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姜辞忧站在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她攥着母亲的诊断书,指节泛白,玻璃幕墙外的梧桐树正在飘落最后一片枯叶。
记忆闪回:
- 二十年前的暴雨夜,十二岁的姜辞忧躲在衣柜里,听着客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父亲将母亲推倒在沙发上,嘶吼着:“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用钱买来的情妇!”
- 母亲蜷缩在地毯上,头发遮住淤青的脸颊,却仍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她:“小忧别怕,妈妈会保护你。”
- 成年后的姜辞忧在婚礼上,母亲悄悄将祖传玉镯塞进她掌心:“如果婚姻是牢笼,就打碎它飞出去。”
现实:
“姜女士?”主治医生的声音惊醒了她,“令堂的情况比我们预估的严重,她的记忆似乎停留在您结婚前后。”
姜辞忧推开门时,母亲正坐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她走上前想握住母亲的手,却被狠狠甩开。
“你是谁?”老人警惕地蜷缩在床头,“陆景琛呢?他说要带我去看星星……”
陆景琛的计划:
深夜,陆景琛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指间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玻璃倒映出他眼底的疲惫,却仍掩盖不住深处的温柔。
“景琛,妈她……”姜辞忧的声音带着哽咽。
他转身将她拥入怀中,西装下的心跳沉稳有力:“我查过最新的阿尔茨海默症疗法,德国有家机构正在试验基因记忆重组技术。”
“需要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陆景琛轻抚她后颈,“他们需要患者最亲近的人配合,重建记忆锚点。”
次日清晨:
陆景琛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手里提着工具箱。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陆医生,今天教我画星星吗?”
他笑着搬来画板:“今天我们画玫瑰花。”
记忆卡片细节:
- 陆景琛亲手制作了三百六十五张记忆卡片,每张背面都印着二维码。姜辞忧扫码发现,每张卡片对应他们人生中的重要时刻:
- 第127张:2015年冬夜,姜辞忧在酒吧遇到烂醉如泥的陆景琛,他仰头对她笑:“姐姐,能借我肩膀靠靠吗?”
- 第243张:姜辞忧流产时,陆景琛在手术室门口反复折叠千纸鹤,指甲缝里渗着血。
- 第365张:他们在南极埋时光胶囊,陆景琛偷偷在胶囊内壁刻下:“我爱你,与生死无关。”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陆景琛急忙递上温水。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景琛,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阿姨。”他轻轻拍她的背,“等您好了,我带您去冰岛看极光。”
“极光……”老人的目光变得悠远,“小忧小时候总说要和喜欢的人去看极光,后来她遇到你……”
姜辞忧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陆景琛为母亲梳头。月光洒在他背上,像件银色的铠甲。
“你后悔吗?”她突然开口。
陆景琛回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微光:“后悔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可以继承陆家,不用每天扮演医生。”
他走过来将她抵在墙上,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我只后悔一件事——没能早点遇到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凌晨三点,姜辞忧被母亲的哭声惊醒。她冲进病房时,老人正捧着玉镯发抖:“这是小忧的嫁妆,我不能弄丢……”
陆景琛轻轻拿走玉镯,对着月光转动:“阿姨,您看这镯子里是不是有条龙?”
老人凑近细看,浑浊的瞳孔突然收缩:“龙……这是陆家的图腾!小忧的丈夫姓陆……”
老人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她抓住姜辞忧的手:“女儿,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陆景琛悄悄退出病房,靠在墙上听着母女的哭声。他摸出手机,看着相册里女儿满月时的照片,无声地笑了。
姜辞忧走出病房时,陆景琛正在走廊尽头打电话。晨光中,他的侧脸仿佛镀了层金边。
“景琛。”她轻轻唤他。
他转身,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泛黄的纸——是他的癌症诊断书。
- 陆景琛早在三年前就确诊了胰腺癌,但他隐瞒病情,悄悄资助阿尔茨海默症研究。
- 玉镯内侧刻着陆景琛的生辰八字,这是当年姜母偷偷找人算的“天作之合”。
- 病房窗外的梧桐树上,藏着陆景琛为姜辞忧准备的惊喜——用无人机布置的“星星灯海”,每颗星星都是他们爱情的重要节点。
姜辞忧将玉镯戴回母亲腕上,窗外的星星灯突然全部亮起。陆景琛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等阿姨出院,我们带她去冰岛看极光。”
“好。”她反手勾住他的手指,“然后去南极看我们的时光胶囊。”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成一个爱心,仿佛在诉说:爱,是永不褪色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