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胜哪去了？”韩云峰见到王向东将那个女人铐起来后问道。此时的唐老大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身体颤抖着，声音也是战战兢兢：“你从别墅里跑出来之后，我们也不敢继续待下去，立刻开着车逃走了。张中胜觉得这么多人在一起太显眼，容易被发现，所以让大家分散逃跑。我和张秀英是一起离开的。”“他们去哪儿了？”韩云峰追问。“我不知道啊！”唐老大眼神闪躲，不敢与韩云峰对视。他并不想说出实话。“妈的，你他妈的居然还不想说实话？”王向东从床上站起，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唐老大，像是要吃人一样。“这么说来，刚刚那一拳还是不够狠，你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了，对不对？”\"不是的。\"唐老大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王向东,他被王向东刚才那顿拳脚打怕了,很怕王向东再打他。
“你说不说？”王向东两眼露出杀气，仿佛要将唐老大连根拔起一般。唐老大被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你再给我好好想想，到底知不知道？”王向东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唐老大。唐老大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不敢与他对视，只好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你给我再说一遍？”王向东的脸色愈发阴沉，语气也变得愈发凶狠。唐老大看着他那吓人的表情，心知肚明，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知道。
突然，“啪嚓”一声脆响，王向东狠狠地抽了唐老大一记耳光，打得唐老大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唐老大疼得哇哇乱叫，直呼妈妈。“别打了，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吗？”他苦苦哀求着，希望能得到王向东的原谅。
“快说！”王向东见唐老大松口，立刻追问道。他高举着手，威胁道：“如果你敢说谎，后果自负。”唐老大看着王向东高举的手，生怕他再次动手，连忙点头答应。
唐老大颤抖着声音说：“可能去马保岭了。听说是张秀英的一个亲戚住在那里。”说完，他胆怯地看了一眼王向东，等待他的反应。
\"你去过马保岭吗?\"王向东脸上露出杀气，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唐老大，仿佛要一口吃了他似的。
\"我，我，我没，没去过。\"唐老大胆战心惊地说。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在王向东和韩云峰之间转动着。他用胆怯的目光看着王向东是因为他觉得王向东下手太狠了，而他看着韩云峰是希望韩云峰能够制止王向东打他。
韩云峰看着王向东审问唐老大站在一旁也默不作声。他知道，王向东想问的也是他想知道的。刚才，王向东被唐老大一顿暴打，他本来有心想要制止，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队员们心里都窜着一股火，那就是大刘的死。之前，这股火无处发挥，只能窝在心里。现在，凶手抓到了，大家出出气也是无可非非的。
\"你和张秀英分手后约定在什么地方见面了没有?\"韩云峰拦住了王向东的话，示意他别再动手了。
\"没说。\"唐老大支支吾吾地说。他瞪着眼睛看着王向东，担心他那大巴掌再次落到自己的脸上。
王向东见唐老大的神态,就知道他又是在撒谎,他不紧不慢地在唐老大的跟前踱着步子,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唐老大见了,心里胆突突的。
韩云峰见王向东的架式,知道他又要开始归拢唐老大了。果然如此,王向东走到唐老大身旁,猛地一回身,一把揪住唐老大的衣服领子,唐老大拎了起来。唐老大像一只受惊的小鸡,全身不停地抖动起来。
王向东一把唐老大摔到了墙上,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再给我说一遍,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唐老大被王向东掐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咧着嘴看着王向东。向东见唐老大还是不说话就又使劲地向下拉了一下,然后,又猛地向后一推,唐老大的头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唐老大脑袋\"轰\"的一下,顿时两眼冒金花。唐老大似乎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胆战心惊地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王向东松开唐老大,回到座位上, 两只眼睛还是死死地瞪着唐老大,唐老大见了,忙把目光转向一边。
