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瓒立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看了很久。
他的目光，就在程元和窦豆身上。
万海倾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瓒瓒，别担心，程元不会喜欢那姑娘的，他眼光很高的。”
宋瓒听了，很是烦心：“滚。”
万海倾：“说真的，你喜欢她就去追，别这么磨磨唧唧的，搞得我们跟你在这里吃黄沙。那边两姑娘都气哭了。”
宋瓒：“谁她妈喜欢她了？她配吗？”
万海倾：“怎么不配呢？他可是顶流巨星小程元啊。”
宋瓒：“你是不是想死？你是不是想埋骨沙漠？”
万海倾又损了他几句，这才走开了。
宋瓒还是一个人站了片刻。
看了一会儿程元和窦豆，再次看向远处的沙漠，宋瓒感觉自己的心绪，也像是这漫天的黄沙，一片荒芜。
他理不清楚。
情绪知道哪里不对劲，但记忆里空白。
故而他每次看到窦豆，自己的感受和自己的想法，总是对不上，就哪里怪怪的，好像穿了件特别小的衬衣，勒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看到程元就烦，看到程元和窦豆在一起更烦。
逐渐日落了，宋瓒快步走下了土坡，跑到了程元和窦豆身边。
他们俩修好了汽车，正在商量等会儿回去，还是睡一晚上明天在回去，宋瓒已经到了跟前。
“你们俩不要走夜路了，我们晚上还有好玩的，开篝火晚会，一起玩，白天再走。夜里沙漠哪怕有了指针也会迷路。”宋瓒道。
因他这句话比较像一句人话，程元没有怼他，而是看了眼窦豆。
窦豆刚刚也跟程元说，晚上就地扎营，他们俩和摄影大哥辛苦一点，明天再赶回大本营。
“……既然你求我们，那我们给你一个面子吧。”程元高高在上，似恩赐宋瓒。
宋瓒：当他是条狗，谁会介意小狗放什么屁？
虽然宋瓒邀请了程元和窦豆，却不同意摄影师晚上还拍。
经过协商，摄影师会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跳舞的时候拍一点，后面他们要喝酒就不拍了。
中午饭气氛比较紧张，晚上就热闹了。
宋瓒这群朋友里，几个女的都是网红脸，夜幕下更漂亮，每个人都要和程元合影。
程元穿着冲锋衣，规规矩矩站定，跟她们一一合影留念了。
这个合影的过程，摄影师大哥也一一记录，免得将来这些网红用照片炒作，解释不清。
合影完了，有女孩想要坐在程元身边，被他拒绝。
他左边挨着孙昊，右边挨着窦豆，只顾吃土豆炖牛肉。
他快要饿死了。
“……我好些时候没跟一然通话了，他怎样了最近？”孙昊问程元。
程元：“念书，谈了个女朋友，好着呢。”
他的死基友孙一然，是孙昊的堂弟，兄弟俩小半岁，但从小不在一个阵营里。
孙一然是妥妥的程元党，但孙昊属于两边都玩，谁也不得罪。
孙一然读完了大学，出国去读研了。
别看孙一然也混，人家是物理学专业，拿了全额奖学金出去的。
他和程元一起玩，但学业上从来不放松，属于脑子比较天才那一挂。
篝火晚会到了后面，摄影师关掉了机器，几个女孩子载歌载舞的，非常热闹。
万海倾还喊宋瓒。
“瓒瓒，来现场给咱们表演一段口琴。”万海倾说。
程元差点笑喷：“你什么时候学了口琴？”
宋瓒：“死一边去，要你管。”
孙昊也起哄：“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瓒瓒会口琴。来一段、来一段……”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宋瓒居然真的拿出了口琴，吹了一段很简单的旋律。
只是非常凑巧的是，他的口琴表演刚刚结束，大家鼓完掌，在寂静的空档里，突然有人的手机响起。
而旋律，恰好是刚刚宋瓒吹的那一段。
众人都在循声望。
窦豆便瞧见了所有人探究的视线，她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电话因没人接而挂断了。
四下里静了一静。
接着，电话再次响起，还是那支曲子，是特意录制好的，清晰自然，不是现场收音版。
窦豆看着来电，犹豫了下，站起身去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