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昭年岁小些,他的师尊又是个常年不见人的,所以他的性格还有些孩子气,不过是真的善良。
禹锦则是公子哥般养大的,年岁大不说,依旧是个小孩子脾气,天不怕地不怕还喜欢惹事,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该绕着他转。
“禹师兄。”
顾雁雪手中拿着一块白帕子,说着咳嗽几声,帕子捂在嘴上,再取下来时,竟然有几滴血。
她装作惊讶,不过很快止住,像是偷偷把帕子藏起来怕禹锦担心一样,唇色苍白得对着禹锦笑了笑。
“昨天晚上大家熬了一夜,现在天亮应该都在睡觉,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说不定今夜还要守夜呢,不如我们先看看客栈四周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密室什么的吧?”
“师妹,你咳血了,你没事吧?”
禹锦凭着他的“细心”发现了顾雁雪咳血,他伸手把她的帕子抢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受了内伤吧?”
“放心,这血颜色偏新鲜的红粉色,一看就是皮肤上的伤口溢出来的血的颜色,真正内伤咳出来的血都不是这个颜色。”
秦知意歪了歪头,笑得人畜无害,她今日的面纱轻薄些,勉强能看到一个轮廓。
顾雁雪不知道又想博禹锦的同情心做什么,于是她打算先下手为强,毕竟对方是女主,光环摆在那里,她就只能抢时间了。
“顾师姐是不是喝得热水少了嘴唇干裂?这样要是咳嗽重了嘴唇就会破裂,就会流这么多血了。”
秦知意容笙附体,说完这些还不忘补两刀,“不过这事儿都是几岁小孩才容易发生的事儿,我十三岁那会嘴角裂了我师傅都嫌我不多喝热水不会照顾自己呢。”
后面那段话完全就是茶言茶语,顾雁雪喜欢玩这一招,那她就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果然这么一说,禹锦就没刚刚那么担心了,把帕子还给顾雁雪顺带补了一句,“顾师妹,那你记得多喝热水,别再嘴唇破了流这么多血了。”
茶言茶语果然是男人无法分辨出来高级手段,秦知意看着计划还未实施就已经夭折的顾雁雪憋红的张脸,莫名其妙觉得好爽。
“多谢禹师兄的关心,雁雪前日被玲师妹推下来的时候,断崖很高雁雪依旧不肯放弃活下来,努力想砸到树上再掉下来以求活着。”
她低垂着头,声音弱弱的小小的,“并不是雁雪有多怕死,而是因为怕不能回来再见到师兄,就算因此雁雪受了内伤,经常咳血吐血,不过这都值得,见到师兄没事雁雪就放心了。”
嗯……妙啊。
好家伙,这奥斯卡颁奖没她秦知意都觉得奖项不公平。
“虽然师兄以为雁雪只是受了小伤,仅仅只是让雁雪喝点热水熬过去这些伤痛,不过雁雪不在乎,只要师兄身体健康,雁雪再摔几次又何妨?”
惨白的小脸挂着几滴泪珠,她坚强的微笑在禹锦心中留下来极高的印象,他瞬间就心软了,“雁雪别哭,你哪里不舒服?刚刚是师兄说错了,你现在想要什么师兄出去以后立刻给你。”
“嗯……”她抽抽搭搭了一番,“我不是想要师兄的东西,师兄不要浪费时间精力在我身上了,我只是真心来告诉师兄这些话而已,刚刚有些情绪失控,还请师兄见谅。”
见谅?
才不是呢!
要不是想到一些她需要的东西,她才不这么哄着禹锦这个脑不够用的呢。
“没事的师妹,要不我现在带你去休息?”禹锦扶着她的胳膊,“你先去休息,其他的交给我,放心,咱们剑王谷一定会是第一个出去的门派。”
拔得头筹,这就是所有人现在抢的。
秦知意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让顾雁雪装可怜成功了,不过她应该不想回去休息,现在就看她怎么圆场了。
“不对啊顾师妹,你可没有从断崖上掉下来,我半途就把你救下来了啊。”
云归昭突然耿直男孩上线了,“当时你虽然受了内伤,并不是因为掉下断崖才受伤的,你是因为和人打架被灵力伤了身体,禾师姐也为你治疗好了啊。”
秦知意努力捂住嘴以求不要笑得太大声,“归昭师兄,您可真会说话。”
“云归昭,你休要挑拨我和雁雪师妹间的关系,怕不是你对她下了手才让她受内伤的吧?”
禹锦眉头一皱,竟然把矛头对准了云归昭。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云归昭冷笑一声,“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前我救了你的师妹,现在把她安全送回来反而要遭此诬陷,以后我们连云宗的人可真是不敢再出手相助了。”
被这般误解,云归昭是再也不想看到禹锦和顾雁雪了,他提着佩剑上了二楼,明显不想再和这两个人共处一室。
秦知意小跑几步在后面追上他,“归昭师兄,不要再计较这些了,去看看有没有少十一个人吧。”
“嗯。”云归昭面色极难看地点了点头,“还是蓬莱的师姐师妹讲些道理。”
秦知意努力憋住不笑,他要是知道他夸的人是他的死对头容笙,会不会原地气到爆炸?
容笙可是自五岁以来就和云归昭认识了,可是没少捉弄他,往他食物里下药已经是常事,把他的书本扔下九曲河让他被藏经阁长老追着打更是数不胜数。
云归昭可谓是恨透了她,现在就因为一点点小事夸她,秦知意觉得怪好笑的。
“师兄言重了。”
她随口回了一句,就提着裙子快速跑上楼,去禾安然那里了。
“师姐?师姐你起了吗?”
“起了,”禾安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一会儿就打开了门,“师妹,昨天晚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中了点幻境,其他倒是没什么,师姐你随我到我的房间,我有东西要给你。”
秦知意已经找到了出去的办法,但是不确定是否真的有效,所以她不敢贸然拉禾安然他们一起行动。
“什么东西?”禾安然跟着她走了出来,“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