\"说,你和张秀英在什么地方见面?\"王向东问。
\"她让我过几天到广西的一个叫马保岭的地方去找她。\"唐老大说。
\"到马保岭怎么走?\"
\"这我可不知道。\"唐老大说。
\"放屁。\"王向东一听,马上来了火气,他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走近唐老大。唐老大见状,向后退了两步,带着哭腔说:\"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去找她?”王以向东又举起了拳头，吓得唐老大直往后躲。
“这样吧。”韩云峰寻思了片刻,对王向东说:\"你马上同当地公安局联系一在什么地方,最好能找个向导,我们可以给点报酬。\"
韩云峰见几个队员都按照分配的任务各自走了,然后,指着唐老大的鼻子说:\"你知道么,我找了你好几年了。怨不得老也是抓不着你,原来,有这么个败类给你通风报信,我看这回你还往哪跑?\"
唐老大哭丧着脸说:\"还跑啥呀!这回就等着吃枪子了。\"
韩云峰见几个队员一时也回不来,就一边躺在床上休息一边审问
唐老大。
\"你是怎么跟张中胜认识的?\"
\"前年,我因为打架把人打死了,你们 到处抓我,后来我就托张秀英找到张局长,送去了二万块钱,张局长说以后再抓我时他打电话告诉我。去年的上半年,张中胜找到我说,你老是这么躲着也不行呀!这样吧,你到南方干点什么,也免得提心吊胆的,就这样,他给我介绍到了南方,跟伍海军一起先是走私,后来又开始贩毒生意。\"
\"你和张秀英是什么关系?\"
\"我俩原来是一个厂子的,她因为贪污问题被厂子开除了。\"
\"那张中胜和张秀英又是什么关系?\"
\"张秀英和张中胜的爱人是同学。通过我那件事他俩就扯到了一起。\" 唐老大说:\"张中胜是我们的头,一切事情都是他负责安排,我们只管跑道。我负责收购,伍海军负责贩运,他把毒品交给张秀英,由张秀英负责保管和出售。\"
韩云峰紧紧地锁着眉头,他的心情很复杂。过去,唐老大犯事,是韩云峰亲手办的案子,他和大刘等几名同志连续奋战了十几天,才将凶手唐老大抓获。正当他准备结案,向检察机关报捕时,张中胜却让他把这个案子交给一位新来的同志,又交给他一件杀人案,当时,韩云峰并没有多想。他当过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是组织安排的工作,干什么都一样,所以,韩云峰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另一个案子的侦破中。后来,韩云峰才知道,就在他把唐老大的案子交出去不长时间,唐老大突然得了什么病,被保外就医了。韩云峰听说后,曾经找过张局长问过此事儿,可是,张局长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这使韩云峰很生气,但又碍于局长的面子,他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往事如烟,这次南方之行,偶然遇到了唐老大,方知此事的前因后果,韩云峰为此大吃一惊,他愤愤地想:这件案子的发生完全是由于张中胜的所做所为才发生的,张中胜才是这起案子的主谋和罪魁祸首。
唐老大看了一眼韩云峰,见韩云峰眯缝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就稍微动了一下。他见韩云峰没有察觉他,就用手活动一下手铐,想着是否能将手铐打开。他向外撸了撸铐子,没有撸动。王向东在给他带铐子的时候,铐得太紧了,根本没有希望打开。唐老大见自己是不将手铐打开,心里非常着急。他知道自己这回再次被捕将意味着什么。坐大牢是肯定跑不掉了,弄不好,还不得吃枪子,他想,吃枪子的面肯定大,因为他唐老大手里不仅有人命,而且还是畏罪潜逃,再加上贩运毒品,司法机关还能放过他?他想,这下子算他妈的完了,不死也得剥层皮,要想活,就得他妈的跑,不跑肯定是活不成了。
韩云峰像是睡着了,唐老大见韩云峰没有动静,心想,这回机会可算来了,现在若是跑不出去,以后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想到这儿,他悄悄地站了起来。
韩云峰依旧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唐老大向前走了几步,见韩云峰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索性向门口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