欢,咱们学医的,该明白纵欲伤身的道理。”
“滚!”徐逸群恼羞成怒地将桌子上的抽纸砸了过去。
老三灵敏地躲开,“啧,怎么火气这么大?”
李霁辞睨他一眼,“这不很明显?”
老三:“啊?”
李霁辞:“他一定是偷鸡不成又蚀把米。”
徐逸群:“……艹!”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三和老四发出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食物中毒事件并没有消灭掉徐逸群对做饭下厨这件事的热情,在杨寒冰身体康复后,他决定做甜品向她赔罪。
他吸取上次的教训,不再选用危险的食材,在手机刷了无数个做甜品的短视频后,信心满满地在网上找了一家高评分的烘焙店,不辞辛苦地坐了个半个多小时的地铁,赶过去给杨寒冰做赔罪礼物。
当天傍晚,徐逸群就将烤制的饼干和慕斯蛋糕给杨寒冰送到了实验室。
“我亲手做的,你可以分给你的同门们尝一尝。”
杨寒冰罕见地迟疑了一下,“你做的?”
徐逸群立马明白她的想法,伸出手做发誓状,“我这回专门去烘焙店做的,我也尝过味道,绝对没问题!”
杨寒冰勉强相信了他,“好。”
“我今晚还要做实验。”
徐逸群:“那你记得吃,就当宵夜了。”
杨寒冰嗯了一声,将饼干和蛋糕提了进去,不等她开口,实验室里其他人就围了上来,打趣道:“刚刚那就是你的发小?长的好帅!”
“啧,人还专门来给你送甜品,是不是在追你啊?”
……
七嘴八舌的调侃议论让杨寒冰有些不适应,她索性拆开包装袋,“大家一起吃。”
众人也不客气,纷纷伸手拿,但心里也都有分寸,只尝了尝味道,然后又对徐逸群大夸特夸。
饼干和蛋糕还剩下一大半,杨寒冰晚上没吃饭,也懒得再去食堂,直接将甜品当做晚餐,吃的一干二净。
晚上十一点多,正和朋友连线打游戏的徐逸群接到杨寒冰打来的电话。
他心里猛的跳了一下,浮起不好的预感。
“冰冰?”
“徐逸群。”杨寒冰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十分痛苦,“我肚子疼。”
徐逸群蹭一下从床上蹦起来,着急忙慌地胡乱拿起衣服往身上套,“怎么突然会肚子疼。”
对面沉默一瞬,“……我晚上就吃了你送的甜品。”
徐逸群:???
“等我!”
挂断电话,他直接从上铺床上跳起来,火急火燎的收拾东西。
“怎么了怎么了?”刚准备睡觉的老三从床上围栏里伸出脑袋。
李霁辞暂停电脑上的课程,看了过来,“需要帮忙吗?”
徐逸群简直想哭,“我晚上给冰冰送了一些我自己做的甜品,她现在肚子疼的厉害,我送她去医院。”
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老三率先朝徐逸群伸出大拇指,“徐逸群,真有你的啊!”
老四紧随其后,“你是真喜欢人家,不是和人家有仇吧?”
李霁辞依旧沉默,只不过看徐逸群的眼神,也暴露了他的无语。
徐逸群边为自己辩白,边换鞋,“我这回特意去烘焙店做的!”
谁知道又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