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的谈话不欢而散。
陈清允挂了电话,无力地坐在办公桌前。
文宇目前的现金流充足,并没有到必须要卖公寓的地步,但这个逆子最近的步步紧逼,将他所有的反击都击溃了。
他知道这幢公寓对他们母子的意义,所以这次必须让他长点记性,于是第二天就把刚收回来的那幢公寓挂牌了。
那套公寓位于湾区最繁华的中心地段,四通八达,而且极为便利。
陈嘉炫正打算带着阿力去一趟吴宏富那里,阿风就冲冲赶来了,“爷,不好了,陈老先生真的把那幢公寓出售了。”
陈嘉炫皱了皱眉,这老东西还真是一天都不能多等啊。
他回到保险柜拿了一张卡交到阿风手上,“让陈律师过去,以他的名字把这橦公寓按揭买下来。”
他现在必须保留更充足的现金。
“是,爷。”
阿风接下陈嘉炫给的卡,立即去找陈律师。
到了下午,陈律师就来了电话,“爷,公寓被人买走了。”
陈嘉炫吃了一惊,“是什么人?”
“对方要求身份保密,所以目前没有打听到是谁买的。”
陈嘉炫的心沉到了谷底,“是全款还是按揭?”
“全款。”
陈律师说完,良久都没听到回应,又补充了一句,“连贷款记录都没有。”
“知道了。”陈嘉炫低声说了一句。
放下电话,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谁买走的都不知道,那么就意味着想拿回这幢公寓都不知道找谁。
这个老东西!
“早知道就该让他立即死。”陈嘉炫咬牙切齿的说道。
阿力看着他额头的青筋若隐若现,连忙开口,“爷,不着急,只要它还在,咱们就能想办法找到它的主人。”
好久好久,陈嘉炫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扬了扬手,“出去吧。”
“爷。”
陈力喊过之后,看到陈嘉炫一言不发,便退出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响了,陈嘉炫接起,里面传来了秦清的声音,“阿炫,有空谈谈吗?”
陈嘉炫懒得理她,“没空。”
“你舅舅今天过来我家了。”
听到这句,陈嘉炫抵了抵后槽牙,“你们爱接待就多接待,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我舅舅家了。”
“对伯母的那幢公寓也没有兴趣?”
听到这句,陈嘉炫立即坐直了身子,“是你买走了?”
秦清笑笑,“说什么呢,我可没这么多零花钱,五千万呢。”
陈嘉炫顿时没了耐心,“那你跟我谈个什么?”
“我爸买的,说给我做嫁妆。”秦清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电话里一阵沉默。
秦清知道陈嘉炫心动了,呵呵地笑着,“我爸想请你吃个饭,要不要来?”
良久,陈嘉炫才开口,“哪里?”
“禾颜私厨。”
陈嘉炫去过一次,是一个高端的私人餐厅,一天只招待一家客人,而且需要预约。
是一间并不是有钱就能进的餐厅。
“好,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七点,你知道我爸吃饭的规矩。”
到了晚上七点钟,陈嘉炫带着阿力出门,车子开到餐厅门口停下,两人下车。
进入餐厅时要经过一个大院子。
院子门口一左一右的各站着一名门卫。
见到陈嘉炫两人,其中一人上前,“请问是陈先生吗?”
陈嘉炫摘下墨镜,不以为意的睨了他一眼,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那门卫看过之后恭敬的伸手示意他请进。
陈嘉炫收回身份证,正要和阿力一起进去,谁知道阿力被拦下了,“陈先生,秦先生除了家人,也没有带任何安保。
不过请您放心,这间餐厅除了名单里的人,不会再出现任何人。”
陈嘉炫回头看了一眼阿力,阿力立即应下,“爷,我去车里等着您。”
阿力离开,陈嘉炫跟着指引,经过院子,进入餐厅。
餐厅虽然布置得很家常,但里面的每件饰品和摆件都价值不菲。
秦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放着一杯泡好的清茶。
“秦先生。”陈嘉炫先开口打招呼。
秦仲作为港城的首富,从来没有等人的习惯。
但对陈嘉炫,他是乎很有耐心。
陈嘉炫在他面前坐下,很快就有人替他上了一杯奶茶。
陈嘉炫不喜欢喝奶茶,但来这儿又不是为了喝茶,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秦仲微笑着应下他的招呼,温和的开口,“文宇的股票是你的手笔?”
陈嘉炫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些,但没有回应,而是直奔主题,“秦先生,您买下的那幢公寓对我意义非凡,而于你而言,不过是幢普通的大厦而已,能不能高抬贵手让给我。”
秦仲看着他那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眉眼,笑笑,“我既然答应了给秦清做嫁妆,就不会反悔。”
陈嘉炫不高兴了,“既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何必请我来吃这顿饭。”
秦仲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毕竟对他点头哈腰,百依百顺的人多了去了,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抬了抬手,不远处的服务员立即上菜,随后退下。
陈嘉炫看着桌上的菜,和上次一样,没什么好稀罕的。
一道上汤豆苗汤做得简直和母亲的手艺差不多,普普通通的菜,普普通通的味道。
比小土妹的手艺差远了。
他不明白这种餐厅开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有倒。
他随意给自己打了半碗,象征性的喝了两口,“秦先生,您找女婿都不挑吗?”
秦仲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挑,我就想挑个秦清喜欢的,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就是图个愿意和喜欢吗?
再说了,你拍下这幢公寓,还有钱买文宇的股票么?”
陈嘉炫听到这句,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
秦仲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一下嘴角,不与他针锋相对,“我听说你之前使用的那幢办公楼马上也要挂牌了。
我记得这幢楼是你母亲送你的十岁生日礼物吧。”
陈嘉炫忍了忍,“办公楼您随意,但那幢公寓我一定要拿回来。”
秦仲突然笑了,“这点还是真是和你母亲一样。”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从不让跟随她的人受委屈。
“你和我母亲很熟?”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听到母亲提起过这位秦先生。
秦仲叹了一口气,“认识,我对她印象不错,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这人看人从来不看媒体或外人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