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郁瑶不知道陆泽的水平如何，都是两三句两三句一起说，遇到长句子不减慢速度，没想到陆泽都能跟上。
后来郁瑶干脆加快速度，一段一段念，陆泽居然也能跟上。
这样的速度要跟上，不仅要写的快，还要记忆力好。
前世她看过同传翻译，也能一段一段复述，但人家那是做了简要标记，不像陆泽这样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写清楚。
到最后，郁瑶也没了要和陆泽较劲儿的意思，就是单纯想看看陆泽的极限在哪里。
郁瑶说的速度越来越快，陆泽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好几次她还要想一想才知道接下来要写什么，陆泽就已经拿着笔等着她念了。
郁瑶见他这样，脑子也疯狂转动，一口气说了好几百字，噼里啪啦说完。
只见陆泽淡淡地看着她，拿着钢笔没动。
郁瑶也不服输地看着他，眼里还有一丝得逞的笑意，“陆团长，你跟啊，这下跟不上了吧。”
虽然有欺负人的嫌疑，但是她赢了。
“嗯，我跟不上了。”陆泽宠溺地看着她，拿着钢笔慢慢把她刚才说的写下来。
郁瑶凑过看，有些嫉妒：“刚才我说的那么快，你都记下来了不说，字还写的那么好看。陆团长，老实交代，你是人机吧？”
陆泽眉头微蹙，“人机？”
“就是机器的意思，正常人哪有你的记忆力和速度，只有机器才会不知疲倦地把我的指令完整复制下来。”
陆泽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不是人机。”
郁瑶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陆泽的脸颊，哈哈笑了两声，“陆团长，人家只是开玩笑，你居然当真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陆泽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只要是你说的，不管是不是开玩笑，我都会认真回答。”
他的眼里有重视和珍视，充满了爱意，看得郁瑶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样认真又可爱的陆泽她越来越喜欢。
有了陆泽的帮助，原本要用两个小时才能誊写完的年夜饭安排和注意事项，今天只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完成了。
“写完了。”陆泽把写好的纸张交给郁瑶。
郁瑶接过一看。
这一手钢笔字实在太漂亮了。
都说字如其人。
陆泽的字也和他的人一样让人眼前一亮，内敛凌厉，别具一格，一笔一划都彰显着字迹主人的魅力与性格。
“陆团长，你的钢笔字写的太好看了，光是看钢笔字就让人有好感。怎么练的？”
陆泽见她喜欢，淡淡笑了笑，“在军校的时候，除了体能训练，知识学习也很紧张，那时候练出来的。”
“你这笔记肯定有很多人借过去看吧，有没有女同志因为你写的钢笔字喜欢上你的？”
陆泽顿了顿了。
郁瑶本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陆泽居然沉默了。
她放下纸张，走过去岔开腿坐在陆泽身上，捧着他的脸，目光和他对视，“陆团长，你不对劲，老实交代！有没有女同志因为你写的钢笔字喜欢上你？不许瞒着我。”
陆泽看着她，低声道：“有，是以前军校隔壁班的同学，我们因为给军校报纸投稿认识，后来成了笔友。不过我拒绝了。”
“这还差不多。”郁瑶捧着陆泽的脸，揉来揉去，“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有有妇之夫，洁身自好。知道吗？”
陆泽看着她，“……你吃醋了？”
“当然，谁让你这么优秀，还不许我吃醋不成？以后要和过去一样，恪守男德，时刻都记着你是个有妇之夫。”
听郁瑶这么理所当然地承认吃醋，陆泽的心泛起一股喜悦，“好。”
郁瑶见他答应了，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拿起桌上的纸张，直接靠在陆泽怀里看了起来。
足足七八页的纸，郁瑶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浏览完了，写的很好，一个字错别字都没有。
郁瑶把纸放下，转身伸出纤细的双手揽住陆泽的脖子，“陆团长，看到你刚才表现得这么好的份上，我有一份奖励要给你。你就不好奇是什么？”
陆泽道：“是什么？”
郁瑶解开针织毛衣外套，露出里面艳红色的内衣。
红色的内衣堪堪兜住丰满，露出大片大片洁白如玉的肌肤，细腻得看不到一丝毛孔。
她水润的双眸闪烁着一丝娇羞，贝齿轻咬红唇，“陆团长，这是我让玉凤嫂子帮我做的内衣，你觉得好看吗？”
郁瑶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感受到陆泽的目光，她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某个部位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陆泽眼眸晦暗，嗓音喑哑低沉：“好看。”
下一秒，陆泽就用行动证明了他有多喜欢。
台灯的光打在两人身上，在背后的墙面上投下交叠缠绵的身影。
空气里满是啄吻声，炙热火辣。
郁瑶的嘴都被吻麻了，耳边是陆泽炙热的喘息声，犹如大提琴的琴音低沉磁性。
“啊！”
郁瑶突然惊叫了一声，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陆泽单手抱起了她。
她坐在他左手手臂上，整个人被陆泽托举着亲吻。
陆泽一手抱着她，一手拉熄了台风，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眼睛看不到，听觉和触觉却更加灵敏。
郁瑶双手拦住陆泽脖子，双手插进他的头发，贝齿轻咬，嘴里发出嘤嘤声，像是一朵被风吹雨打的娇艳玫瑰。
荼蘼，绯丽。
夜色更黑，连天上明月都羞涩得躲进了云层里。
郁瑶没想到只是一个内衣，陆泽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他吻的好用力，掐着她腰的手用力。
她再次体验了一把扶墙走的感觉。
骤雨初歇，已经后半夜的事情了。郁瑶刚刚换口气，又被卷入了下一场。
再次有意识，窗外的广播已经放起了熟悉的红歌旋律。
郁瑶撑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上面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红梅印着红梅，她胸前就没有一片肌肤是好的。
郁瑶红着脸穿好衣服，下床。
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昨晚那么激烈，她除了腿酸软些，倒是没有其他的不适。
身体很清爽，应该是某人趁着她睡着帮她擦洗过了。
换好衣服，吃完早饭，郁瑶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在上周被公安抓捕，危机解除，现在郁瑶又可以自己上下班了。
到了工厂，远远就看到门口等待的方巧巧，“给你，我妈煮的豆浆。”
郁瑶接过喝了一口。
离除夕还有三天，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上班，开完年度总结大会，就要放假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职工大礼堂走。
方巧巧看着她脸上有些疲惫，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红色纱巾，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像被妖精吸干了一样。”
“咳咳。”郁瑶被豆浆呛了一下。
“让我说中了？”方巧巧一脸暧昧地凑过来，“这是被你家陆团长这个男妖精给榨干了。也是，就你家陆团长那体格，你这小身板受不了也正常。”
“什么受不了?”乌怀青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方巧巧回头笑着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郁瑶和陆……唔唔！”
郁瑶捂住方巧巧的嘴，“哥，没什么。就是我昨天睡得晚了，巧巧怕我身体受不了。”
方巧巧见她脸红成苹果了，笑得不行。
三人一起笑一边往职工大礼堂走，欢声笑语伴随着自行车铃铛的声音飘荡在海星食品厂的小路上。
九点一到，海星食品厂1972年年度总结大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