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离婚这件事对亚楠没影响吗？”对于成年人的爱情故事，孔芷熙一向都觉得应该保持理性，问的时候很是冷漠。
“我们闹过很多次，他已经习惯了，我们离婚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这个母亲说起自己的婚姻时眼里多了几分疲惫。
“行，你好好休息，我们之后可能还会来问话，希望您能随时做好准备。”孔芷熙觉得这个母亲对于自己儿子其实并不了解。
说着便要离开，李理没想过谈话结束的这么突然，站起来时有些头晕，孔芷熙扶了他一下他才站稳。小姨把他们送到了门口，两人看了一下隔壁，没看到什么小孩，于是开车去了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李理笑道，说：“老隋说的没错。”
“什么没错？”孔芷熙有些犯困，虽说是学校的案子，但是也要两头跑。
“他说你越来越像我了。”李理觉得这也算是件好事。
孔芷熙听这话反倒清醒了，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老隋最近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嗯，我也觉得他最近有些高兴过头了。”李理不甚在意，只是随口附和。
到了学校，校长把教导处的主任和亚楠的班主任一块叫了过来。三个人对着他们两个，虽说是问话，但是坐在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孔芷熙觉得这与她以前去参加党政学习时差不多，她坐的有些难受，但是也不能中途离开，只是听着李理在问。
校长很会打官腔，认为无论真相如何，既然是自杀就怪不到学校上。虽然明面上他没有这么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另外两个迫于校长的压力，有些话也不好说。
李理给孔芷熙使了个眼色，孔芷熙心领神会，对着班主任说道：“老师，我想找张嘉慧聊聊，能帮忙带个路吗？”老师连连点头，带头出了办公室。
张嘉慧看起来是个挺文静的姑娘，为了孩子的学习，只是让老师在下课时间单独把她叫到了会议室，看到孔芷熙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里还是有一些紧张。
“你别紧张，我来就是想问问亚楠的情况。”孔芷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女孩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老师，老师也冲她点了点头。
“先说说你跟亚楠是怎么认识的吧？”孔芷熙看她做好了准备，于是便开始了她的问话。
“他是我小叔介绍的，说是让我带一带他的化学，他的化学成绩有点跟不上，有时候他下课了就会去找我，但是不算太多。”她说话时，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孔芷熙掏出口袋里的糖递到她面前，跟她说道：“你小叔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我只是听他说是他同事的亲戚，跟他说过几次，所以他才让他找我的。我想着既然是同学，那能帮就帮一把吧，而且他只是偶尔来问问，不经常。”这会儿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多了。
“你小叔叫什么？我们方便去找他问问吗？”孔芷熙觉得没有人提起过这个补课的事，这个小叔这会儿冒出来显得有些可疑。
“是要我叫他过来吗？”小女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这会儿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告诉我们他在哪儿，我们去找他就行。”孔芷熙安抚她。
“他叫张显郝，在嘉茂国际上班。”女孩这会儿还是有些紧张，不知是怕这个小叔还是怕她这个警察。
“你认识周越吗？”孔芷熙觉得话题要是再往她小叔那儿谈，她估计下午就没法儿上课了。
“周越是我们班的学霸，对，他也认识关亚楠，有时候他们会一块儿下课。”说到她的同学她就没那么紧张了。
“行，那你回去的时候帮我把他叫来，就说老师找他。”孔芷熙思考了几分钟对她说道。
这个周越来的时候，孔芷熙没看出他是个学霸来，只觉得他有些营养不良，相比同龄人，他有些矮。
“老师，您找我？”他应该是看出来找他是什么事了，敲门的时候明显有些犹豫。
“来，坐，我们主要是想问问关亚楠的事。”孔芷熙拉了凳子，让他坐在她身边。
“亚楠。。。我其实也不了解。”他有些犹豫。
“没事儿，知道什么照实说就行。”孔芷熙说道。“听说你们是邻居？”
“对，但也不是经常一块儿去学校，他去学校的点不一定，遇到了才会一起。”他坐下后说道，声音听起来不像张嘉慧那么紧张。
“他学习不好吗？”孔芷熙问道。
“不算好，听嘉慧说起过，但是他也没问过我，只是听他妈说经常留在学校学习。”听起来这个周越并不关心这个结伴回家的同学。
“他平时会找你聊学习上的事吗？或者没有拿过什么题目直接问你吗？”孔芷熙觉得奇怪，这个周越既然住在他隔壁，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反而要去另外问那个张嘉慧呢？
“没有，他自尊心重，我只听他说会到嘉慧那一块儿写作业。”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一直抬起手里的那只表看，老师也觉得快到上课时间了，于是开口说道：“警官，上课时间快到了，你看？”
孔芷熙点了点头，周越便起身回去上课了。“老师，这个亚楠他有没有迟到或者早退的情况？”既然同学们都回去上课了，问话的对象也就转向了老师。
“有的，不过也不算多，偶尔会有几次，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我们也就不追究。但是，有点奇怪....他没经常在学校学习啊。”这会两个人都看着对方，久久没说话，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
“呃...可你不是说他很努力来着？”孔芷熙率先打破沉默。
“他的努力表现在上课提问和作业上，至于他妈说的经常留在学校学习我...没见过。”老师自己也开始有点不确定了。两人正疑惑，李理给孔芷熙打来了电话，说在教务处的大楼前等着她。她看情况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就跟老师告了别，去了教务处大楼。
两人蹲在教务处大楼前看着操场上上着体育课的孩子们，感受青春。“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打架，我爸为这事儿没少打我，长大后，我为了能合法的打架，所以当了警察。”李理回忆起自己的高中生活。
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孔芷熙觉得没什么可高兴的，好像只有自己与父亲的争吵，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的电话里，只是那些回忆现在想起，只剩可笑。
“警察有什么不好吗？”孔芷熙望着对面踢足球的孩子，想起自己以前在公司里敲代码，画游戏的日子，那时候她跟这些踢足球的孩子一样，有压力，但开心也是真的开心。
“我妈觉得不好，经常不着家，过年过节的还得值班，上学的时候要学习，工作了也没时间陪陪她。”李理拉着她往校外走。
“她自己不也没时间，每天到处飞的谈生意。”孔芷熙抽回手，放在兜里，跟在他身后。
上了车，李理问道：“去哪儿啊？”
“嘉茂国际，找张显郝。”
“老隋说的果然没错，再过两天，这队长都得让给你咯。”
车窗外人来人往，吹得风有些闷热，孔芷熙心里有些堵，以前只是觉得这司机有些恋爱脑，这会儿直接变成油腻了。“其实，你跟那个程熙旧情复燃了吧？”她觉得自己既然不喜欢，不如直接当个助攻，撮合他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