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别过来。”白薇薇颤声叫道。
李青牛刚想说话，忽感身上一松，抬眸一瞥，就看到刚刚进入高阁里的两道身影，已经化作流光，被打飞出去了。
“你…有水吗？”李青牛盯向白薇薇，声音显得十分沙哑。
“没…嗯？水？”惊恐中的白薇薇呆住了。
青城山，通天塔。
氤氲浓雾外。
紫阳真人、玉龙真人分别出手，稳住了沈倦、陆诚良的身体。
沈倦、陆诚良的脸上，惊魂未定。
“怎么样？”玉龙真人问道。
沈倦、陆诚良对视一眼，沈倦沉声道：“我们遇到了一头恐怖的凶兽。”
“凶兽？”紫阳真人、玉龙真人都是一愣。
“凶兽长什么样？”紫阳真人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我还没看到，就被吸到一座高阁里了，那里有人直接把我打飞出来了。”沈倦摇头说道。
“我也是这样。”陆诚良说着，犹豫道，“我出来前，隐约看到，那凶兽好像……”
“好像什么？”紫阳真人、玉龙真人目光灼灼。
“好像是个人形怪物，他的头发很长，身材也很高大。”陆诚良犹豫道。
“人形怪物？”紫阳真人、玉龙真人对视一眼，眉梢都缓和了。
“薇薇还在里面呢。”沈倦一脸担忧。
玉龙真人拂须，微笑问道：“你们都是进了第几座高阁？”
沈倦、陆诚良对视，沈倦说道：“弟子是右侧第一座。”
“弟子是左侧第一座。”陆诚良道。
玉龙真人拂须，若有所思，右侧第一座，之前是齐景曾登临的高阁；左侧第一座，是林惊天登临的高阁。
无论是齐景，还是林惊天，都没获得完整的传承，就因年纪到了三十岁，被强制传送出来了。
“你们再次进去，直接流露战意，不要再管你们师叔了。”紫阳真人说道，“这是你们的机缘，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会太久了，能够把握多少，就看你们的天赋和造化了。”
“那薇薇呢？”沈倦担忧。
玉龙真人微笑道：“她有她的造化，你们口中的人形怪物，对你们并无恶意。”
“没恶意？”沈倦、陆诚良都是一呆。
“别浪费时间了，外面一天，里面一年，机会难得，都回去吧。”玉龙真人说着，右手轻轻一推，沈倦、陆诚良的身体再次涌入氤氲浓雾当中。
.
仙道擂台。
十二座高阁前。
“你要水？”看清身前的凶影是个人型后，白薇薇心里的恐惧减轻了些。
“水。”李青牛点头。
白薇薇连忙从储物香囊里取出一个水壶，一脸忐忑地递过。
李青牛接过，道了声‘谢谢’，便打开壶盖，狂灌起来。
“还有吗？”李青牛目光灼热。
“有。”白薇薇小声应道，随后又拿出一个水壶。
“吨吨吨。”三口喝光，李青牛目光越发灼热。
白薇薇屏着呼吸，又取出一个水壶。
“吨吨吨。”
“吨吨吨。”
“吨吨吨。”
“……”
到了最后，白薇薇直接把水缸运了出来。
李青牛眼睛发亮，张嘴一吸，水缸里的水倾涌而动，尽皆汇入口中。
白薇薇心跳快了些许，忍不住偷偷打量李青牛的面孔。
“还挺好看的。”白薇薇低下了脑袋，脸颊微红。
“还有吗？”水缸见底，李青牛一脸期待地看着白薇薇。
“还有几坛酒，你要喝吗？”白薇薇小声问道。
“可以。”李青牛连忙说道。
白薇薇默默取出了自己珍藏的美味果酿。
“吨吨吨。”
“吨吨吨。”
“吨吨吨。”
喝光六坛酒水后，李青牛再次看向白薇薇。
白薇薇头皮有点发麻，小声道：“没了。”
李青牛面露失望，嘀咕道：“怎么就带这一点？”
白薇薇面皮微抽，这一点？那一大缸水，我自己三个月都喝不完啊。
“要不…你出去帮我运点进来？”李青牛建议道。
