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靡结结实实还给她一个白眼。
大概那么几年前，白荼靡和洛应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在一起好久才告诉她爸妈，而且，还是有了孩子才说的。
这种不良风气，莫名其妙……好像成了她们家传统？
“开玩笑的开玩笑，别生气。”秦知意笑了几声，“走嘛，陪我去医院。”
“不用去，”白荼靡对她的态度瞬间不一样了，“你先坐下，我再和你慢慢说。”
小秦同学很听话，直接坐下打算听听有经验的人说什么。
“商奈他不是普通人，以这个世界的医院，查出来的结果可能不是告诉你是死胎，就是没怀孕，严重点可能告诉你肚子里是个肿瘤。”
“……”
秦知意沉默了那么一两秒，“姐，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既然我是个剧本人物，为什么我会有商奈的孩子？”
白荼靡对她这种张口闭口说自己是剧本人物的行为有感震惊，按理说正常人听到早崩溃了，这姑娘怎么就和没事人一样？
“等等，我们先说点其他事情。”白荼靡在她身边坐下，“知意，其实剧本人物……”
“不用担心这个，之前我推测到这个结果时，我也挺难过的，但是看你们那么努力瞒着我，我也就配合演了很久的戏。”
就是她心里不安的那段时间，大家都像戴着面具一样，在假笑中生活。
后来并不是她走出来那段艰难的时间，而是商奈，他可以因为她几句话义无反顾抛下一切和她走。
秦知意任性的时间太长了，该认认真真生活了。
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是个很意外的事情，就像是……
她突然明白了，秦知意一下子握住白荼靡的手，“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实话说。”
白荼靡被她搞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我是个剧本人物，像我这种人我是无法以自己的身体进入剧本世界的，但是你们可以对吗？”
“是的，”白荼靡点点头，“高级世界的人都可以以自己的身体在剧本世界里随意穿梭，甚至可以回到这个世界的某个时间点。”
秦知意皱眉，“你能不能确认商奈回到过这个世界以前没有？”
“可以确认，如果有高级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动了手脚，那么有些东西就会被改变，你们的记忆会改变但是我的不会。”
白荼靡认真道：“他没有回去过，而且对于他来说也没有必要回去。”
“能最后一个问题，”秦知意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剧本世界的人，都不算是完全真实存在的对吧？”
白荼靡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道：“对，知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这也是我开始最存有疑虑的一点。当初你和商奈谈恋爱，我就试探过他。”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以为他只是想陪你度过你这一生，因为一旦你死了，不会像我们一样还有下世，而是永远的消失，所以他选择的就是一条伤他最深的不归路。”
说到这儿白荼靡突然有些犹豫，“知意，我……”
“继续说。”
秦知意脸色苍白，她攥紧手指，“我没事。”
白荼靡知道绝不能说下去了，但是这些天她瞒着她的太多，是她知道一切的时候了。
“你们可能不会有孩子的，所以我当时反对他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如果你选择了她，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要顶住很多压力，尤其是你父母的压力。”
白荼靡知道她喜欢小孩子，秦家两个老人也喜欢，一旦告诉秦知意她不可能怀孕不可能有孩子，她是会因为商奈而接受这一切，但是也一定会留有遗憾。
“那，现在我肚子里的是什么？”
她声音颤抖，“这一切是为什么？”
秦知意突然明白了，“我可真是个变数，所有的阴谋都扯到了我的身上。”
这个孩子的存在，就像是秩序的双重保险，秩序是这一切的主宰，他自然有能力改变什么。
就比如不可能和商奈有孩子的她，现在确实有了一个孩子。
秩序一来可以用这个孩子威胁商奈，二来如果他控制不了商奈，他完全可以侵占有着商奈血脉的孩子的身体。
真是一箭双雕。
“知意，”白荼靡知道她有孩子是，并不惊喜，反而还很担心，“我其实刚刚可以不告诉真相，让你去医院查出来是个死胎，然后结束这个孩子的生命。”
“为什么？”秦知意一下子和她拉开距离，“你疯了么？”
“因为他活着你死！”白荼靡终于说出她心中藏着的话了，“如果现在你面前站着的是商奈，他的选择也一定是不要这个孩子留下你。”
“你在骗我，这不可能……”
“听着，商奈和我最大的区别，只是他会消除掉你的记忆罢了。你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商奈也不可能给秩序机会让他占了孩子的身体，不然商奈计划多年的东西全都付之东流了。”
白荼靡拉着她起来，“知意，你好好想清楚，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小事，我不会让你因为一个孩子付出生命的，商奈也不会。”
“你先走，我需要静静。”
秦知意甩开她的手，揉着眉心向阳台走去。
“你仔细想想吧。”
身后的人说完这句话，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
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商奈为了摆脱秩序，花费太多时间来布局了，这个孩子就像是他的阻碍。
而且一个虚无的人有了神明的孩子，这样弱小不堪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的，最后的结局不是一尸两命，就是只能活一个。
最狗血的剧情发生了，秦知意只觉得有些好笑，她翻出来手机，找到余柔的头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柔姐？”
“嗯，怎么了？”余柔正在上班的路上，“任务的事你别急，下午再做，我今天可能要迟到了。”
“不是，不是任务的事情，我现在想说的是，柔姐，其实我想辞职了。”
秦知意平淡的声音把余柔惊了一下，她试探着问道：“你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