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阻先登剑圣殒命 再请命文和断后
麴义这一倒地,王越的长剑便擦着麴义的铠甲刺了个空,也让麴义躲过了致命一击,不过还是在麴义左肩的铠甲上划过了一道长长的划痕。而麴义周围的先登营士卒此时也反应过来,顿时蜂拥向麴义所在,准备为麴义挡下王越接下来的攻击。
王越一剑刺空之后,看着倒在地上的麴义,手腕一转就再次向麴义刺去,却不料一旁一名先登营士兵手中长戟忽然伸过来一挡,虽然挡不住王越的巨力,但却将剑尖挡歪,擦着麴义铠甲肋部刺在了地上,而麴义此时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本能的一个侧翻,逃离了王越的长剑范围。
王越看着逃离的麴义,心中郁闷不已,当即大喝一声,不管不顾的一边朝着麴义所在方向前行,一边砍杀身边的先登营士卒。只是王越毕竟是游侠出身,虽然也在何彧打造的黑山秘密基地训练过一段时间,但更多的是作为武艺教官训练特战营,因此上了战场一阵冲杀之后,早就忘了自己作为将领的本职,而是仗着自己的武勇在先登营士卒中拼杀,以致其率领的近三百洛阳城守军此时死伤过半,已经被先登营尽数包围。
躲过一劫的麴义狼狈的退到先登营阵中,看到王越带来的守军越来越少,且被包围在阵中,顿时心中有了几分解气的感觉,对着王越大喝道:“老将军!某佩服汝之武艺,但战阵之上两军交锋,岂是匹夫之勇能改变!回头看看你麾下兵卒吧,若老将军不想殁于阵中 ,不如放下兵刃如何?”
正在大肆杀戮的王越听到麴义这番话,不自觉的转头向身后看去,却只看到周围全是先登营士卒一张张凶狠的面庞以及远处传来的厮杀声,直到此时王越才惊觉自己已经孤身一人深陷重围,不自觉的便想起何彧曾经对他说的话:战场争锋最上者,比拼国力;只要国力足够强盛,再多的计谋也难以撼动大势,可灭其国,亡其种,一统天下。其下者,比拼将帅;两方国力相近之时,将帅统兵、谋略便是争胜关键,可摧城拓地,争一时天时。最下者,比拼勇力;可斩将夺旗,威震一军,然强如项王,亦不过百千人之敌,终究逆不过一时天时,逆不过天下大势!
王越心中不断的回响着这段话,直到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何彧没有让自己继续率领特战营,因为这段话也是何彧给自己的评价,是自己没有为将的才能!
“啊!!!”王越大喝一声将四周刺来的长戟挡回,红着双眼再次向着麴义杀了过去。而麴义则是看着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将,以无人可挡之势的杀向自己,只觉一阵惊悚之感传遍全身,竟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指着王越大喊道:“压上去!快!压上去!”
随着更多的先登营士卒杀向王越,王越也渐渐感觉压力越来越大,特别是王越已经是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虽然还保持着巅峰时期的武艺,但体力还是大不如前,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再战了盏茶时分,浑身大汗淋漓的王越气喘如牛,手上一慢,被一柄长戟刺穿了左肩,不等王越回击,紧接着七八柄长戟随之而来,刺在了王越胸腹之上。
王越含着最后一口气,将刺伤自己的先登营士卒逼退,鲜血如小溪一般从铠甲的缝隙中涌了出来,接着王越又用双手拄着六尺双手长剑,口中鲜血溢出,瞪着眼死死看着不远处的麴义,就这般站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小皇帝刘协一行一路向南,直奔洛阳城东南面的开阳门,只要出了开阳门,便是辟雍和太学,继续往南便是连结洛水南北两岸的一座木桥。只是此时的开阳门的守兵早就已经逃散,不得已,刘备只得招来二十名禁卫前去打开城门。
不过洛阳城城高墙厚,城门自然也极其高大厚实,二十名禁卫花费了半刻钟时间,才将城门缓缓打开,而贾诩却在此时来到刘备身边道:“皇叔!逆贼麴义所率乃是袁绍麾下精兵,王越老将军虽率守兵断后,但恐怕阻拦不了多久。但那麴义经过连番受阻必定怒火中烧,势必会加快追击。不若皇叔率禁卫护卫陛下及老夫人、夫人等先行,而在下领府中亲卫二十人布置一番,以主公留下的军械再阻一阻麴义,必叫其过不得洛水!”
刘备闻言眼珠一转,看向了队伍最后由骡子拉着的两架马车,一架马车只有一个架子,上放着的一根大铜管,另一辆则是像一个没有盖的大箱子,上面盖着一块宽大的粗麻布,然后满脸疑惑的问道:“先生可有把握?”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刘备一礼道:“皇叔不必担忧,在下自有妙计!”
刘备见贾诩不肯多说,再加上时间紧迫,于是不再多问,当即一抱拳道:“如此便拜托先生了,备这便护卫陛下前往大谷关!”
...对着王越仍然拄剑站立的尸身抱拳拜了三拜,麴义有些憋屈的长出了口气,就刚刚一战,近三百守军造成的伤亡竟然不及王越一人,王越单凭着手中的双手剑,便斩了先登营悍勇士卒九十三人,伤二百三十七人,让麴义心痛不已。待将王越尸身稍作收殓,麴义压下心中烦闷再次领着先登营向着南面追去。
只是在麴义率兵走后不久,左慈背着睡得正香的小宓儿,晃晃悠悠的来到此处,看着此处残酷的战场,嘴里低声喃喃道:“唉~,这洛阳的兵灾看来就算是天机已乱,仍然是躲不过去啊,两百年大汉国都将就此化作一片废墟啊...”说罢,左慈便转身走向了不远处南宫仅存的,孤零零矗立的苍龙门,而一直爬在左慈背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小宓儿,此时则皱了皱好看的小鼻子,许是被此地的血腥味熏着了,抬手揉了揉,似乎就连睡梦中都感觉不适,将怀中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也掉了出来,眼看便要掉在地上,谁知左慈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用脚一撩,小盒子便飞了起来,左慈一手托着小宓儿,一手趁机抓住木盒,然后又塞回小宓儿怀中,苦笑道:“呼~,真险,这东西也就你这小家伙能暂时帮着保管了,贫道可没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