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过去,东城外的原野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千头兽狼的尸体,兽群勉强推到了护城河的附近。
一日过去,有数千头兽狼命丧黄泉,它们的身躯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点缀,这些曾经凶猛无比的野兽如今已失去生机,余下的兽群渡过护城河,推到了城墙脚下。
两天过去,再死了几千头兽境之狼,漆黑兽群的前锋终于是扒拉到了城垛,却在猛烈的枪林箭雨中被从城墙上撵了下去。
两天半过去,被击退的兽群再度登上了高大的归离城墙,眼看着胜利在望,这给本以为能饱餐一顿的兽群兴奋得啊,以一群精英级的兽境猎犬领头,嗷嗷叫地冲上了城垛。
在城墙上,守兵们严阵以待,他们用猛烈的枪林箭雨迎接这群来势汹汹的敌人。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长枪舞动如风,兽群被击退,重新跌落城墙之下。
然而,它们并没有气馁,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冲击,试图突破这道防线。
结果,古澜亲自操枪上阵,宛若天神下凡的他一人捅死了几十头兽境猎犬,自己毫发未损,令一众兽境幼狼闻风丧胆,在千岩军的反扑下又被撵下了城墙。
此时,归离集城墙下的兽群大概也是麻了。
在蒙德低端局虐菜多好呢,非要来璃月高端局作死,这下玩脱了吧。
tmd,在明蕴山脉下被炮火轰,来到了归离原还是被炮火轰,好不容易爬上城墙了,又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比魔兽还彪的人类,一人戳死了它们一群兽狼。
家人们谁懂啊,这年头想吃口饭咋就那么难呢?
然而,不信这个邪的兽群决定隔日再战。
有点智商的兽境猎犬觉得,应该是这个人类将领太猛了,手下的兵也猛得一批,既然这样,那我换一边进攻吧。
翌日,归离集的北城墙和南城墙又遭遇了兽群的猛烈进攻。
此时,左梁已经带兵归来,在这两处驻守的分别是参将刘勃和李黎。
虽然之前在和贼寇与魔物的野战中屡战屡败,但面对眼下攻城的兽群,两位参将和手下的将官们一反常态,表现出了百分之三百的积极性。
亲临一线督战的他们,靠着归离高墙和入侵的兽群死磕,硬是没能让一只兽狼窜入城内。
而受帝君调令的夜叉众,也是抵达了归离集。
他们虽个体实力强大,但都不是能群体AoE的仙家,只能辅助千岩军击杀一些实力强横的兽境猎犬,尽量避免精英级兽狼窜上城墙给将士们造成伤亡。
在归离西城,心里惴惴不安的左梁和左亘率领自己的嫡系部队守在这里。
自打回来以后,左梁也没和古澜见过一面,两人带着各自的部队相隔十几里路,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都互相躲得远远的。
这些天,在西城一直没仗打的左梁,渐渐觉得自己的判断不错,古澜要么是手里没有证据,就算有也不敢动他。
虽然自己这几年在归离集的行为确实不甚拟人,但他作为璃月位高权重的大将之一,哪怕古澜是归离原巡抚,想要动他也得好生斟酌。
除非七星决议,或者帝君命令,古澜一定不敢动手。
而且漆黑兽潮未退,而他还是归离军大将,若动了他,军心必然大乱,若因此导致中都有失,古澜必定难辞其咎,七星和帝君也绝不会宽恕他。
就这样,左梁以一套自认为严密的逻辑,不管怎么说,反正是说服了自己。
打心里说,自从李武为等贼寇败亡,谋害古澜的阴谋失败之后,左梁也希望古澜能把他当个屁放了,大不了自己以后就滑跪认怂,只要保住自己的权势和家族富贵就行,不再试图和他作对。
不过,左梁的那些念想,若让古澜所知,只会令其为之发笑。
把归离军搞得乌烟瘴气,试图谋害自己,还想保住权势,保住富贵?
真当劳资是以德报怨的大善人,大白天的,搁这做黄粱美梦呢?
表面上专心守城的古澜,从某人回城的那一刻起,就暗中开始了他的计划。
看似安宁的归离集内,依然是暗流涌动,而一场席卷归离军政两界的巨大风暴,正在进行最后的酝酿。
初六,夜幕深沉如墨,万籁俱寂。
天气愈发严寒,冰冷彻骨的寒意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冰封凝固。
狂风怒吼,凛冽刺骨的风刃无情地肆虐着街巷与房屋之间的每一丝空隙,使人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
漆黑的夜空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所笼罩,洁白的雪花如同鹅毛般轻盈飘逸,悠然自得地从天空飘落而下。
转眼间,各处街道已被积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一支支巡逻的千岩军小队迈着谨慎的步伐前行,小心翼翼地踩在雪地上,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滑倒摔跤。
兽群围攻归离集已然数日有余,中都实施了极为严厉的宵禁命令。此时此刻的归离集悄然无声,城中百姓紧闭门户,早早就熄灯入眠。
而在各处城墙上,古澜担心中都有失,安排千岩军将士日夜驻守,驻守归离集的多支部队轮流换防,严密戒备,时刻盯着城外虎视眈眈的兽潮。
兽境狼群多日猛攻归离集不下,死伤惨重,虽然后续还有不知哪来的漆黑兽群渡海而来,和先头部队一起围攻归离集。
但结果是明显的,除了在城墙下抛下无数具尸体外,没有对归离集造成一点实质的威胁。
这些天里,中都的民众该吃吃该喝喝,已经习惯戒严的他们,在千岩军的管制下日子照过不误,一点都担心城外的漆黑兽群。
现在的归离集有古伯爷,有玉衡星,有夜叉众,还有几万千岩军,这就是让民众们心安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