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钱财的激励下,不说开车的司机没有意见,与他同行的同伴也没有意见,一路上几人轮流开车,人歇车不歇,除了加油的时候熄过火,连小解都是在车上解决的。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愣是被几人在六七个小时之内搞定。
要不是进了京之后车流量增多,车速没那么快,时间还能再缩短一些。
“滴滴!”
司机疯狂的摁着喇叭,可前面的车依旧纹丝不动。
“奇怪,我记得以前这里没这么大的车流量的?”
挠了挠头,司机百思不得其解,转头看向了副驾的吴三省:“老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快,实在是走不动!”
因为有了解连环的提前告知,吴三省倒是没觉得有多意外:“就到这里吧,这是你们的报酬,多谢几位兄弟了!”
“哎呦老板客气,这是我们应该的!”接过钱的司机喜出望外,上车的时候吴三省就给过一笔钱了,正是因为他提前给了,司机才会答应的那么痛快。
倒是没想到,临下车了,吴三省又给了一笔。
吴三省倒不在乎这点钱,他家大业大,光是手下每个月给他交的数,都足够让一个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到了他这个地位,虽不能和那些上市公司的老板比身价,但若是比现金流,吴三省还真不一定怵他们。
毕竟吴三省实业不多,干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无本的买卖,危险有,机遇更是有!
下车的地方离胖子家并没有多远,走路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拐了一个弯,即使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吴三省还是被惊呆了。
宽敞的足以当主干道的大街,两边被各种摊位占据,中间则是来往不绝的行人,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依旧不减游客的热情。
道路的两边还有政府临时赶工加装的路灯,达不到灯火通明的地步,却也不会因为天色已晚而影响视线。
“别挤、别急,排好队啊,一个一个来,都有!”
这熟悉的声音!
吴三省嘴角抽了抽,加装没听到,略微低下了头,挤进了拥挤的人潮。
艰难的穿梭其中,好不容易才挤进胖子家的胡同,短短的一段路,吴三省却出了一身的汗,连脚上的鞋子都少了一只。
“什么时候没的?”
吴三省低头看了一眼,他就说怎么感觉一脚高,一脚低的。
暂时顾不上这些,胡同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从门口的车辆中,吴三省找到了胖子家,并敲响了大门。
“当当!”
“来了来了!你们谁买什么东西了?”
“没有啊,除了你会买,还有谁会买?”
‘大侄儿的!’听到吴邪中气十足的声音,吴三省莫名松了口气。
“我没买啊?”嘴里嘟囔着的胖子打开了庭院的大门,看到门外的人后,一愣,“你哪位啊?”
胡同中有些昏暗,加之此时的吴三省和早上出发时,几乎是判若两人,胖子并没有认出来他。
眼里俘上血丝,衣服有些发皱,鞋子还少了一只的吴三省,伸出胳膊拨弄了一下胖子:“起开,我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让我先垫吧两口!”
为了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吴三省在车上什么都没吃,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就拿水垫垫,也不用担心尿多,当饥饿难耐的时候,根本是尿不出来的。
“三、三爷?”胖子有些不确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若不是声音有些耳熟,胖子还真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宛如流浪汉般的人,就是精明的如一只老狐狸的吴三省。
除了下墓的时候,以往哪次见到吴三省,吴三省不是一副老学者的模样。
脸上的风霜不提,常年的下墓,让吴三省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很多,眼里也有不属于同龄人的成熟阅历。
都说人的阅历是跟着年龄而增长的,也不尽然,还是要看经历事情的多少,一个从小就窝在家里的人,能有一个从小就走南闯北的人见识多吗?
显然是无法比较的!
“等会再说,你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要饿死了!”吴三省哪里有功夫和胖子解释,本来就饿了一路了,摊位上的各种美食香气,勾动了他的馋虫,肚子里咕咕叫的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请吧三爷,就等你了!”胖子让开了身子,冲里面喊道,“无邪,你三叔来了!”
“三叔?”听到胖子喊声的吴邪从厨房探出头来,上下扫视了吴三省一遍,“胖子你认错人了,这不是我三叔,给他点食物,打发他走算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亏我这么担心你,你赶我走?”吴三省笑骂了一句,“要不是外面人太多了,我至于变成这样么,我给你说,路费你给我报销啊,我花了几千块呢!”
