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僚们当众挖人的场面,作为东道主的岩王帝君看不下去了。
众神中尤以水神和草神最为热情,联想到那治理污染的合成物,摩拉克斯认为他有理由怀疑古埕和二神早就搭上线了,瞒着自己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易。
自己最看重的人类,竟然对女神特攻?
哪怕有着几千年阅历的摩拉克斯也绷不住了,担心自家白菜被拱的老爷子,在众女神幽怨的眼神中帮古埕解了围,草草结束了七神宴会。
后知后觉的摩拉克斯,意识到了自己是个石头,古埕都三十岁了还没成家,难怪会陷入女神们的温柔乡,于是宴会一结束,就琢磨给公府找个女主人。
有着数千年阅历的帝君眼光自然不错,为古埕挑了个知书达礼,温柔贤惠的勋贵之女为妻,两人很快就成了婚。
古埕婚后生活过得很滋润,似乎也忘了几位女神的盛情邀却,一心埋在了自己的小家和璃月国事之上,这令摩拉克斯很满意。
然而,好景不长。
古埕即位紫微星君五年,在国内推动一系列改革,其行事讲究独裁高效,得罪了大量权贵,也残酷镇压了一大批反对势力,虽然残忍但行之有效,璃月的经济处于高速发展之中。
尘世各国神明均有邀请古埕去交流合作,此时的他也被国内的一堆糟心事烦闷得想杀人,打算借此机会出国去散散心,便带着璃月代表团访问了枫丹。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枫丹之旅,竟成了古埕一生中的绝唱。
一日,在与厄歌莉娅洽谈国事后,两人共进午餐,席间谈笑甚欢。
散席后一人一神各自离去,古埕回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房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待璃月使团的人发现时,他已毒发身亡。
此间事发,自然震惊了枫丹朝野。
贵为执政的厄歌莉娅多年来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她在得知消息后愣了半晌,才下令封锁现场,并安排大批纯水查案,由自己亲自督查。
世人皆知,紫微星相当于璃月的常务帝君,如果此事不能给璃月一个交待,恐怕阎王暴君就会即刻上线,亲临枫丹来要说法。
事实上,这等大事自然是瞒不住的,璃月使团已经向国内传递了消息,岩王帝君第一时间便亲赴枫丹廷,并令沉玉边军兵压边境,兴师问罪。
拥有四千余年阅历的摩拉克斯内心很清楚,古埕本人实力不菲,还有其神选赐福,一般的世间之毒,极难无声无息地谋其性命。
因此,他确实怀疑过枫丹神明。
但是,厄歌莉娅又何有谋害古埕的动机?或者说,有那个胆子?
深谋远虑的摩拉克斯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分析了古埕遇刺后的一系列利益相关者,从璃月国内,到枫丹,再到其他尘世诸国。
不得不说,古埕在位五年时间,在国内树敌招仇无数,想杀他的人可以从璃月港排到归离集,但都慑于岩王帝君的威严不敢动手,确实有可能趁古埕出国时暗杀他。
但是,枫丹和其他国家的人也不能排除嫌疑,他们得知古埕访问枫丹,担心其受本国神明之邀把璃月国内的改革推行到大陆各国,也有谋害古埕的动机。
不过相比这个可能,古埕在国内更遭仇一些,而且,说不定也有可能是遁玉遗老动的手。
话说回来,摩拉克斯向枫丹大举兴师,一方面是要摆明问罪的态度,一方面也在等待时机......
他清楚古埕走后,很多改革都将遭受巨大阻力,这些遗老说不定也会跳出来生乱,因此将注意力转到枫丹,可以给某些人登台表演的机会。
说回枫丹方面,厄歌莉娅诚惶诚恐地与摩拉克斯会面,极为诚恳地表明她绝无谋害古埕的心思,但毕竟古埕死在枫丹地盘上,这是枫丹方面理亏,她愿意因此向璃月赔偿致歉,签署了堪称卖国的不平等条约。
她放弃了枫丹与璃月在柔灯港和沉玉谷之间的争议水域,将大瀑布之下的一切领土领水尽让与璃月,并默认璃月出兵控制了柔灯港。
此外,枫丹愿意交付一年全国赋税作为经济赔偿,并开放所有通商港口,给予璃月在枫丹的贸易最惠国待遇。
厄歌莉娅自去王号,自称枫丹国主,从此向璃月称臣纳贡,承认璃月之于枫丹的上国地位。
最后,在古埕遇刺一案上,枫丹愿意让璃月派人全程监督,所有负责查案的纯水精灵皆协助璃月派遣的专人查案。
......
古埕遇刺一事,令璃月枫丹二国关系陷入冰点,但由于厄歌莉娅的极大让步和岩王帝君的再三权衡,终究还是没有爆发武装冲突。
关于古埕的死因,两国官方也给出了联合调查报告,查案人员在当时遗留的餐桌食物里找出了一丝蛛丝马迹——一种名叫原始胎海之水的神秘液体。
据两国专业人士的研究,将此类液体调配到特定浓度时,便会与某些食物起反应,产生对人体造成不可逆损害的世间剧毒。
对于摩拉克斯的质询,厄歌莉娅显得有些吞吞吐吐,模棱两可地表示,原始胎海之水一事虽关于枫丹禁忌,但她也不清楚其会有如此剧毒效果。
不过,人已离去,厄歌莉娅是否知情都不重要了,摩拉克斯把目光放回了璃月国内。
原来,事发几个月后,璃月国内形势逐渐不稳,政局风云涌动,民间也是风声鹤唳,有些坐不住的终于跳出来了。
随着摩拉克斯一声令下,早已调查数月的璃月厂卫爪牙齐出,大肆抓捕具有嫌疑之人。
这次抓捕,牵扯人数之多,范围之广,以至于三位星君、五门主管都被牵扯其中,涉及到的大小官绅更是不计其数,几乎是对璃月的各类势力进行了一次有计划的大清洗,史称“紫微大案”。
期间,数千人被杀,牵连者逾几万之众,大多都被入狱或流放,极少数最终被无罪释放。
后人评价,经过此次事件,虽然未尽的改革因古埕身死而搁置,但靠摩拉克斯以强势的物理手段对璃月一通大清理,将古埕已尽成果悉数保留了下来,为世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只是从此以后,古家失去了紫微星君,声势不复从前,但璃月在洗牌之后获益众多,为雄踞七国之首一千多年奠定了基础。
而在古埕死后,摩拉克斯亲自收殓了古埕的遗体,令朝廷安排葬礼事宜。
然而,时任天璇星上奏表示:古埕生前权势虽等同帝君陛下,但说到底只是紫微星君,爵位仅为国公,按礼法无资格入葬归离集的宫城帝陵。
于是,帝君立刻下旨,追赠古埕王爵,加封帝号,从此世人尊称其为“埕王”。
但是,古埕的官方卷宗自此被封存,世人皆知古埕此人,又不知古埕此人。
虽然璃月官方宣布此事和枫丹无关,系国内一系列权贵共同谋划,但此说法并未得到广泛认同,尤其是饱受古埕恩泽的归离原百姓。事到如今,角落里的各种阴谋论依然层出不穷。
而在刺杀事件后五年,璃月归还了柔灯港,并恢复了和枫丹的正常往来关系,但依旧保留了大瀑布下的所有土地水域,两国边界线也就此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