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队。”范世谙喊住风风火火出门的杨万里，“这是干什么？”
警车拉响警笛，不断有装备精良的警察上车。
看阵仗还挺大。
“没什么大事，应对不时之需的演练，平时练的好，关键时候不掉链子。”
杨万里扣上枪袋，“我们先出发了。”
“去哪里？”范世谙伸手拉他一把，“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这有什么的。”杨万里挥手，“走啊，一起去，让你也看看我们缉毒警察的英姿。”
说是演练，其实规模不亚于一次大型抓捕，这倒跟他们刑警很不同。
像这种大规模的出警，有的刑警，一辈子可能都碰不到。
“大场面吧。”押车的杨万里语气自豪地指正前方如蛇蜿蜒的车队，“又给警察长面子，又起到震慑作用。”
“要不是怕引起市民恐慌。”他笑着道，“这样的演练，我巴不得一年多来几次。”
都知道警笛声起，罪犯散场。
多来几次震慑，还不让那些毒贩胆战心惊，最好怕到以后都不敢干这行。
“也就是想想而已。”杨万里收起笑容，“那群亡命之徒，怎么可能是那种听警笛就能退的人。”
说话间，警车队伍已经按原本预定的路线开了近一半。
路过之处，市民均站立恭敬相送。
足见缉毒警在这里受敬仰的程度。
当人人都静立或缓行的时候，奔跑就在人群中特别突兀。
“你也看见了？”杨万里挑眉看范世谙，挂上笑容，“送业绩来了。”
“各单位请注意，有疑似疑犯从文桥西路向定南路方向奔跑。”
“所有车，请按演习规定，分成两路夹击。”
“嫌犯只有一人，抓不到人，兄弟们，今天警局的脸算是让我们丢尽了。”
这句话一出，对讲机里各个频道传来各种声音。
所有声音都是同一个意思：看不起谁，比一比，到底谁先抓到？
杨万里神情里掩不住的兴奋，“范队，托你的福，开张了。”
警车有序的各自分队，成包围之势，朝狂奔的人追。
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
人怎么跑的过车，还是近30辆有组织有纪律的警车。
很快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抱着一个包，满脸惊恐的人围在中间。
那人脸色刷白，靠在路灯杆上，紧张地直咽口水，“我投降，我投降...”
他丢开怀里的包，两手高举过头顶，动作娴熟的像是惯犯。
杨万里干脆利落拷上手铐，压着他的脸贴路灯杆，“说说吧，犯了什么事？”
他踢一脚掉在地上的手提袋，“装了什么？值得你大费周章这么个跑法。”
“警官，你们不知道？”
那人试图转头，被杨万里重新按回路灯杆上，“别动，问什么答什么。”
“证，假证。”
“警官，我就一办假证的，值当你们那么多人抓吗？”
被压的那人欲哭无泪。
要说今天也是运气不好，按照以往一贯的做法，买卖双方不见面，通过快递交易。
可今天对方说马上就要。
这种单子，他一般不接的，就怕钓鱼执法。
因为‘钓鱼’进局子的兄弟没有十个也有五六个。
但奈何对方给的多啊，20倍的价格。
一旦到手，半年都不用开张。
最终还是没抵挡金钱的诱惑，他带上装备就到对方约的见面地点。
没想到，人还没见着，倒是听到了连绵不断的警笛声。
老鼠见到猫哪有不跑的。
他还以为被对方点了，撒开腿就跑。
“判几年，我都认。”那人哭丧着脸求饶，“今天这单可不能算上，人真没来。”
“杨队，确实都是些做假证的工具。”李升翻开行李袋，露出里面各色工具。
各种类型的空白证件，各种大小的印章，还有叫不出名字的工具，林零总总塞满整个行李袋。
李升又翻找出几本已经做完的证，“还有没送出去的假证。”
“嘿嘿...”那人不好意思笑笑，“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办假证，也会有失误。”
“职业生涯里，只办错过4次，带在身上纯粹是起个督促作用。”
李升一本本翻过，“等送回警局，仔细查查。”
范世谙摊手，“能让我看看吗？”
李升递给他。
他快速翻开其中一本，又淡然关上，“杨队，我们先回警局吧，人慢慢多起来了。”
本没什么人的街道，因为警车聚集的原因，已经聚起一小撮人，好奇地张望。
还有几个掏出手机，不停拍照片。
“走。”杨万里押着人进车。
很快，警车散开，街道恢复以往的清静。
......
“老大，没有这个人，他并没有登记在户籍系统里。”罗莉点在假证的名字上。
“不过...”她移动手指，点照片，“人像导进模型里，倒有大发现。”
罗莉调出已经跑完全的数据，“照片和汪淼的契合度是迄今为止跑的最高的。”
“残疾证呢？”范世谙半握拳头看电脑屏幕。
“也没有登记在册。”
也就是说，身份证和残疾证都是假的。
范世谙松开拳头，重重吐一口气。
以往都是假设汪淼还活着，今天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混蛋确确实实活着。
跟他推测的一样，玩了金蝉脱壳。
“你根据照片，继续查这个叫阮醒的人的去向，我去审讯室。”
“警官...”被抓回来叫赖昌的中年男人疲惫地摇头，“我真只做了假证，对方干什么，真不知道。”
整整两个小时，同一个问题，反复问，他也反复答。
“要不，你们直接送我去坐牢。”赖昌真诚建议，“真问不出什么了。”
范世谙开门进来，证件丢他面前，“这人办证，你还有印象吗？”
话题一下转的有点快，赖昌反应几秒，才收神回答，“有，印象非常深刻。”
“加急件，给了我十倍的钱。”
赖昌很坦诚，像他这种做假证的，一本和一百本，判的结果没太大差别。
还不如坦白从宽，说不定能少坐几年牢。
“真人我没见过，照片和信息都是通过线上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