“你被人打劫了,你花了几千?”吴邪的母亲也从厨房探出了身子,眼神不善,“就冲你刚才骂我了,没有,不给你报销!”
“大嫂,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吴三省一看到吴邪的母亲,嗓门立马低了下来,“我那是气话,您别介意啊,我现在膝盖还疼呢!”
昨天跪了半天,要不是吴一穷看不下去了,非得跪倒天亮不可。
除了吴老太太知道的事外,吴三省又自爆了很多事出来,直把吴老太太气的够呛,连带着吴二白也受到了牵连,谁让他时不时的就给吴三省提供支援呢,要说他一点不知情,吴老太太是不信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吴三省丢到路边的原因,他都多大了,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受惩罚。
胖子将身子探出院外,左右看了一眼,像是做贼心虚般将门咣当一声合上,颇有些不想让人发现,迫不及待的意味,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慌张。
“陈文锦没跟你一起来?”
“你们是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的?”提起正事,吴三省也正经了起来,眉头紧皱着,“根本没人知道她还活着才对!”
“它”解除了对疗养院的监视,虽然和“它”交手许久,但要说对“它”有多了解,吴三省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和上面的一些人有关。
但当初“它”为什么突然放弃对疗养院的监视,吴三省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反正自那以后,“它”就像元气大伤了一样,几乎没什么动静,直到进入了新的时代,“它”才重新开始活跃。
令吴三省感到奇怪的事,新的“它”好像对以前的事了解的不多,否则已经被废弃的疗养院,应该会重新回归“它”的视野。
陈文锦给他带来的消息中提到,在“它”解除了对疗养院的监视之后,他们当初被喂下尸蟞丹的一群人,依旧以疗养院为活动地点,企图找到解除尸蟞丹副作用的方法。
但由于产生变化的人太多,连霍玲都变成了没有理智的禁婆,独木难支的她只好另寻它处,冥冥中的预感,陈文锦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才重新和他取得了联系。
仅凭她一人,是无法安全的走到西王母国最深处的,而能解决她身上问题的办法,就在西王母国的最深处!
就算这一次吴邪没有打电话给他,吴三省也准备过一段时间,等调查清楚之后,让小哥等人去西王母国一趟。
因为陈文锦还提到,西王母国中,有张家人存在的痕迹!
张家人留下的痕迹不多,但能被他们留下痕迹的地方,必定是不同寻常之处,吴三省想,或许,西王母国又是张家人另一处的“云顶天宫”!
青铜门他已经见识过了,虽然没有进到门后,但光是看其雄伟的规模,就不难想象里面藏着惊天的秘密。
“祖宗说的!”胖子耸了耸肩,指了指主屋的方向,“你们说的神秘人,就是祖宗,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
“嘭!”
一个从厨房里飞出来的菜叶,径直糊在了胖子的脸上。
“不许说祖宗的坏话!”
小哥有些清冷的声音紧随其后。
“烫烫烫烫烫!”胖子动作夸张的将菜叶甩到了地上,跳着脚不忿,“我哪里说祖宗坏话了,我说不是事实吗?”
“祖宗是从青铜门后出来的,他自己说的,自己活了上万年,你们张家人之所以能长寿,也是他赐予的,三叔你说,祖宗是不是怪物?”
“张家人的长寿,是他赐予的?”吴三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张家人长寿,也知道张家人世代守护着终极的秘密,可终极究竟是什么,在张家没落的今天,根本没人知道,外界都在猜测和长生有关,汪家和“它”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结果,就这?
张家人的长寿是一个人赐予的?
“那……终极?”吴三省脸颊抽搐着问道,“也跟他有关?”
“不是跟他有关,他就是终极!”胖子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食指不自觉的敲打着,“也不是说他就是终极,怎么说呢,终极是他散发出来的能量,自动形成的,按照祖宗自己说的,你们口中所谓的终极,只是他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能力,换言之,他是终极,但终极不是他!”
说着说着,胖子自己都迷糊了,不耐烦的摆手说道:“哎呀,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要管所谓的终极不终极了,祖宗在哪,哪就是终极!”
“咕噜噜……”
肚中打雷的声音,让吴三省老脸一红,好奇心可挡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三爷,现在对你而言,食物就是终极!”胖子拍了一下吴三省的肩膀,嬉笑着,“走吧三爷,尝尝小三爷的手艺,我还是第一次吃无邪做的饭,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手艺?”
