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我跟你说,张芳的妹子前几天来探亲,看上咱们军区一个连长,整天缠着她姐给她说媒呢。”
张芳?
不就是在牛翠翠家被她怼的那个女人?
“少女怀春很常见呀,怎么了?”
“你知道她妹子看上的是谁吗?咱们军区有名的俊俏儿郎。如果说你们家江营长是冷面阎王,那他就是温文如玉的俊俏书生。”
梁舒整理线头的手一顿,没忍住笑了出来。
“嫂子,你这几个词儿用的挺好。原来你们对廷川哥的评价是‘冷面阎王’呀!”
“哈哈,闹着玩儿呢,主要是你们家江营长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所以大家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人很好相处。”
“对啊,廷川哥挺好相处,就是不爱与人沟通。”
李金花嗔了她一眼:“你看看,说你家男人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给你一打岔后面的话我都忘说了。”
“好,好,好,我不打断你,你继续讲。”
“可谢连长根本就不搭理她,人家可是高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在xx军区是司令员。在咱们这儿虽然没有给他特殊优待,但人家实力也在那儿摆着,怎么会看上她这种泥腿子!”
“那也不一定呀,或许那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又或许……”
“哎呦,哪有那么多或许呀,在咱们军区有三个风云人物。一个是陈静她老公徐团长,不过他已经是上一个话题了。还有一个就是你家江营长和谢景之谢连长,他俩在军营里特别受女同志欢迎。”
听到谢景之这个名字,梁舒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嫂子,你说的谢景之多大?是干什么的?”
“谢连长今年差不多二十三、四,是侦察连的连长,年轻有为。在战场上也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我们家老李说能和江营长掰一下手腕的也只有谢连长了。”
李金花后面说什么梁舒没认真听。
因为‘谢景之’这三个字在她脑子里敲醒了警钟。
也是因为她来到这儿过了一段时间舒心的日子,反而忘了自己是穿书,这个谢景之就是这部小说的男主角。
高干子弟、能力不凡、长相俊美、前途不可限量。
而他和杨君兰的爱情故事起源于灰姑娘与隐瞒家世的公子哥。
男主在这儿了,是不是预示着杨君兰很快就会出现?
“文静、文静?想什么呢,怎么还愣神儿了?”
“我只是好奇被你夸上天的谢连长长什么样子。”
“跟你家江营长差不多,就是要白一些,文弱一点,我们大伙儿都见过。哦,你和牛翠翠没见过,谢连长去学习了刚回来。这不,刚一回来就被人家给缠上了。”
梁舒是个很好的听众。
在关键时刻也会对内容给予评价,所以李金凤特别乐意与她相处。
“张芳家离咱们不远,你可要少接触她们,那对姐妹花我看都不是省油的灯。”
梁舒点点头:“我跟她们也没什么交集……呀!下雨了,嫂子你院子里晒衣服了吗?乌云这么密,待会儿雨可能不小。”
李金花见雨点已经越来越急,赶紧往家跑。
夏末的雨并没有多温柔,凶狠的砸在地面上,不一会儿就积起了一层水。
梁舒连忙把阴沟打开,将院子里的水排出去。
今晚雨势太大,她估摸着江廷川不会回来,锁了院门早早休息。
雨下了整整一夜,到次日午后才放晴。
雨后的天空像水洗过一样湛蓝,连风都清凉不少。
梁舒刚打开院门,只见齐刘海,一个梳着麻花辫,穿着花布衫、亚麻裤的女子站在家门前,手里还提着一兜苹果。
“你是……”
“这是江廷川江营长家吧?”
梁舒点点头:“有事吗?”
女子一听,满意的笑了笑,堂而皇之的向院子里走。
“江营长不在家吗?”
见对方如此随意,梁舒皱了皱眉。
“他应该在队里,你找他有事吗?”
将院子打量一圈后,女子来到客厅,把手中的苹果放在桌子上。
“是这样的,昨天不是下了暴雨嘛,我在营区外面摔倒了,扭伤了脚,是江营长将我扶回来的,我今天特地来感谢他。”
梁舒:“……”
从进大门到现在站在客厅,她可没看出对方的脚有任何扭伤的痕迹。
“为人民服务,这不是每一个军人都该做的嘛,你不必客气。”
“那可不行!江营长在我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可以说是救了我半条命,肯定要好好感谢他!这要放在古代,救命之人肯定是要以身相许的。
what?
姐妹,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姑娘你可真幽默,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待会儿廷川哥回来,我好告诉他你来道谢。”
从对方开口到言行举止,梁舒基本确定这是一位有年代感的绿茶。
“你告诉他我是玲玲就行,昨天晚上我已经向江营长介绍过自己了。对了,你叫他廷川哥,你是江营长的妹妹吗?”
“对呀,情妹妹。”
“……”
“没想到江营长这么正派的人,居然娶了个这么轻浮的媳妇。”
女人对梁舒的话嗤之以鼻。
见对方居然没有边界到上门来对自己评头论足,梁舒也不打算客气。
她气定神闲的在主位上坐下,分明是笑着,可言语中带着几分冷淡的凉薄。
“这位自称是玲玲的女士,首先请不要喧宾夺主。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没有邀请你进屋,你擅自闯入,已经很不礼貌了。
再有,我只说了‘情妹妹’三个字而已,您从哪儿看出了我轻浮?
其次,当着人家媳妇的面自荐枕席,我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养出你这样的人!
春天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的桃花癫还没治好吗?雨天扶你一下便要以身相许,你有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
最后,我猜廷川哥要是见了你这副嘴脸,还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当时就恨不得将你溺毙在路旁的水沟里!”
“你!伶牙利嘴!江营长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这么个又黑又丑,目不识丁,一无是处的女人!”
女人被梁舒的一顿输出骂的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捡着自家姐姐常骂的话来骂梁舒。
梁舒勾着唇面上笑容清朗,被修过的眉立体秀气,眼神顾盼神飞:“你说谁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