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从洞穴里冲出来便看见了许少安。
双方目光相对,很明显可以看见聂小倩眼中的惊愕之色!
“又是你!”聂小倩惊道。
“没错,又是我。”
“我说过,你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许少安微笑着道。
这时许少安的微笑,在聂小倩的眼中是无比的诡异可怖,这家伙难道真的是妖怪吗?竟然如此准确的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你如何知道的?”
“我看他就是个妖人,定是用妖法找到我们的!”有手下在旁边道。
连续几次都碰见对方,即便自己如何逃,饶是隐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被对方找到,不是妖法的话,不然如何解释?
“寨主,跟他们拼了吧,大不了就是个死!”旁边的手下已经绝望了,准备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
许少安可没想让自己的人给他们垫背,就在聂小倩那三人手持着利刃想要过来拼命时,一阵箭矢如雨般的落下,顿时将三人射成了刺猬。
卧龙寨的弓箭手们旋即将箭矢对准了聂小倩,下一刻箭矢雨射向了聂小倩。
聂小倩手持着狼牙棒抡起了阵阵狂风,仿佛一层罡风形成了一层护罩将箭矢都抵挡在外。
“别射了。”见状许少安抬手道。
闻言大伙收了弓箭,便听许少安道:“周清、伍嵩何在?”
“末将在此!”
两人同时从两侧站出,齐声应道。
“你俩去杀了她!”许少安指了指聂小倩。
“遵命!”
“好一个卧龙先生,”聂小倩这会儿视线扫过卧龙寨的所有人,最后落在了许少安的身上,“老娘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前两次你们是佯装追杀我,喊杀声震天,却没有一个人追上来,是在演戏给冀州牧看吧?”
“等老娘的人被那些冀州官兵消耗干净了,你就过来渔翁得利了?”
“飞云寨的人没有跟你们卧龙寨的人交过手,你们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假的吧?”
“哟,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许少安冷笑了一声,锵的一声,拔出了霜雪剑,“没想到五大三粗的你,竟然有如此敏锐的目光,被你发现了,那你就跟不能活了!”
“混蛋,老娘要宰了你!”聂小倩也是气疯了,浑然不顾对面有两个跟她同级别的高手。
一杆银枪顿时挡在了聂小倩的身前,周清吼道:“你的对手在这里,要往哪去?”
伍嵩也挡在了聂小倩跟前,“胖贼,受死吧!”
一群卧龙寨的寨众随着许少安在一边看戏,这半步先天的高手大战,而且是生死之战,不可谓不是一场好戏。
许是因为疲于奔命,聂小倩虽勇猛,但却很快就落在了下风,在伍嵩的配合下,周清一杆银枪刺穿了聂小倩的胸膛。
聂小倩临死之前还疯狂了一把,想要拉许少安垫背,可惜的是,聂小倩低估了许少安的实力,她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俊年郎竟是个用剑的高手。
霜雪剑出鞘然后回鞘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如此迅猛闪电的一剑,若是在她巅峰时候定然避的开,可眼下她已经油尽灯枯,这一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她的脖颈。
两处致命伤,一处胸膛一处脖颈,聂小倩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贼首已死,老孙你带些人将尸体,还有这些山贼的人头拉到冀州牧那去领赏,其他的人,随我回山寨!”许少安淡然的道。
……
……
官道上,一条队伍向着蟒蛇岭而去,孙大夫在许少安身边道:“公子,你可不知道冀州牧看见咱们带着聂小倩的尸首送到他面前的表情,复杂极了!”
“怎么个复杂法?”
“就是不敢相信竟然是咱拿下了贼首聂小倩。
“我倒是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冀州牧赏了些什么?”
“可别提了,”孙大夫撇了撇嘴道:“这冀州牧也太小气了些,就赏了几百两银子。”
“那也是够小气的。”
“不过这次围剿飞云寨,咱安定军的名气算是传开了,之前那些冀州军看见咱都瞧不上眼的样子,现在对咱们一个个可尊敬的很。”
“那还是兄弟们演的好,可知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许少安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要不是想要尽可能避免战争,减少伤亡,咱又何必来演这出……”
“那接下来咱怎么办?”孙大夫好奇道:“这次剿灭了飞云寨,下次冀州牧让咱打定州城咋办?”
“打定州城?”许少安有些玩味的看了眼孙大夫:“你觉得我会听冀州牧的话,老老实实的带着兄弟们去打定州城么?”
“那不去的话,咋整?”
“演啊!”许少安淡然的道:“到时候接着让兄弟演就行!”
轰隆!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道闷雷响起,一滴雨落在了许少安的脸颊上,抬头看天,乌云密布,擦拭去脸颊上的雨水,许少安喃喃道:“春天来了!”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很久,从许少安等人回到山寨就一直下,以至于山顶流下的溪流大了不少,在某些落差较大的地方就形成了瀑布,有一说一,这景还不错。
许少安撑着雨伞站在那些个瀑布前,欣赏着美景,但总觉得无趣的很。
“想秦楼楚馆,都做了风愁雨怨。则落得火冷灯昏,只见那树惨云昏,怎比得待月西厢,便做到花残月缺,显的离恨天遮。想那鸳鸯锦帐,怎教她孤眠独守,断尽人肠……”
正此时,耳边响起了软糯的女声,将许少安的思绪打断,转头看竟发现这是从雪妍口中唱出的曲。
“谁教你唱的这个?”许少安有些意外。
这曲中说的待月西厢说的是西厢记,而这个世界之所以有西厢记,那是因为他曾经在皇宫里说过西厢。
有人编曲用了这典故,刻画了痴情女因分离而产生的相思之苦。
“这是苏小姐编的曲,写信叫我唱给你听!”雪妍看着许少安有几分埋怨之色。
许少安不由得心头一震,想到南阳那边还有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在等着他,转眼已经是冬去春来,自己离开她们的时间也着实久了些。
怎教她孤眠独守,断尽人肠?
这得多想自己,才能编出这般曲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