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跟瑜哥是死对头，但我这人不喜欢欺骗别人。”
烟蒂落在地上有火星子，未免引发火灾，蔡文用脚将火星子踩灭，随后挪开。
“我不理解你，明明瑜哥曾经那么欺负你，你为何还要对瑜哥好？”
“这个问题很简单。”江腹看向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就如同江腹现在的心情，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气脸色不自觉柔和宠溺下来，“我不讨厌他，自小时候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啥？？？？？”蔡文满脸荒唐，“你，你喜欢瑜哥？？？？？”
他宁愿听到的是其他原因，都不愿意听到这种答案。
现在的社会txL虽然很常见，但是他俩……怎么说也是死对头，就算校草喜欢瑜哥，瑜哥也不会喜欢校草啊。
瑜哥很讨厌校草，校草的单恋怕是一辈子都得不到回应。
蔡文暗暗压下激动，“校草，我作为瑜哥的好朋友，为你好，也为瑜哥好，我劝你换一个人喜欢吧，没结果的。”
“事情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况且……”江腹笑起来，“我这辈子大概也就他了，不对，下下下……辈子，也会是他，我很喜欢他。”
“这是一种纯粹的喜欢，可我对他远远不止如此，你可以理解为爱，爱很深沉，很邪恶，很偏执，很霸道，很固执，有时候也会很……变态。”
“我不想吓到他，所以我对他说的是喜欢二字。”
蔡文张了张唇，静了好几秒，唇瓣闭合，觉得离谱的同时又暗暗感叹江腹沉重的感情。
“不说这个了。”江腹看向蔡文，“中午在学校门口的那位中年女人，你是不是认识？”
“嗯，我认识。”蔡文没打算隐瞒江腹，“他就是当初瑜哥醉酒后口中的那位阿姨，也是瑜哥小时候的保姆罗红英，至于我为何会知道。”
“我记得有一次，瑜哥请我到家里去吃饭，瑜哥看见保姆明显很害怕，一开始只是猜测，后来经过种种观察，我确定了。”
“你刚才说瑜哥有ptSd，我想很有可能是被保姆虐待出来的。”
松开的手指再次被江腹攥紧，未愈合的伤口撕裂，血液顺着指缝流淌出来。
江腹眼眶赤红，掏出手机，拨给了助理艾珂。
“艾助，帮我调查罗红英，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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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病房内，樊瑜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打电话。
等完全清醒过来，电话声音没了，樊瑜看见了江腹。
江腹站在窗前，紧紧捏着手机，眉头紧蹙，眼底有浓重的黑眼圈，很疲惫的样子。
像是一晚上没睡。
默默收回视线，樊瑜看见自己手背上打着吊针，视线再往上，桌上放着一瓶药。
标签被撕掉了。
视线垂下，樊瑜撑着身子坐起来。
病房里的床虽不是铁床，但是人动一动也会发出声响，江腹听见了，扭回头，大步走到床边坐下，渲开笑容。
“醒了，我让人买点早餐来，你吃点。”
说着，江腹在手机上点点，没多久，早餐被送来了。
江腹端着滚烫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皮蛋鲜虾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吹得温度差不多了，递到樊瑜唇边。
“来，张嘴。”
樊瑜没有张嘴，而是默默看着江腹。
“不喜欢？”江腹放下勺子，温和一笑，“你喜欢什么？我让人重新去买。”
樊瑜没说话，端过江腹手上的碗，仰头喝完，刚放下碗，江腹又递来包子。
“酱肉，鲜肉，蟹黄，有三种，你喜欢哪种就拿哪种，当然，我是建议你全部吃完。”
樊瑜还是不说话，默默接过包子，慢慢吃了起来。
一段时间后，樊瑜都吃完了，江腹宠溺一笑，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樊瑜柔软的耳垂。
“真棒。”
被摸耳垂，樊瑜不太爽的挥开江腹的手，想要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江腹阻止了。
“别拔，这是最后一瓶了，输完了咱们再走。”
“蔡文替你请了假，不用担心。”
“输完液之后，你去我家住吧，或者租房子也可以。”
樊瑜蹙眉，一脸的莫名其妙，“江腹，你脑子抽风了？”
“没有啊。”江腹无辜一笑，“你也知道我喜欢你嘛，你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别墅，不会害怕吗，好吧，就算你不怕，我怕啊，我爸妈都在外地出差，一时半儿回不来。”
“那么大的别墅，空荡荡的，除了我都没有其他人了，每次周五回家，我待在别墅里都特别怕，正好我们两家离得近，你也是一个人在家，我们凑一起，缓解缓解寂寞。”
说着，江腹轻轻拉着樊瑜衣服，撵着衣角，没有太多，眼泪汪汪。
“我是真的怕怕，你可怜可怜我吧，周六周天在我家睡呗，若是你不愿意的话，咱俩也可以出去租房。”
江腹眨眨亮晶晶渴求的眼睛，“好不好？”
一晚上没睡的江腹黑眼圈浓重，如今再用这种眼神看樊瑜，特别滑稽，像是钻进了农村某家烧火的灶里，沾了一脸灰出来，却仍然对他傻乎乎的笑。
一时间，樊瑜竟有些无言以对，将自己的衣服从江腹手里挪出来，绷着脸没有说话。
江腹瞧他，“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樊瑜冷瞪他，江腹傻笑，“我当你答应了。”
话落，江腹拿着一次性纸杯走到饮水机处接水，接了半杯走回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拿起桌上撕了标签的瓶子，倒出两颗药，递给樊瑜。
樊瑜没接，“这是什么药？”
“维生素，补身体的。”江腹将手往前递了递，“这个维生素可不便宜，你别浪费我的一片心意。”
“哦。”
若换做之前，樊瑜一定会警告江腹不要多管闲事，但是现在他累了，什么都不想管了，随便吧。
他记得自己在校门口听见罗红英声音时的失控。
好多事情压在樊瑜身上，他真的觉得累，精疲力尽。
无力垂下眼睑，樊瑜拿起江腹掌心的药片放进嘴里，再接过温水，喝下吞服药。
樊瑜喝完水，搁下一次性纸杯，声音很累却轻。
“江腹，你真的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