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爆灵器炼制之法交出去后，日常便无需在炼制低阶灵器上耗费时间了，正当李卓阳想着下一步如何安排炼器与修炼时，忽然察觉到一片威压，笼罩了整个妙器阁。
嗯？元婴境大能？
李卓阳心下一寒，瞬间便要将李劲松所赠的四阶防御符激发。
不过，此刻，他却又顿觉压力一松，那无尽威压却又消失无踪了。
正当李卓阳有些许疑惑之际，其身后陡然传来一苍老的声音。
“小友好敏锐的反应！”
李卓阳闻声极速回身，正见一个面容苍老，一身灰袍，看起来丝毫法力波动都没有的老人，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不过，此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凡人一般，但李卓阳却能确定，此人定然是元婴境修士无疑。
否则，自己妙器阁里三层外三层的法阵，绝不可能有凡人能无声无息地走进来。
此人是谁？
惊骇之下，李卓阳仍是将那防御符紧紧攥在手里，随时便可激发。
“呵呵，小友无需担忧，老夫并无恶意。”老者见李卓阳防备的模样，呵呵一笑，然后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便坐了下来。
“老夫沐陵川，乃本城城主。”
沐陵川！
李卓阳刚微微有些放松的心，陡然又紧绷了起来。
最近半年，他先是为救萧冲斩杀了小叶城三位金丹境修士，后又为救澹台云樱，灭杀了两位，最重要的是，小叶城还有一位元婴境修士，因他而死。
对方如此悄无声息地来，岂能无恶意？
见李卓阳始终未曾开口，沐陵川再次微微一笑道：“老夫来此，并非为了寻仇，先前黑藻滩之事，实乃小徒作恶在先，怪不得小友。”
“老夫虽非什么善人，但为了维持小叶城的基业，也不可能对小友做出什么不利之事。”
李卓阳听到此，紧绷的心，稍微有些放松。
沐陵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小叶城乃是在沐陵川手中崛起的，小叶城根基越稳，他沐陵川的势力便越稳，故而没道理做出挖自己墙角之事。
所以，之前挟持澹台云樱之举，大概率只是邢泽远私下之举。
“既然前辈无心找晚辈算账，那今晚驾临，又有何指教？”
李卓阳看着沐陵川，终于开口。
“呵呵，老夫来此，只是为了看看小友。”
沐陵川依旧是笑呵呵的神情，然后接着道：“从得知瞬爆灵器那日起，老夫便一直有这个好奇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炼器奇才，才能想到这般的奇技淫巧。”
“奇技淫巧？”
李卓阳听后冷哼一声，“前辈的高徒似乎并不把此当做奇技淫巧，否则也不会处心积虑想将之拿到手。”
“唉……”
没想到，沐陵川听到李卓阳的讥讽，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友说得不错，泽远第一次见到这瞬爆灵器，便向老夫进言，想强取此法。”
“不过，却被老夫制止了，小友你可知为何？”
“前辈之前不是说了么，乃为了维持小叶城的基业。”李卓阳不知此老究竟是何意，只好答道。
“非也！”
沐陵川摇摇头，“坦白讲，此法倘若能提升小叶城炼器师的炼器水平，邢泽远的手段肮脏一点、行事霸道一点，老夫可不会介意。”
“只可惜，并非如此！”
“修仙界所有人都能追捧此物，但炼器师，不可如此！”
“炼器，最根本的目的，是去伪存真，是去粕留精，是以法宝之能，提升修士之力。”
“老夫说瞬爆灵器乃奇技淫巧，是因为此法太过讨好修士，并不利于我等炼器师提升炼器水平。”
“哦？不知前辈此言何意？”李卓阳其实已经隐隐猜出了沐陵川的来意，不过依旧明知故问。
“上品法器安装了中品灵石，便可超过极品法器！上品灵器安装了上品灵石，便可超过极品灵器！长此以往，一阶二阶炼器师，哪里还会有人费尽心思钻研极品法器灵器的炼器之道？”
“一个炼器师若是没有炼制极品法器、极品灵器的经验，纵然修为到了金丹境，也绝不可能炼制出极品法宝，届时还有何进步空间？”
“到头来，我小叶城炼器水平，定然江河日下，一代不如一代了……”
沐陵川看着李卓阳，露出了一丝丝遗憾的表情，似乎在看一个踏入歧途的后辈一般。
不过，此人的话，倒着实有预见性。
他所预测的未来，不就是小青天炼器界的现状吗？
瞬爆灵器瞬爆法宝大行其道，真正的极品灵器和极品法宝越来越少，到了四阶炼器师的层级，已经无人能够炼制出极品灵宝了。
只是，这等事关整个炼器界的事儿，关他李卓阳何干？
沐陵川这一副心忧天下的模样，倒是让他又起了几分忐忑之意。
“那前辈来此，莫非是要毁去这炼制之法？”
“倘若老夫第一时间发现此事，即便小友身后站着一位元婴境道友，老夫也会将此法彻底抹去！”
沐陵川说着，脸上狰狞了一瞬间，不过转眼又化为平静，“只可惜，老夫知晓时，瞬爆灵器早已经被各大炼器势力拿到了。”
“若老夫推测不差的话，不出十年，定然有人能将此法破解，老夫此刻即便杀了小友，也于事无补。”
李卓阳闻此，再度轻松了一丝，而后装作有些歉意地道:“晚辈只是一时突发奇想，才想出了此法，倒没有前辈想得深远。”
沐陵川听后，嘿嘿笑了一声，只不过其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分明是半点不信李卓阳的话。
“听闻小友除了瞬爆灵器外，还炼制出了两件极品法宝，不知小友如今炼制极品法宝的成功率有几成？”
“晚辈炼器水平定然不入前辈法眼，如今只有一二成的把握。”
李卓阳不知沐陵川忽然改变话题有何意图，但还是如实答道。
他如今炼制法宝时，确实只能有一两次机会炼制出极品法宝。
可这并非是说，给他十份极品法宝的材料，他只能成功一两次，其余的全都报废。
而是其中一两次是极品法宝，剩余的也大部分能炼成上品，最差也是中品法宝。
毕竟，有玄天宝鉴在手，材料是几乎不可能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