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能听不懂萧木佐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段堡龙却是一清二楚,因为他已经将韦腾扬勾结夜炼狱一事告诉萧木佐的。
海悦宫主也听明白了,因为段堡龙也将韦腾扬勾结夜炼狱一事告知了她。
韦腾扬坐着冷笑道:“萧师弟,现在还是应该叫萧掌门才对。此事最说不清的应该就是你青龙会了吧!你大徒弟段堡龙并未被抓,但是当日在校场他却是台上宾,竟然和你们几位长辈同排而座,能否解释解释?”
萧木佐说:“孽徒的事情自有交代,但我们就不明白了,当日我们青龙、白虎、玄武、黄龙四派掌门都落入夜炼狱手中,还被人下了爆裂蛊,我师兄更是力战而亡,敢问韦师兄是如何逃脱的?”
“霹雳火”陈元忠站起来叫道:“我们个人修为不同,韦师兄能够全身而退完全靠的是本事。”
“吁……”此言一出其他人都不高兴开始起哄。
韦腾扬立刻打圆场说:“主要是靠运气,当日触发了毒雾,还落下巨石封住了退路,是众位兄弟替我顶起巨石,我才有机会突出。但是那毒雾十分厉害,我跑到一荒僻破屋花了两天时间才得以恢复,回头再来寻找,诸位已经不知所踪。”
梅子墨又质问:“那里明明就不是望天城所在,为何你一口咬定就是,还让我等匆忙取出圣物,结果圣物还拱手让人了!”
“最该质疑的应该是你们黄龙会。”
包英豪也站起来说:“青龙会薛师兄殉难、白虎会费师兄殉难、我们朱雀会陈师兄断臂、玄武会就更加不用说了,两位宫主被打成重伤。你们黄龙会到好,可以说是全身而退。”
“休要血口喷人!”
黄龙会“三只眼”徐子平不甘示弱站起来指着包英豪说:“费师兄殉难、陈师兄断臂还不是因为你们在辉煌岭上逼死了人,被仇家找上门!”
包英豪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她们是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有何不妥?”
徐子平也情绪激动地大声反问道:“我黄龙会连同掌门上下十余人落入妖人之手,被下毒蛊差点性命不保,好不容易才脱险归来,又有何不妥?”
眼看双方火气越来越大,再说得几句估计要动手了,欧阳兄弟站起来说:“几位师兄,今日我们到此地并非为了互相指责,而是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肃清五行战盟内有可能出现的奸细。”
“没错!还是欧阳师弟抓得住重点。”
韦腾扬顺着他的话说:“我们在这符文正宗圣地大声喧哗,在几位武林泰斗面前互相指责,岂不是让人笑话?大伙儿七嘴八舌并不利于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听两位五行战盟中有威望的人劝说,刚才大声说话互相指责的几人这才不吭声坐回原位。
韦腾扬继续说:“事情错综复杂、我们必须趁这个机会弄明白。之所以请三位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在这里,就是让他们来做个见证,问清楚事情的缘由。我作为五行战盟中最年长的一位掌门,首先给诸位赔礼道歉,是我情报出了问题,导致我们五行战盟一次惨败,幸好老天眷顾我们主力尚存、损失有限。但不管怎么说要肃清的第一个对象应该是我,诸位掌门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
梅子墨性子急,问道:“韦掌门口口声声说,在有眼线,敢问这人是谁?现在在哪里?情报出了问题又是为何?”
韦腾扬说:“实不相瞒我的线人是夜炼狱。”
此言一出人皆惊呼,众人知道他会解释清楚也不打断。
段堡龙也是一怔,心想他竟然自认结识了夜炼狱?就不怕被……又一看现在众人默不出声的场面,暗道韦腾扬又不是欧阳聚义,谁敢不问清缘由?
韦腾扬继续说:“夜炼狱是何人想必大伙儿也多多少少知道,此人虽然是西方邪派的人,但是与雷煞雾影确是死对头。这些西方邪派没有大举侵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便是夜炼狱和雷煞雾影明争暗斗,无暇入侵江南。”
“韦掌门是什么时候和夜炼狱搭上线的?”屋脊城城主赵鸿盛问道。
“这还得从头说起。”
韦腾扬说:“夜炼狱和本人是同乡,本名叫做贺炼,我们打小就认识。后来大家离开老家各走各的路,也就没什么联系了。约莫两年前,我与他在岩浆城外偶遇,当然现在想来不是偶遇,是他故意等着我。”
“他等着你做什么?”赵鸿盛问。
韦腾扬说:“他想借我的力量削弱或者消灭雷煞雾影。”
“你怎么相信他说的就是实话?”赵鸿盛质问道。
韦腾扬说:“起初我们只是互问这些年来的经历,他说他胡乱学了一些符文术,然后就走南闯北去做生意了,现在只是生意人而非江湖人,甚至不知道我便是朱雀会掌门。”
“你可相信?”赵鸿盛问。
韦腾扬说:“我信他不是江湖中人,但不信他不知道我的名头。我想继续听听他说什么,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有求于我,也不好当面揭穿,等他问我干什么的时候,我便告诉他我一直在朱雀会生活了许多年。”
“他又说了什么?”赵鸿盛追问。
“他说,朱雀会以及五行战盟的名头妇孺皆知,还知道五行战盟和随意门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和西方邪派的恩怨。他说这几十年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随意门的弟子,没少说你们两家之间的事情。”
“他将西方邪派叫做随意门,你没有起疑心吗?”赵鸿盛问。
“他嘴里若说‘西方邪派’反倒是会引起我更大的疑心!”韦腾扬说:“只有我们江南几大门派才将随意门叫做,普通人直呼其名很正常。”
五行战盟弟子若是直呼“随意门”三字,虽然不算犯什么门规,但就像是一个斯文人骂街,或者在茅厕里吃饭,总是叫人感到别扭、不舒服,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出。
赵鸿盛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