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堡龙只能实话实说、坦言相告,说与雷煞雾影有约在先,帮助随意门只是报答他的恩情,事后还得回江南向尊师禀报。
见他念念不忘青龙会,韩拿虎也不好再劝,只说:“人各有志,来好兄弟,不管如何我韩某人必须感谢兄弟几次相助,先干为敬!”将手中一碗酒一饮而下。
鱼浅底也端着一碗酒过来说:“段公子果然了得,年纪轻轻竟然能学会瞬发符文,万俟盛这样的江湖名宿也不是兄台的对手,我们掌门果然没看错人啊!”
言下之意是说你都学会雷煞雾隐的绝学了,为何还惦记青龙会,不如早日投靠随意门。
段堡龙听出一项直爽的鱼浅底话里有话,还是想挽留他,心想:“随意门确实非常强大,高手云集,对我也十分客气,毕竟不是青龙会,师父、师娘、还有师妹、师弟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这是你们无法取代的。”
他假装没有听出鱼浅底话里有话,只是回答道:“正是雷前辈有恩于我,晚辈才有今日的成就,所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鱼浅底知道段堡龙心意已决再劝说反倒是尴尬,说道:“段兄不仅符文术高明,赌术也给愚夫上了一课,来我敬你一碗!”
“鱼老板过奖了!你是赌桌上的君子,直言不讳的大丈夫,我也敬你一碗。”没等鱼浅底说话一口喝下一碗。
杨才也端起碗敬酒,说道:“黑山一战我们算是死里逃生,今日大伙儿又险些送命,段兄和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不如日后就一起共建大业吧!”
史百岁等其他人也说道:“没错,没错!段兄弟符文术造诣不浅,是大将之材,在我随意门日后定能一展宏图。”
段堡龙举过一碗酒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若非诸位哥哥将命过给我,恐怕我就再也喝不到这些酒了!我先干三碗为敬。”
三碗下肚后又说道:“不过诸位哥哥太抬举小弟了,小弟不过是一介江湖术士,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平定天下,心中并没有当官发财的意愿,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安度一生,就像陶渊明前辈一样”。
邱兽说:“段兄是担心你是陈国人,我们是周国人吗?现在我们都是过命的兄弟,眼下齐国已破,大周迟早一统天下,到时候江南人还是江北人都是大周子民、华夏儿女,也没什么区别。”
段堡龙微微一笑,暗想谁当皇帝与我何干,你们周国怕是还等不到灭陈,就会被隋朝替代,我只想赶快回去通知师父小心韦腾扬,以免不测,确保青龙会众人的安全,其他的事情就任其发展吧!
敷衍着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天下太平,没有战乱便好。”
雷煞雾影见段堡龙一再推脱,显然是忘不了青龙会,不愿意加入随意门,是个忠孝、老实之人,越看越喜欢,其他人再劝说意义也不大,于是用赞许的口吻说道:“你小子助老夫重出江湖,解平阳之围,今日又助老夫除掉随意门叛徒,功劳不小。众人皆有赏赐,你也不例外,必须赏赐你一样东西!这样吧,只要老夫有的任由你挑选一样!”
然后薇薇一笑说道:“就是要我那宝贝女儿也行!”
这明显就是为了留下段堡龙而使用的美人计啊,众人心想原来段公子不是不加入随意门,而是待价而沽啊。
段堡龙毕恭毕敬地说:“晚辈不敢,为平阳城解围也好,除掉随意门叛徒也罢,只不过是此前答应前辈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事尚未完成,哪里敢索要它物!”
“嗯!”雷煞雾影点头说:“公子是一诺千金之人,老夫也从不失信于人,既然答应要送你一样东西,就绝不会反悔,你就别管其他的尽管要吧!”
段堡龙说:“孔圣人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大丈夫若不讲信用,在江湖上就无立足之地,自然也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没错!”雷煞雾影说道。
段堡龙说:“约莫一年半以前,晚辈答应柳家堡堡主照顾其子柳玉龙,也答应要助其子替父报仇。如果雷前辈一定要赏赐一物,晚辈就要万俟盛,要将带他回江南交给柳家后人处置!还需要费老鬼的头颅交与姑臧县的魏捕头。”
韩拿虎、鱼浅底等人知道雷婉娇与段堡龙互有情意,本以为段堡龙会答应,没想到段堡龙会要万俟盛的命,都吃了一惊。
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段堡龙,仿佛问他“为什么不选百花仙子?”
“选百花仙子成为雷掌门的女婿,万俟盛的命和费老鬼的死人头不一样是你的吗?”
其他人更是一片哗然,众人背地里议论:
“宁可要为柳家人报仇,也不要百花仙子?这姓段的小子疯了吧?”
“他可没疯,你没见他会用丧魄术吗?现在去巴结柳家的人估计打柳家失魂咒的主意了!”
“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一心想离开,看来还不是跟我们一条心啊!”
有人低声问道:“他不是天君的弟子吗?”
另一人贴在他耳边说道:“什么弟子啊?他本来是青龙会的人,要报答天君的恩情才到此地,我们很多秘密恐怕他都知道了,决不能放他回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对,不能让他走!”
众人瞬时间对段堡龙虎视眈眈,只等雷煞雾影一个指令就会群起将他拿下。
雷煞雾影想了一会儿说道:“昔日曾子杀猪、商鞅立木建信、季布一诺千金、刘廷式不负婚约皆因为一个‘信’字。老夫既然答应你可取一物或一人,就绝对不会食言。你可将万俟盛带走,不过他可是会吃虎的猪,你不可不小心啊!”
“这么说前辈是答应将万俟盛交由我处置了?”
段堡龙没想到雷煞雾影这么快就同意了。
雷煞雾影说:“眼下老夫也需休整一番,暂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让你去做。你先回江南吧,等老夫通知!”意思是告诉他约定的三件事情,已经做了两件,第三件还没想好,日后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