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躺在床上的韩青丞两眼无神地盯着窗外。
空落落的心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紧握,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是啊,男朋友什么的没意义啊。施耐德上次就提醒过自己,这种家族子弟的婚配都是家族做主的。爱情什么的,在家族利益面前,狗屁都不是啊。
这尼玛都二十一世纪文明社会了,怎么还有人搞封建社会那一套啊!
“她来卡塞尔学院就读,明显是在抗拒那份婚约的。”
身后响起冷漠的声音,韩青丞猛然转头,正是一张面瘫脸坐在床边。
自己刚才走神得厉害,尽然没注意到楚子航什么时候进来的。
“师兄,你啥时候来的。”
楚子航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没有表情,“就刚刚,我在门口和林瑾正好碰面。”
“只是你似乎想事情太出神了,连我关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韩青丞有些郝然,这种无疾而终的暗恋被撞破,让他尴尬地想在地上抠个三室一厅出来。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
面对楚子航,韩青丞总觉得自己弱了点气势。
这人长得又帅,各方面又优秀的不行,还是男二号,一张面瘫脸总是让你觉得好像欠他点什么似的。
楚子航抓起水壶为空了的茶杯倒满水。
“这几十年来,卡塞尔学院只有过她一个来自正统的学生。我认为她并不喜欢那个被安排的未婚夫,所以她来卡塞尔学院,其实是对这段婚约的抗拒和逃避。”
不得不说,当狮心会会长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给你说着什么事时,总是莫名的很有说服力。
刚刚来了点精神的韩青丞忽然有萎了下去。
“可她刚才也点头了,毕业后还是得回家结婚啊。”
“我并不觉得你是那种会向这种陈腐规矩低头的人,而且幸福不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的吗?”
“师兄,那你会陪我一起去抢婚,打爆婚车的车轴吗?”
韩青丞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原着中楚子航对路明非说过的那番话。
那时路明非因为凯撒和诺诺的订婚黯然神伤,楚子航安慰路明非,并答应陪他一起在凯撒婚礼的当天打爆婚车的车轴,抢走诺诺。
楚子航闻言一愣,似乎是真的很严肃的考虑了片刻,紧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如果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和你一起打爆婚车的车轴的。”
这是来自狮心会会长的承诺。
这个男人嘴中说出的话,没有玩笑这一说,都是他郑重的承诺。
而他恰好是个可以为了承诺豁出性命去的男人。
韩青丞突然有些感动。
“师兄,那可是正统哎,我们会被下江湖追杀令的。江湖追杀令你知道吗,就是香港动作片里经常演的那种,满世界的古惑仔都追着你砍。”
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新名词,楚子航眨了眨眼睛。
“虽然没有听说过,但我大致能理解什么意思。”
这个杀胚没让人失望,他也确实从不让人失望:“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们躲在学院里。如果学院不管,我们就随便去哪里,他们来多少,我们都给他们打趴下就好了。”
师兄啊师兄,你这么仗义我可怎么办啊。
我要是个妹子立马投怀送抱自荐枕席一辈子疼你爱你啊。
就冲师兄这份义气,决定了,哪怕是改变剧情走向,回头小龙女的事上自己怎么也得出把力。
“师兄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额,这有点不对。”
“大丈夫存于天地间,当...额,也跑题了。”
想了半天,他贫瘠的文学储备也找不出一个应景的句子来,索性不想了。
“算了,反正就是谁敢跟我抢媳妇,老子就干他丫的!”
两人四目相对,一股万丈豪情油然而起。
“不对,搞得跟真的一样,还不知道林瑾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
刚刚提起来的一股子豪气突然就蔫了。
是啊,指不定人家对你压根没意思,你连个当第三者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意气风发跟神经病似的干嘛呢。
“她这几天对你这么上心,以我的经验判断,肯定是对你有意思的。”
师兄仍然很敬业地在一旁打气加油。
“师兄你母胎solo二十多年有个屁的经验啊!”
韩青丞没好气地说道。
“母胎solo?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说你是单身狗。”
看着楚子航那懵逼样,韩青丞才反应过来这种互联网潮流词汇放在这个年代别人压根听不懂。
“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我相信自己的观察力。”
狮心会会长似乎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对了师兄,你上午才来看过我,这才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吧。”
不愿再纠缠这个事的韩青丞转移了话题。
“是的,施耐德教授让我来通知你,让你尽快去执行部报到。”
一不小心八卦起来忘了正事的楚子航有些惭愧,连忙说道。
韩青丞幽怨地看了楚子航一眼,“我是伤员哎,这还让我报到,执行部就这么压榨穷苦劳工的吗。”
“教授调取了你的病房报告,他的原话是说。以你的恢复能力伤应该已经好了,如果不想被从行动队伍踢出去,就别尽想着躺在床上装病泡妞了。”
别说,楚子航那面瘫的表情和那冰冷的声线,简直就和施耐德坐在面前差不多。
被施耐德看穿小九九的韩青丞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
还好这老家伙给自己留了点面子,这话要是当着林瑾的面说出来,自己怕是得挖个洞躲到地心岩浆里去了。
“好吧好吧,你跟教授说一下,我明天下午去执行部找他。”
如果可以,他想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的。但总归还是得要点脸不是。
“对了,安德鲁烈那家伙怎么说,找到他了吗?”
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大恩人,韩青丞不禁关心一下。
“没有,只能确定那天的人只是安德鲁烈的一个傀儡,这个人太过小心谨慎了。以诺玛的能力,都没能把他的尾巴揪出来。”
“行吧,等由他消息了,跟教授说一下,还让咱两去执行抓捕任务。毕竟弄了这么一身上,咱哥俩得跟那老小子好好说道说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