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逸这层级来说,眼界早就已经不再局限于依靠人数和战阵的战争,也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如果按照传统的战争方式,想要结束与秦国的战斗,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要耗费多少钱粮和兵力。
宗虞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一些家底,姜逸并不希望耗费在这里。
在决定要优先解决秦国之时,姜逸就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案,那就是斩首行动!
一箭破开朔城的防御,弹指抹杀一些文位相对高阶的守将后,姜逸就立即离开了朔城,出现在下一座城市。
“什么人!”
姜逸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半圣级别的恐怖气息,如同万钧重压压在城池之上。
秦军守将心中惊惧,但依旧冲出来喝问阻拦。
姜逸并没有多言,直接祭出了天子剑挥了出去。
没有加持任何战诗词,仅仅只是凝聚了儒家的浩然正气,以及道家真气,天子剑就已经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宝剑挥动,剑芒通天彻地,将整片天地都劈成了两半。
然后姜逸的身影再次消失,又出现在下一座秦国城池。
如此一路向西,用了一次八牛弩,劈了十二剑,接连挑了秦国一十三座城市,出现在秦国的首都栎城。
不过这一次,姜逸并未直接出现秦国首都,因为相距甚远,他就已经感应到了圣阶的气息。
姜逸一步步走来,放眼望去,栎城之下,战阵如林,兵戈森寒,一排排持戈锐士和战车,陈列在栎城之下。
在城墙的上方,秦国的君臣以及兵法两家的圣道的修行者,尽皆站在城墙之上,严阵以待。
姜逸独自一人,连挑秦国一十三城,血屠三千里,斩杀大儒境及以上守将三十六人,就算是秦国反应再迟钝,也已经知道了此事。
整个秦国朝野无不震动,更是惊怒交加,也就有了如今这严阵以待的局面。
“武安王,你无故屠我军民,毁我城池,意欲何为?如此暴虐行径,于妖族何异!”
哪怕是曾经睥睨天下的诸侯国君,赢伯渠此刻眼皮也不由自主的跳动,内心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
姜逸的强势,当初大朝觐之时,他就亲自见识过。
那个时候的姜逸,虽然才华过人,表现惊艳天下,但毕竟文位相对较低,构不成真正的威胁,秦国有兵家亚圣和法家的半圣坐镇,自然无惧宗虞。
可谁也未曾想到,姜逸的晋升居然会如此之快,这才几年的时间而已,这就已经突破了无数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成就。
这种成长的速度,实在令人惊恐。
此刻姜逸连挑秦国十三城,威逼秦国都城之下,哪怕是眼下有数十万大军守护,赢伯渠依旧控制不住的感到寒意从脚底板直窜脑门,忍不住的大声呵斥起来。
姜逸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秦国的大军,然后将目光放在城墙之上,不过第一眼看向的,并非秦君赢伯渠,而是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老人。
“秦国安阳书院,兵家沈铸,拜见姜圣!”
那高大的老人,向姜逸躬身行礼。
“兵圣沈铸,曾与断狼山,血战十昼夜,斩杀十万妖族大军,晚辈钦佩!”
面对这个兵家老前辈,姜逸并未倨傲,同样也是客气行礼,然后才看向赢伯渠,呵斥道:“赢伯渠,秦国不敬天子,僭越礼制,本王奉天子旨意,褫夺秦国封国和秦氏爵位,你还不束手就擒,认罪伏诛!”
赢伯渠心中寒意更胜,惊怒道:“秦国乃大虞先王所赐,准予我赢氏子孙在此立国,历代天子皆有赏赐,岂是你想要褫夺就褫夺的!”
“你也知道历任天子皆有赏赐,对你秦国恩遇有加啊,可是你秦国是如何做的?其它暂且不谈,眼下这支军队的数量,就已经超出了你秦国的规制了吧!”
“秦国苦寒,四战之地,历代大虞朝天子亦知我秦国困难,是以从未限制我秦国兵力发展,以更好的 镇守边疆,武安王如妄图以此治罪,未免也太过了!”
姜逸冷笑一声,不再与其争辩,呵斥道:“下令投降,你亲自负荆前往洛邑向天子请罪,我保你赢氏子孙性命。如若不然~~”
一人站出来说道:“各诸侯国由历任天子册封,镇守边疆,拱卫王室,这是大虞朝王朝的祖制。
历朝以来,诸侯不敬天子有之,天子移师击之,然从不绝其嗣。
秦国偏僻以至于秦君虽有懈怠,然绝无不敬天子之意,天子有雷霆怒火,秦国亦甘愿领受。只是削国夺爵,毁人基业,此等处罚未免有些过了!”
姜逸看向说话之人,感觉此人甚是面熟,稍一思索就想了起来,此人曾经在大朝觐期间,公开反对自己建立宗虞大学堂这种教育模式的人之一,安阳书院的文宗胥舍。
不由冷笑一声,说道:“秦国以法治国,以兵治军,是法家的法管不了兵家的人吗,居然让你说出这种话!法如烘炉,无论是在你秦国,还是对于宗虞来说都是如此,岂容你讨价还价?”
“姜圣既要谈法,法家曾回愿向姜圣请教!”
秦国的另外一位圣阶,法家半圣曾回站了出来。
姜逸瞬间明白过来,秦国这是想要给自己设套啊!
赢伯渠并非混用无能之人,相反其人雄才大略,算是当世之英主,自然并不想真的与宗虞开战。
如果不开战,哪怕只是屈辱一些,至少能够保住秦国,未来就有希望。
一旦开战,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秦国极有可能会重蹈晋国覆辙!
所以秦国就故意引导自己,想要以受刑来代替灭国,想要以辩论或者是正道论战,来代替真正的战争!
明白对方的意图后,姜逸不由的嗤笑一声,说道:“诸位似乎尚未认清现实,本王前来是宣布天子旨意,代天子巡狩天下,非是与诸位谈论圣道和治国方略。曾圣如果有意论道或者圣道论战,事后可以来洛邑宗虞大学堂,本圣自当奉陪。不过眼下来说,本王还请等着赢伯渠你的答复!”
姜逸面色一寒,不再兜兜绕绕,直接掀了桌子,冷眼看向了赢伯渠。
“姜逸,你真的要以死相逼吗?”
赢伯渠一代枭雄,被姜逸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是真的怒了,面色变的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