认识吴邪几年……
‘艹!’
胖子暗骂一声,自己也被带偏了,明明认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加上分开的日子,真正和吴邪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在墓里和去的路上,加起来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短短的时间里,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和吴邪结下那么深厚的友谊的,还有小哥,他们三人好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凑到了一起,成了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肯定和祖宗有关!’
遇事不决,就往祖宗身上推就行了,胖子也不在纠结这个,和吴三省一起走到了厨房。
面积不大的厨房里,支着两张白天才买的桌子,本来吃饭的地点应该放在庭院里的,但吴邪的母亲嫌弃外面的天冷,去厢房或者主屋,又说油烟味大,很难散出去,出去吃吧,又说现在人多眼杂不安全,选来选去的,最后就选在了厨房。
得,胖子算是知道吴邪提起自己老妈的时候,为什么总是一副纠结的样子了。
明明大大咧咧的,偏偏在小事上又很执着,在哪吃饭不是吃啊,吴邪的母亲没来的时候,有时候他们懒的做,干脆就是打电话,让别人送过来的。
心心念念的新月饭店的饭,胖子也算是吃了好几次了,还是霍家的大小姐,霍秀秀亲自送来的。
也是说到就到,刚落座的胖子还没动筷,就又听到了敲门声。
“谁呀这是,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了?”胖子懒得再动弹,就指使着张日山,“山弟,去,看看是谁,要是要饭的,就给点饭钱,让他自己去外面买吃的!”
“胖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张日山示意胖子自己看,“我出的去吗?”
厨房不大的面积里,橱柜和灶台就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两张桌子又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剩下的三分之一,是他们的凳子。
几乎要贴在墙上的张日山,连转个身的功夫都困难。
胖子倒是选了个好位置,背对着门口,实在是其它地方也坐不下他。
“真废!”鄙夷的说了一句,胖子不情愿的起了身,撂下了一句话,“一会儿你跟我换一下位置,要是再有敲门的,你来开!”
“我想凑他!”张日山捏了捏拳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因为有谁没去开门,而被说成废物的。
是他不愿意开么,是他几乎无法动弹,腿都在桌子下面,一起身桌子都得跟着晃!
“吃完饭再揍!”小哥发话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吴邪下厨,忙倒是没少帮,洗菜、摘菜啥的,就是炒菜,吴邪说什么都不肯,问其缘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也没订餐啊?”
外面,传来了胖子诧异的声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霍仙姑和霍秀秀,还有小花。
小花的手里还提着从新月饭店打包好的饭菜。
“三叔不是来了么,正好也到了饭点了,嗅嗅!”
闻到了食物香味的小花,可惜的说道:“我们好像来晚了,你们已经吃过了?”
“还没呢!”胖子让三人进来,关上了庭院的大门,这回彻底,他从墙上翻了出去,把门从外面锁上,又翻墙进来,拍了拍手,“我看还有谁来敲门!”
超凡的速度,也给他带来了敏捷的身手,以往翻墙也不是不能翻,但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利索。
“你们来的正好,刚做好,还没开动呢,还是吴邪亲手做的!”
“谁?”小花的嗓门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天真?你们敢让天真做饭?!那看来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干嘛,一惊一乍的?”胖子被小花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无邪做的怎么了?我看卖相和味道都挺不错的!”
霍秀秀摇了摇头:“也就是卖相和味道了,你吃了就知道!”
小时候,她有幸尝过吴邪做的饭菜,怎么说呢,色香味,也就占了个色和味,跟香一点都不沾边。
虽说那个时候吴邪还小,不能指望他有什么好的手艺,可包裹在金箔下面的,不是巧克力,而是伪装成巧克力的屎,那叫一个难吃!
吃过一次之后,霍秀秀终身难忘!
“不至于吧?”胖子心里泛起了嘀咕,“很难吃吗?”
“阿姨也下手了吧?”小花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后怕的咽了下唾沫,“你一会儿看三叔的反应就知道了!”
这句话,他是压低声音说的,就是怕厨房里面的吴三省听到。
吴三省的行踪不是秘密,事实上,司机和同行的人,全是“他”的人。
从他们和“他”展开合作的那一刻起,他们各自的家族,都有“他”的人在暗中护着,自然,吴家的老宅也少不了。
三兄弟一出门,“他”的人就远远的坠在了后面,有沿途的监控给“他”的人提供指引,根本不会跟丢。
不然吴三省哪能恰好遇到一个能让他搭车的人?
