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的手艺还不错。
也应了那句话,高端的食材不需要特别的烹饪方式,他们吃的海鲜,可以说即便是那些名贵酒楼都不一定能有那么新鲜。
活蹦乱跳的直接上锅蒸。
肉嫩味鲜。
符永宁吃的很爽,连吃了两碗大米饭,阿青知道他平时话多,劝吴安这个劝吴安那个,故意询问:“永宁哥,还加饭吗?”
符永宁打了个饱嗝:“不了,不了。”
吃好饭菜。
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光。
彻底美了。
吴安让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会,直到老符头催促了两遍,大家才赶紧去了甲板开始起网作业。
起网。
网囊鼓鼓的。
樊大力去解网。
用力拉开,渔获哗啦一声倾斜而下。
樊大力站的近,看的清楚,有些郁闷的喊道:“怎么那么多水草。”
吴安说道:“渔获也不少。”
“我看还有狮子鱼,老虎鱼这些毒物,都小心点。”
“永宁哥,这些水草怎么整?”
符永宁摇摇头:“扔回海里。”
吴安“哦”了一声,大家一起动手,先把水草捡了扔回海里,在里面还发现了不少渔获,都一一挑拣出来。
太阳西斜,海风渐渐湿凉。
这么撕扯水草扔回海里的过程,吴安觉得还挺解压。
吴安用力的拉扯,突然眼睛被亮光闪了一下。
是金色的光芒。
他赶紧喊住用耙锄拽水草的阿青,然后立刻慢慢的趴着将水草给扯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渔获。
阿青一开始还一脸奇怪,凑上来看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
“这……这……这……”他张着嘴,愣是一个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家看阿青反应这么大,也凑过来看。
当看到渔获后,都愣住了。
“是大黄鱼吧?”
“我看像!”
“应该就是!”
樊大力满脸涨红,这一网打开,一半都是水草,他还挺郁闷的,觉得是自己手气不好,可要是水草里藏了一条大黄鱼,那就不一样了。
符永宁看吴安用力拉扯水草,着急的喊道:“阿安,轻点,轻点啊,可别把鱼鳞给挂坏咯。”
吴安回头:“确定是大黄鱼?”
符永宁连连点头,声音压不住的亢奋:“八九不离十。”
吴安迟疑:“有这么大的大黄鱼吗?”
此刻,水草还覆盖在大鱼上,窥不见鱼的全身,但是吴安用手比划了一下鱼身宽度,最后是用前臂,发现差不多大小。
要知道,野生的大黄鱼经常在海中巡游,体态修长,养殖的大黄鱼则显富态比较臃肿,这也是区分野生和养殖的指标之一。
那眼前这条野生大黄鱼,光是鱼身就这么宽,那得多长。
又得多重啊?
吴安之前网到过大黄鱼,而且不止一次,对大黄鱼也还算熟悉,曾经抓到过的最大的一只大黄鱼接近二十斤。
而那条二十斤的大黄鱼,比眼前被水草覆盖的大黄鱼还要小许多。
符永宁说道:“怎么没有。”
“大海里什么都有,只不过,有些名贵鱼种比较罕见,寻常人捕获不到而已。”
“你不一样。”
吴安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对。
有道理。
他都开了挂,还讲什么科学呢。
很快。
符永宁帮着,俩人小心翼翼的将水草给一点点清理掉,鱼身的全貌逐渐暴露出来,浑身金灿灿的鳞片,在西斜的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金色光芒。
大家凑近了看,脸庞都被映照的通黄一片。
符永宁用力的喊道:“确定了,就是……大黄鱼!”
阿青伸长手臂比划大黄鱼:“我的天,这么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黄鱼啊。”
其实吧。
也就一米多,这么大的鱼,在海里其实挺常见的,他们捕获的黄鳍金枪鱼里最小的一个,都比眼前这条大黄鱼要大。
但这是大黄鱼啊!
老符头也过来看,啧啧称奇。
吴安笑呵呵的问道:“老符,有这么稀罕吗?”
老符头蹲下来仔细打量,说道:“看看这通体金黄,红唇细鳞,品相极品,但你知道最难得的是什么吗?”
吴安说道:“因为他还活着?”
是的。
这条大黄鱼还没死,嘴巴还一张一合,并发出“嘎嘎”的叫声。
老符头笑了笑:“这条的年纪应该快三十岁了。”
吴安惊讶:“咋看出来的?”
老符头解释:“大黄鱼的寿命也就几十年,这条大黄鱼长这么大,即便是不被咱们网上来,也快要寿终就寝。”
“我干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
“来,咱们称一称。”
吴安点点头,上手就要去抱,老符头赶紧喊道:“你小心点,别把鳞片弄下来了,阿青,你也别上手。”
“阿武,你来。”
梅武相对稳重些,被点了名。
说着话,老符头找来换下来的脏衣服,俩人配合着把大黄鱼称重,上称,39.8斤!
让大家一阵欢呼。
“妈祖娘娘保佑。”
“感谢大海的馈赠。”
“感谢,感谢。”
把大黄鱼小心放置好,大家接着处理水草,接下来,大家都小心许多,万一里面又藏了一个大黄鱼呢。
结果处理完,也没再发现。
“一条就不错了。”
“这条大黄鱼可以参加拍卖,肯定会被哄抢。”
“价值无法估量。”
水草处理完,渔获大概还剩下一半。
其实也不错,有个千把斤出头。
主要是以螃蟹为主,毒物比上一网少了很多,倒是多了不少的小红虾,吴安赞叹道:“这一网的小红虾倒是不少啊。”
符永宁点点头:“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
吴安单独挑拣了一筐,说道:“等会我去生腌了,咱们晚上就用它当宵夜下酒。”
大家齐刷刷的叫喊响应。
符永宁没说什么,肖红霞的正式名叫管鞭虾,个头比较小,大的也就是四五厘米,生腌后非常好吃。
这种虾还算常见,价格也就一般。
市场需求量很大,有一些渔船,专门搞这种虾。
而且还有个特性。
要么一网有不少,要么一网一个都没有,有些渔船会提前接受预订,结果忙活好久完成不了,能把渔船主给愁死。
但在吴安的船上,倒是经常可以见,吴安不把这个当做主要渔获,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看不上。
量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用来打牙祭。
符永宁看着吴安把抱崽的红虾扔回海里,摇摇头没有说话,其实,其他渔船是不会把抱崽小红虾扔回去的。
这种抱崽的,价格还能更高一些。
这一网忙好,天色彻底黑透。
第四网接着起。
从下午开始干到晚上七点,除了吃饭的时候歇了歇,其他时间几乎没有停,一直都在作业,但没有人抱怨。
这是在干活吗?
不。
是在搂钱啊!
谁会嫌弃搂钱累啊。
吴安也很高兴,看到大家这么卖力帮他挣钱,只能让大家夜宵的时候多吃点,吃饱喝足继续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