“出去？”白薇薇一呆，下意识地问道，“怎么出去？”
李青牛咧嘴一笑，“被仙人打出去。”
“啊？”白薇薇睁大眼睛。
“战意，你要充满战意，就能进入仙人住的高楼里。”李青牛介绍道。
说着，又补充道，“出去后，给我带多点水过来。”
“战意？”白薇薇懵懂。
李青牛想了想，问道:“我喝了你这么多水，还没给你钱，你想不想揍我一顿？”
白薇薇连忙摇头。
李青牛皱眉，闷声道：“我都想揍我一顿，你不想？”
“我…应该想？”白薇薇一脸忐忑。
“你怎么比我还傻？”李青牛嘟囔一句，说道，“你在心里想象着打败我的画面。”
白薇薇睁大眼睛，露出无辜色，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象着暴揍这男人的画面。
“你打的过我。”李青牛冷不丁地说道。
白薇薇眼睛一亮，身影瞬间化作流光，飞向了一座高阁。
“别忘了，给我带水。”李青牛惊喜喊道。
“啊？”落在高阁顶层里的白薇薇心头一慌，战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到身前站着的朦胧身影，白薇薇一颗心怦怦直跳，低着脑袋，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站在高阁区域外的李青牛，等了好一阵，都不见白薇薇被打出，心里不禁有点纳闷。
“难道她很强？”李青牛犯嘀咕，想了想，他沿着高阁区域外围绕了绕，待能够看到白薇薇的身影后，他停了下来。
“怎么没打？”李青牛皱眉，忍不住高声喊道，“你打他呀。”
喊完，转身就跑。
白薇薇吓了一跳，偷偷望向窗口，就看到一道人形流光在满是树根桩的大地里狂奔。
“他让我打仙人？”白薇薇缩了下脑袋。
其实，原本的白薇薇，胆子并不小，她出身云州白家，从小修炼，也跟很多同龄人交战过，从未真正惧怕过谁。
可这一次，当李青牛宛若绝世凶兽的饥渴目光锁定她时，她真的被吓到了。
以至于待在李青牛身边，她根本提不起任何战意。
“那不是真的仙人，你打赢他，才能获得传承。”李青牛的喊声，再次传到高阁里。
“传承？”白薇薇睁大眼睛，最近一段时间，她其实有所耳闻，说是新弟子的前四名都获得了特殊的奖励，疑似非常珍贵的传承。
“仙人不会杀你，只会打飞你，你出去后还能再进来的。”已经跑到湖畔边的李青牛继续喊道。
“不会杀我？”白薇薇冷静下来。
“这是仙人传承，你必须要有战意才行。”李青牛再次喊道。
“战意…”白薇薇偷瞧了仙人留影一眼，默默握住了剑柄。
“你胆子怎么比我还小啊？打他啊。”李青牛催促大喊。
白薇薇面皮微抽，暗道：“你胆子大，你跑那么远干嘛？怎么不自己来打？”
深吸一口气，白薇薇望向仙人留影。
唰。
长剑出鞘。
嘭。
白薇薇脸上的战意还没消散，表情就已经僵住，整个人横飞。
远在湖畔的李青牛咧嘴一笑，待看到几乎是白薇薇横飞的同时，另外两道身影又出现了，他眼睛一亮，刚欲跑过去，就看到新来的两道身影直接各自窜入高阁里去了。
“仙人传承，真让人羡慕啊。”李青牛摸了摸肚子，在心里感慨道。
青城山，通天塔。
氤氲浓雾前。
紫阳真人出手，凌空托住了横飞出来的白薇薇。
白薇薇保持着僵硬的神色。
“薇薇。”紫阳真人、玉龙真人目光灼灼。
白薇薇回过神，脸颊唰地红了，暗骂了声‘混蛋’。
“薇薇，你见到他了？”紫阳真人问道。
白薇薇看向紫阳真人，犹豫着问道：“师叔祖说的是仙人，还是……”
紫阳真人右手一翻，直接取出李青牛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