虽说已经进入新的时代了,但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仍旧民风彪悍,打家劫舍的事件,时有发生,沿路打劫的,经常开车外出的人,没有哪个没遇到过。
就这,这两年还是好了很多,因为申奥成功的原因,国内的治安相比于之前,提高了不少。
如果吴三省打开后备箱看看,就会发现后备箱根本没装行李,装的全是制式武器,还是部队最新款的!
厨房里,因为又多了三人,显得更加拥挤了。
霍仙姑毫不客气的占据了胖子之前的位置,就他这个位置比较宽松。
“嘭!”
吴邪的母亲动作利索的用手指弹飞了啤酒的瓶盖,自己先干了一口:“哈~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痛快,我干了,你们随意!”
“吴家的女人,还是这么没礼貌!”霍仙姑横竖都看吴邪的母亲不顺眼,在吴邪的母亲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当年抢她男人的吴老太太的影子。
“你在说我?”吴邪的母亲左右看了看,发现好像就自己是吴家的女人,一拍桌子,喝声说道,“老太婆,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怕你们霍家,我可不怕,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儿子上,揍她!”
‘这脾气……’
胖子无声的竖起了大拇指,可太和他的胃口了!
“妈!”吴邪扶着桌子,有些无奈的说道,“先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不赶紧转移母亲的注意力,吴邪怕自己的母亲一会儿亲自上手,他小的时候,可没少见自己的母亲“家暴”自己的父亲,父亲是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也是奇了怪了,虽说自己的父亲是个文质彬彬的文化人,可毕竟是个男人,天生的,男人的力气就比女人的力气要大,自己的母亲又比较娇小,可却有着不寻常的怪力,每每动起手来,都是自己的父亲吃亏。
家里时常吵闹的环境,也让长大的吴邪喜欢闹中取静,不喜欢打闹,却也不讨厌打闹。
“老太婆,我也就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放你一马,不然我非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吴邪的母亲撸了撸袖子,彪悍的气质一览无余。
吴三省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怕吴邪母亲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真打不过!
在吴邪还小的时候,他时常会故意逗哭吴邪,有一次怎么哄也哄不好,还被吴邪的母亲发现了,然后,他就被挂到了树上,对,就是吴家老宅庭院里的那棵树,仔细找找的话,应该还能看到当年他被挂在树上的痕迹。
反正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霍仙姑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吴邪的母亲一口一个“老太婆”而生气:“京都,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你的父亲,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手眼通天,小姑娘,在外面的时候,还是收收脾气的好,这里不是藏区!”
“藏区?”胖子脱口而出,“康巴洛人?”
“你知道?”吴邪的母亲眼中精光一闪,要不是还隔着桌子,她都想去揪住胖子的衣领,“你怎么会知道的?我上一次听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在小的时候!”
她只知道自己的老家在藏区,具体哪个位置,她就不清楚了,这还是她的父亲偶然间说漏了嘴,要不然她还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
“胖子,你又想起了什么?”吴邪顿时紧张了起来。
上一次胖子脱口而出的时候,还是他们第一次去新月饭店的时候,胖子一口气说出了很多关于张日山的情报,导致霍仙姑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霍仙姑也没想到“藏区”两个字会成为关键词,她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吴邪的母亲身世没什么问题,据她所知,吴邪的母亲出生在杭州,从小在杭州长大,藏区是吴邪姥爷的老家,严格来说,并不是吴邪母亲的老家,因为吴邪的母亲根本就没在藏区生活过。
但是藏区人民的彪悍,似乎被吴邪的母亲继承了下来,长着江南水乡的女子外貌,内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脾气。
‘快想快想!’
胖子在心里不断催促着自己,但就像是昙花一现,他愣是想不起来关于康巴洛人的一点事情。
“你倒是说呀胖子!”小花都替胖子着急。
“别催,我这不是正在想么!”被所有人注视着,压力大的胖子脑门上都出汗了,不住的念叨着,“康巴洛人、女人……康巴洛人、女人,藏医?”
别说,自我催眠还真管用,胖子成功想起了另一个关键词。
“藏医?对对对,藏医,有个叫白玛的藏医!”
“白玛?”张日山也念叨了起来,“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