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涵的面靥犹如初绽樱花般羞涩,面对此种情境总是手忙脚乱,脸颊泛起微红,唯有低头玩弄裙边的动作透出她的慌张。
瞧见谭思涵如此含苞待放的模样,几位居士讲师谈笑之间更为放肆无束。
而楚江却毫无感觉,对于他这种资深浪子来说,这般戏谑之言只为了调节氛围罢了。
无论众位如何逗趣,他的老面孔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
反倒是他看着谭思涵那份手足无措与低头轻抚裙摆的姿态,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之地。
当今岁月,女性竟比男性还要更勇猛粗犷,她们谈起趣事毫无禁忌,就像马车司机那样狂野而无法阻挡。你一旦被拽上这班车,车门便如同熔铸一般紧闭,再也下不了了!女士向你说有色的故事叫做“车”技展示,而若由你开口,则被唤作骚扰。
在当今这个时代,许多事物的权重早已倾斜。
闲话了几轮,楚江陪着谭思涵返回宿舍。
他们在小径中漫步。
谭思涵说道:“这节目真是太有趣了!远比之前的综艺节目更耐人寻味。我原本都不太喜欢综艺呢,但这个节目的风格独特得很。”
具体怎样的独特之处,谭思涵难以用言语道清,但她清楚无疑,这节目非常精彩无比!音乐竞演节目很早就存在了。
中央电视台早先推出的《青年歌唱大赛》就孕育了一大批实力唱将。
大陆的众多着名歌手大抵都是从这两处走出来的。
一是广东的歌厅艺人,他们群聚共创许多流行唱片,风靡一时。
另一路便是《青年歌唱大赛》了,初衷是为了选拔体制内的文艺团队的新秀。
然变革的时代下,此类活动市场化的推进,诞生了一批崭新面孔。
直至今日,这些人仍在国内歌坛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青年歌唱大赛》随后渐渐式微,传闻中的裙带关系与不公平,让它口碑日渐凋零。一个被玷污名誉的事物,其影响力在公众间往往会急速滑坡。
而《楚国好声音》的问世填补了这块空白。
对于楚江来说,基础文化需求和日常饮水般,是现代人生活的根本所在。
生活在钢铁森林般的都市,若缺少了流行乐、小说,乃至各式各样的综艺节目与网剧,世界定会变得乏善可陈。毕竟钢铁丛林与生机勃勃的大自然比起来终究略显黯淡。
现代人内心本就有如虚空,这份空缺需要多姿多彩的文化产品来填补。
而这类产品包裹着励志、亲情、爱情等各种吸引人的元素,哪怕仅能短时间内唤起观众的情感共鸣,便可称得上是优质之作。
以楚江的标准审视当前世界的文化产品,大多数都堪称失败之作了。
很多节目对自身的定位模糊不清,不知为哪一类人群量身打造便急促推出。
况且投资微乎其微,只在简陋的演播室里开展访谈或者小游戏,这种节目日复一日,谁能不厌倦呢?
“这档节目是你策划的吧?”谭思涵蓦地发问。
这个问题出乎楚江预料,《楚国好声音》项目保守秘密工作做得极好,楚江从未在亲近人前透露过。
甚至连室友陈涛都不知情,楚江才是这节目的最大投资人和原创人。
究竟是何原因,谭思涵洞悉了这一切?这让楚江充满好奇。
“播出结束时,不是会有工作人员的字幕吗?我看到制作单位写着忆网音乐。忆网音乐不正是你和周舟一起经营的?”
没想到,谭思涵竟然细致到此番地步。
她淡淡道:“看样子这个节目很快要火起来了,忆网音乐就能签约一堆优秀的歌手,那我呢,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令楚江一怔,“你想参加这个节目?”他对谭思涵在音乐上的天赋毫无所知。
“可是节目已敲定了参赛名单,你现在参加只能等下季了。”
谭思涵突然停步,凝视着楚江,神情中夹杂笑意与愠怒,“我的意思是在节目火遍全国后,你们公司自然也能大发财源吧,你是否还愿意继续留在春风情中小学任职?对这里的待遇恐怕早已不屑了吧。”
春风中学最高级别的国宝级教师薪酬不菲,不仅配备汽车与住宅,还有两万月薪加奖金,另外每月三千的住房公积金。即使楚江能超越此数,天花板摆在那儿,不可突破。
而这个《楚国好声音》,只要能捧出一名巨星,赚的收入远超一辈子从教生涯吧。这已是常识问题!因此,谭思涵心中虽为楚江的成功喜悦,但忧虑之情随之而来。如此态势发展下去,他们俩的差距只会不断拉大。
她真心喜欢楚江。欣赏他个性,更钟意他与学生间的默契互动。
高三二十四班的学生既畏惧他又深爱这位老师,共同奋斗的精神在班级中蔚然成风。
这是身为教师所能达到的至境了。
女性缺乏的安全感仿佛与生俱来,谭思涵也无法例外。
此刻,楚江才悟透谭思涵的忧虑,微笑道:“思涵,我感觉自己早就已经很‘红’了。”
本来表情认真的谭思涵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嘿!楚老师,你认真点啊,人家和你说正事呢。”
楚江摆手,道:“我是认真与你谈哦,还记得那首《欢乐颂》吗?”
“嗯。”
“你猜它为我们的收益是多少?”
“至少三百多万吧,超级火的,连我妈妈都花钱下载了。”
经过慎重思考,谭思涵给出自己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