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复杂情绪。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哪里活着比死都痛苦，那大概就是这里了吧。”
空气的沉闷加上他低沉的嗓音，氤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
余缈缈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李向阳，他不是那种饱受末日摧残的痛苦模样，眼前的李向阳褪去了之前那种疯癫与不羁，多了一丝怯懦和无助。
她忍不住深究，“这里究竟在做什么实验？”
“这不能说，你刚来，别问这么多，快到上课时间了，你先回去听培训课，记住，绝对不可以把来过这里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更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李向阳的目光缓缓移向四周阴暗的实验室，墙壁上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无数秘密。
“如果运气好，等你通过测试后，我们会成为同事。虽然……那也不一定是好事。”
说完，不给余缈缈继续说话的时间，李向阳拉着她走到实验室门边，观察了一下走廊里并没有人，把她推出去。
“等等，我……我迷路了，教室在哪里？”
“走到尽头右转上楼第一间。”
李向阳关上实验室沉重的大门，不再理会余缈缈。
余缈缈盯着冗长的走廊陷入更大的疑惑之中，这里好像并不是他们来时走过的走廊……
自从进入十九所，她好像已经分不清到底哪种情况是现实，哪种情况是……穿越？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她发现何良的黑影已经跟了出来。
在这里，她不能相信任何人，但是，她有百分百可以信赖的队友们，她并没什么好怕的。
“我靠……这怎么回事，刚刚这里还不是这样的。”
何良的声音从黑影中低低传出，黑影中的其他人也看着闪烁着幽幽灯光的走廊，
“这里比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要亮堂了。”
“也许是时空重叠，让我们回到过去的某一时刻了。你们注意到了吗？李向阳也比之前年轻很多。”
是啊，他们现在所见的李向阳，至少也比那个疯癫的李向阳要年轻十几岁。
“我们穿越回到过去了？”陆安提出猜测。
“可是时间对不上，如果以年龄判断，这个李向阳顶多二十出头……”十几年前，十九所就是如今这种末世之下残垣断壁的状态？
余缈缈想不通，那干脆不想了，现在他们想要的是实验室里那些设备，其他的和她并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的李向阳不认识她，自然也不可能配合她停下设备仪器，或者配合她制作解药。
他们似乎陷入了无解的境地。
“那试试推动剧情？”季睦小心翼翼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很少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不插嘴反而是在给大家节约时间。
“什么意思？”
“假设我们现在进入的是一个游戏，我们把现在的经历当成是副本，那想要离开，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跟着剧情向下推进，也许就可以顺利走出这一段困境。”
游戏，副本……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虽然分不清现在是哪个时空，但是至少，余缈缈已经和这个时空的李向阳搭上了话，那就试试推动接下来的故事走向。
只是，此时他们不是旁观者，而是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