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开拔,一列列士兵神情肃穆而坚毅,整齐的步伐踏得大地都微微颤动。
无数驮马迈着有力的蹄子,驮着火炮缓缓前行,火炮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于翌日傍晚时分,大军如潮水般集中到了樊城城下。
一门门火炮一字排开,犹如沉默的巨兽在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号令,刹那间万炮齐发,巨大的轰鸣声仿佛要撕裂天空。
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惊天动地、毁天灭地般的响声响彻整个襄樊地区,连大地都似乎在这股力量下颤抖。
襄阳城的汪景伟急忙推开屋门:“发生什么了?”
侍卫快速跑来:“将军,是樊城,梁峰大军攻城了!”
一名传令兵飞一样跑来:“报!!将军,城东十五里发现大量骑兵!”
汪景伟眼睛一眯:“全城戒备,把巡防营调到东城!”
城北樊城的方向,擂鼓之声仿若雷鸣阵阵,震天动地,汹涌澎湃的喊杀声好似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不绝于耳。
汪景伟身处城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踱步。
汪景伟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忧虑,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内心的挣扎与纠结。
汪景伟深知樊城战事的紧急,可又顾虑重重,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只能等待着前方传来的消息。
丝毫不敢贸然出城去增援,害怕中了梁峰的圈套,让自己的城池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名侍卫快速跑来,大声说道:“报,将军,了望手报告樊城北城门被围攻,火光冲天,看不清具体战况!”
一名樊城士卒满脸是血,飞速跑来:“报!把鲁乌达大人请求将军增援!”
紧接着第二名、第三名……
去救是不可能的,汪景伟斟酌再三吩咐道:“升浮桥,让樊城部队撤回襄阳城!”
樊城那边,宽阔的江面上早已经架起了浮桥,浮桥像是一条横跨两岸的长龙,稳稳地卧在江水之上。
与此同时,襄阳北城这边,巨大的机械缓缓运转,浮桥缓缓地从水面升起。
随着浮桥不断地升出水面,樊城那边的溃卒如同潮水一般朝着襄阳涌来。
溃卒们满脸惊恐,衣衫被炸的褴褛,慌不择路地不断有人从浮桥涌入襄阳北侧的临汉门。
把鲁乌达站在岸边,眼神冷峻而坚定,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不断通过浮桥,高大的身影在士兵们中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守城的士兵们看到把鲁乌达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渐渐放下了戒心,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松弛了一些。
而在襄阳城外,花帽军如同鬼魅一般不断地进行着游击作战。
他们骑着快马,穿梭在城外的各个角落,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
襄阳城的三个城门此时也是戒备森严,守城的士兵们手持兵器,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城外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然而,这些守城的士兵们并不知道,在那蜂拥而至的溃兵里,竟然夹杂着大量兀颜索尔麾下的铁鹞军。
北城临汉门的守军们还在专心致志地了望着樊城方向,守军们的目光紧紧盯着混乱的浮桥入口和远处的樊城城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就在守军们的眼皮底下,铁鹞军就像一群悄无声息的野狼,已经偷偷地摸到了城墙之上。
这些铁鹞军可都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滚了三滚的狠角色啊。
他们久经沙场,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相比之下,眼前这些守城的士兵就像是一群未经世事的小卡拉米。
在铁鹞军眼里简直就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是那么的弱小、稚嫩,仿佛不堪一击。
经过短暂的交锋,城门被打开了。
……
三枚信号弹升空,炮声停止,随着而来的是铁蹄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孙一娇这个娘们儿来了,一万虎豹骑如出笼的恶狗,冲进襄阳城见人就杀,没有了老百姓的城市,打起来毫无顾忌,不断有士兵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随着虎豹骑杀来的是恶鬼,近十万人绞在一起,杀声,喊声,哭声不绝于耳。
朵歹手拿着马刀,身穿板甲,肆意飞舞着利刃,战甲变得血红,带人第一个冲进了襄阳府衙。
血水顺着朵歹的盔甲流下,溅在地上留下一朵朵血花。
“将军,你快来!”一名恶鬼向朵歹喊道。
朵歹也没多想,径直来到一处房间,打开房间,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朵歹看到里面的情景,哇的一声就吐了,缓了好久,朵歹恨恨地说道:“踏马的,天杀的畜牲,给老子找到他,老子要亲手杀了他!”
朵歹看到的不是别的东西,是一整张一整张被晾干的人皮,还有一根根被清洗完毕,正在被晾晒的人肠子。
朵歹一脚踢开了府衙的大堂,整个大堂都是用人毛发织出来的地毯,非常柔软。
朵歹牙咬的咯吱吱响,见到人就杀,不管老人、女人还是孩子,直到看到缩在墙角的汪景伟。
朵歹眼睛一眯就要上前,身边侍卫死死抱住朵歹:“将军,王爷说要活的,活的,你不要命啦!”
朵歹甩开侍卫,咆哮着大步向前:“我踏马的也不管什么纪律不纪律了。
回去王爷杀我,我也认了,今天必须剁了他!为民除害!!”
正当朵歹要砍死汪景伟的那一刻,一直长剑横在朵歹面前:“将军留步!”
朵歹一看是无影,震惊地无以复加:“先生,您这是!?”
无影没有丝毫情绪变化:“王爷要活的,他现在还不能死,人我带走了,将军请回吧。”
换是别人,朵歹还真敢支把两下,但无影是谁啊,王爷身边第一剑师,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朵歹恨恨地朝汪景伟身上吐了口唾沫,带着人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