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找到了吗？”他被拉回现实。“暂时还没有。”小刘坐在那儿不动。
“你帮我把小赵喊进来。”他拿着手里的案卷，最近舒家好像又牵扯进来了。
“头儿，你最近健身房跑的有点勤啊。”小刘觉得他最近很奇怪，健身房跑的勤，人还很烦躁。
“有问题啊？”他确实有些烦躁，因为已经太久没见到他老婆了。
“是不是失恋了？孔姐那儿我是不是有机会？”小刘还不死心。
“你有病啊！都知道叫人家姐，还追什么追！”他也应该找时间回趟家。
“女大三抱金砖啊。那个二医的也没戏吗？是不是你追女孩有什么问题？”小刘觉得他们这个头儿在谈恋爱这方面应该不如他。
“滚！”他拍下桌子，本来就烦躁，还要听他在这儿胡扯。
“滚就滚，我找孔姐问问。”小刘站起来嘟囔。
“你敢！加班没加够啊，闲的想吃屎啊！”往门口甩了一支笔。
小赵到他办公室时，他正捡起地上的笔。
“你找我？”小赵坐到他办公桌对面。“最近舒家又有动作，要找人盯着。所以，我想你带两个人去看看。”他捡起笔，坐回位置上。
“行。”这个小赵知道任务后也不走，还有几个问题他也想问问。
“还有事儿啊？”最近他们队里的人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老李，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喜欢派出所那个女警？”小赵觉得这么多年，要是真追不上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很明显吗？”他给小赵倒了杯茶。
“你这不是明不明显的问题啊，这都多少年了？真追不上也没必要吧，再说你这年纪，也该考虑结婚了，实在不行，换一个呗。”小赵觉得小刘说的也有道理，不失恋他老跑健身房干什么。
“换不了。”
“虽说你条件不差，但是人家家里三个警察，一个医生，找个体制内稳定的，权力大点儿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再说，不是还有二医的吗？二医的那个也没追上啊？”
这个小刘到底传的什么东西？这怎么办公室的人还都信了呢？
他把门关上，说道：“刘彦俊怎么传的？这怎么你们都信了呢？”
“还用小刘传吗？你有段时间老往派出所跑，不就是找那个姓孔的女警吗？看到人姑娘的时候哟哟哟，那个眼睛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是不是人家拒绝你了？所以开始化悲痛为力量，跑健身房练腹肌去了？”
“什么跟什么？这瞎传的什么鬼东西？”
“二医的也没看上你？”
“哪有什么二医的呀？那是芷熙在二医吊水，碰巧遇上的。”
“说你一根筋你还不信，这都几年了？追不上就换一个呗。”
“谁说我追不上？”
“你我还不知道吗？之前那个结婚对象多少年了？这要不是来个漂亮的，你放得下吗？”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嘛？之前那个……哎，行行行，我跟你解释得着吗。”本来还想解释清楚，结果想想，跟个男的有什么可解释的，说完把人往门外推。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你听没听进去啊？”小赵边往外走边劝他。
小刘拿着一包薯片跟老赵打探：“头儿是不是失恋了？”
“没探出来。”小赵也掏起薯片吃起来。
“我刚刚去他办公室，他一副思春样，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谈上了？”
“不好说，不过探出一个消息，二医没对象，那是你孔姐在那儿吊水，碰巧遇上的。”
“我勒个去，这么巧？我怎么没遇上？”
办公室恢复安静，他算算日子，多久没见到自己老婆了？两个月？还是三个月？他得找时间回家。
看李队走出办公室，两人又迅速散开。
下班后他跑了几个花店才买到山茶花束，给孔芷熙打电话，说要到派出所接她下班。
她接到电话听到他说要来接，虽然有点疑惑，不过派出所对面那家面馆停着的那辆车更让她疑惑，连续一个月都停在那儿，老板说也不是他的车，来的人一坐就坐大半天。
下班时已经7点多，她从更衣室出来，三月份的春天还是有些凉意，需要套上一件小外套。
他的车停在派出所门口的停车场，多少有些张扬，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我带你去吃饭。”三个月，终于见到人了。“今天不加班？”按理说，江州警方都来了，他们专案组应该要等案子调查结束才能回家。
“三个月，也该回家看看的。”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终于有假放了。
“吃什么？”原来已经三个月了。
“本来想回家给你做饭的，又怕做出来太晚，所以订了个餐厅，有点远，但是肯定安静。”
他今天有点殷勤，让她觉得应该是要说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顿饭。”自见到她，他整个人都不累了，疲劳一扫而光。
确实是个安静的餐馆，人不多。下车之后，看着餐馆的环境，应该不便宜，而且一看就是那种需要用心才能找到的地方。
李理从后车厢拿出那把山茶花束递给她，不好意思地说：“路上花店看到的，想到家里的那盆好像死了，所以就顺便买的。”
几朵绿色的康乃馨围着七、八朵大大的白色山茶花，还有几支茶叶枝和没开花的茶包，绿掌高高耸立在花束里，清新温暖，的确让她眼前一亮。
“天啊！哪家花店居然有山茶花哎，你告诉我，我下次也去买。”她整个人眼睛都亮起来，她第一次见到用山茶花做成的花束，她以前都没见过。
“呃，忘了。”只是知道她喜欢山茶花，不知道这么喜欢。原来大部分花店都没有山茶花，多是些俗气的玫瑰，他也是跑了很多家才问到的。“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去看看。”
“那你下次找到告诉我是哪家店，我以后自己去买，谢谢你的花。”她拿着花推开餐厅的门。
李理有些心虚，他哪记得那家花店叫什么，只知道自己在网上打了很多电话问的，回去翻翻历史记录或者导航或许还能找得到。
点完菜，孔芷熙看看周围的环境，问道：“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搞的还挺隆重啊。”
“就是加班太久，都没有好好见面，想好好见上一见。”他给人倒水。
“嗯，好像也是，家里的山茶花都能养死，确实是很久没好好放假了。”话是说给他听的，但是眼睛却是盯着那束花的。
“下次放假，可以去花鸟市场买两盆新的。”服务员上菜，他给她夹菜。
“那盆养了很多年的，可惜。”
吃过饭，她借口上厕所，到餐厅收银处买了一瓶很小的红酒。
回家把花插上，终于感觉这个家里好像有点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把装修后的那张银行卡丢到他那间房的床头柜上，说：“这里面可能还有二十八、九万吧，放你抽屉里了。”
“好。”他在厨房洗苹果。
因为值班、备勤，他们两个也很久没回家，所以她在次卧重新铺床。
铺好床，她又到阳台看那盆死掉的山茶树，李理拿着苹果蹲到她身边。
“给你个回礼怎么样？”孔芷熙给花盆松土，把树蔸挖出来。
“一盆死树？”他从碗里用牙签插上一片苹果递她嘴里。
她没接，“一口酒，要喝吗？”树蔸清理干净，她到厨房里洗手。
“明天还得回去加班，没报备。”他把那片苹果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