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在扮演一个花花公子吗？”
黎乔目光揶揄，“不错，瞧着挺像，把猥琐感和油腻感都演出来了。”
卡厄斯：“！！！”
他一瞬间变脸。
沮丧极了。
“你打击我！”
“我没有，我是在告诉你，你不适合这个角色。”
一边说着，黎乔一边往远处看，一下子就看到了水池边的黎曜，内心了然，这小孩，还是那样，在老地方坐着呢。
“你演技不错，明日之星非你莫属。”
黎乔的语气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卡厄斯气呼呼的，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最近，卡厄斯喜欢上演戏，他也没系统学过，就是随便演着玩，演过卖身葬父的可怜小哥，演过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演过斯文败类的西装总裁，还演过众星捧月的大明星……
总之，爱演。
家里的其他人就是他的观众，总是被迫陪他玩一下。
两个人一起来到黎曜身边，黎乔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怎么没去接小孩放学？”难道是忘了？
卡厄斯没忘。
“他长大了。今天要去楼上那几个小孩家里做客，不用我接。”他撇嘴，总觉得现在这小孩翅膀硬的很了。
“我们一起去逛夜市吧？”他认真提议，“走吧走吧，顺便看看有什么好买的。”
黎乔没什么不愿意，反正今天也不累，去逛逛放松放松也挺好，所以低头询问黎曜的意见。
卡厄斯也看他，眼睛亮的吓人。
黎曜：“……”
他还能说什么？
“去呗。”
家里那个小家伙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不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在黎曜心里盘旋，尤其是看到黎乔和卡厄斯吃烤串一吃一大把的时候……
他真的很迷惑。
为什么总爱吃这种油烟大的小吃？就不怕长胖吗？
而且，他俩不是一个比一个养生吗，怎么这么喜欢这个？
卡厄斯的胃口一年比一年大，不只是他，黎乔也差不多。
平常吃的挺健康，都是自己做饭自己吃，当然，也会有几天放纵自己的日子，就比如说今天。
一大盘子烤串，他们都喜欢，而且只喜欢吃这家，他们家酱料是秘制的，复刻不出来的那种，超好吃。
黎曜坐的笔直，在一片烟火气息里，他特别的突兀。
他面前的托盘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意思意思拿了两根肠两片土豆。
孩子在逐渐长大，卡厄斯和黎乔也有了养小孩经验，小家伙越来越皮实，而且抗揍，用不着跟小时候一样离不开眼。
这一年，黎曜八岁。
是父母眼中的“大孩子”了。
……
时间还在走，一年又一年。
“六年级”之约，眨眼就到。
黎曜要去上六年级了。
和宁柠说好的。
这一年会再见。
几年过去，宁柠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追着她一起玩了，陌生很多。
只在一年级那年，她总是来家里玩，后来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彻底一次都没有了。
他理解。
其他小孩正常上六年级是十一岁，他和小黎曜比别人小一岁，是十岁。
差个一岁而已，看不出来。
他们俩还是不吃青菜，长得也不怎么高。
虽说黎乔知道他俩以后肯定能长高，但就怕有意外，所以一直在给他们吃维生素，吃钙片，让他们喝牛奶，有事没事就让他们出去打篮球。
然而还是那么矮。
反正不高。
在一个班级里，男生里的中等身高罢了。
卡厄斯从小长得高，他非常不理解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平均”。
但他哪敢口无遮拦说出来，只能私下偷偷跟黎乔说，黎乔也高，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俩肯定有共鸣。
不管怎么样，六年级，还是上了。
黎曜就想体验六年级的生活，小学的最后一年。
他没有和小黎曜在一个班级，学校挺好的，一共有三个六年级的班，是小班制，一个班也就二十个人左右。
反正大家都知道，新来的同学是小黎曜的哥哥，他们都叫黎曜，但性格却天差地别。
黎曜和宁柠在一个班级，宁柠现在也是有了新朋友，确实如她几年前所说，她有了很多很多“女朋友”，不再孤单。
只是，黎曜却一直没变。
依旧是一个人。
孤僻，每天来就是学习，和其他同学不怎么交流。
宁柠有了新朋友，所以不需要他这个“旧朋友”，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好像真把他给忘了。
他心里也没什么不是滋味，倒是挺为宁柠开心的，这样就好，很完美。
隔壁的小黎曜每天放学都来找他一起回家。
三年级之后，小黎曜就开始坐校车回家了，不用麻烦爸爸妈妈来接他。
“哥，你为啥不跟别人说话？”
小黎曜原本周围是一群人的，咋咋呼呼吵得很，但他为了跟他哥一起走，愣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长得好看，又总喜欢笑，眉眼魅惑，眼神却阳光正气，特别吸引人。
所以他有数不清的朋友，整个六年级里，没几个他不认识的，主打一个广交友。
他不理解他哥的苦行僧生活。
同样的，黎曜也不理解他的吵闹日常。
谁能想到，两个人原本其实是一个人呢。
早已经完全不同了。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黎曜侧眸，眸光淡淡，“你觉得，我能和他们说什么？”
小黎曜挠挠头，嘿嘿一乐，想和哥哥勾肩搭背，哥哥一个眼神，他又不敢了。
爸爸说，哥哥像妈妈。
他觉得也是。
“哥，你明天还来吗？”
小黎曜鼓了鼓腮帮子，和哥哥一起上了校车，系好安全带，准备回家。
他知道，他的哥哥，跟其他小孩不一样。
哥哥想上学就来，不想上学就不来，自由得很。
但架不住人家每次期中期末都来考试，次次第一，酸都酸不动。
小黎曜第一个佩服妈妈，第二个就是佩服哥哥。
都是在他心里，很厉害的人。
至于爸爸……
嗯，没法说。
这会儿，他发了个呆，差点没听见哥哥的回答。
黎曜说：“来。”
六年级，也没有他期待的那样美好，再上半个月，如果还是这样，可以休了。
小黎曜“哦”了一声，抱着书包四处乱看，他闲不住。
“咦？”
他目光一顿，戳了戳身边的哥哥。
“哥，你看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