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漾在一旁，偷偷的笑。
亓渊从文件上抬头，似才意识到自己还带了个新人。
稍作思忖，他道：“会发邮件吗？”
“会。”
亓渊快速在文件上写下一串邮箱，随后合上文件夹，递给冉染，“你发了。”
“好，那我在哪发？”
她好像还没办公桌？
亓渊看向赵漾，赵漾忙回道：“综合部那边有着手安排，不过具体安排在哪，还要总裁您定夺。”
秘书一般都在总裁办公室外的小隔间， 方便随叫随到，及时服务。
因为是女性，综合部不敢轻举妄动。
亓渊微微颔首，“一起吧。”
小社牛独自办公，怕是会闷坏。
他随即起身，冲冉染道：“先坐我这。”
啊？
冉染一脸懵——
坐集团老总的龙椅，发邮件？
这谁看了不得大喊一句，倒反天罡。
“你只有五分钟。”
还在踌躇的冉染，不再犹豫。
因为亓渊又带着赵漾出去了。
她快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结果意外了——
办公桌直接到没到她胸口上方，就像小孩坐了大人的椅子。
“……”
好一个尴尬了得，还都是高级货，冉染捣鼓了好一会儿，才在桌沿下方发现一小排按钮。
桌子自动下降的那一刻，她不由发出一声感，“这就是有钱人的自在啊！”
“叩叩叩……”
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冉染边打开邮箱，边应声：“总裁现在不在。”
“是冉秘书吗？我就是来找你的，方助理说你在这。”
“哦好。”
灰色防窥玻璃门，应声打开。
冉染自然抬头扫了眼，“请问找我什么事？”
来人正是那位打算和冉染“做朋友”的老同事。
她就是听说总裁出去了，所以特意过来和人“拉关系”的。
没成想，她不但在，还很自然地坐在总裁的位置上，敲敲打打。
这怎么可以！
脸上的笑霎时变成愤怒——
“啊，冉秘书。你是秘书，是不可以坐总裁位置工作的啊！你不能因为总裁不在，就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啊！”
“快快起来。”
冉染哪有时间搭理这些，边忙边道：“马上就好，等我两分钟。”
还要等两分钟，叶婷只觉自己被恶心坏了。 可真是活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没教养又不要脸的人了。
她今天不把这女人弄走，以后班都上不舒心。
她想了想，忽而一笑道：“行吧，那就等你两分钟。对了冉秘书，你是不是从没在正规公司上过班啊？基本的尊重和社交礼仪，你似乎好像没有哎。话说，你哪个大学毕业的啊？”
移动鼠标的手，应声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的中医是门神秘医学，只在民间流传，还没到设大学的地步。
所以，她在这个世界的学历，只有高中！
冉染有些不自在起来。
一个高中毕业生进入龙头企业，直接就是总裁秘书，想想都离谱。
短暂的沉默，顿时惹来叶婷的笑弄，“不会吧不会吧，冉秘书你不会真的没上过大学吧？”
“哎呦我的天，那你是怎么成为我们总裁的秘书的？
不瞒你说，我们这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名校毕业，且基本都是研究生以上的学历。你这学历，我只在保洁阿姨那一栏，见过。”
话罢，她还觉得很有趣般，大笑起来。
势要要把人笑得无地自容为止。
“对了冉秘书，和我说说你的秘诀呗，你是怎么凭九年义务教育坐上总裁秘书一职的？
你一定是有我们这些知识分子所不能及的能力。有道是人不可貌像，或许还真是我们浅薄了也说不定呢~”
最后那个“呢”字，尾音上扬婉转，透着无尽嘲讽。
冉染无语地撇撇嘴。
这点程度的嘲弄，对经历过非人磋磨的冉染来说，就像毛毛雨，无关痛痒。
“哦，这位姐姐，我现在真没时间和你探讨这些，等等我，好吗？”
她的情绪实在稳定，一顿输出的叶婷反看起来像个傻瓜，她顿觉失了脸面，直接大步到办公桌前，呵斥道：“冉秘书，那就废话少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起来，我虽然不是你的直系领导，但是这个公司的老员工，有权利管教你一个新来的。”
“明着告诉你，就算我把你怎么样了，总裁也只会觉得我做得对。你个新来的！”
作为一个新人，冉染只能快速检查文件最后的内容，确定没错字等，才一敲按钮，把电子档发了出去。
几乎同时，手臂也被叶婷越过桌面，用力扯住。
冉染被拽地往前扑去，脸差点磕到桌面。
脾气终是起来了。
她用力拍开叶婷的手，随后起身来到她对面，道：“这位姐姐，虽然你是我的前辈， 但有件事我要告你清楚。椅子是总裁让我坐的，因为我还没办公桌，所以并并不是我大逆不道。你要不信， 可以在这等总裁回来，亲自问他。
还有，我是总裁的秘书，你就算是老职工，也没有权利对我指手画脚，我的一切工作主旨，都来自总裁，也只听从总裁。
这个观点如果不认同，也可以到时一并和总裁提。”
“对，我是新来的，所以还不懂咱们公司员工对另一个员工使用暴力，是什么处理条例？姐姐能和我说说吗？”
叶婷胸口一阵上下，倒是没看出来文化没多少，嘴巴挺犀利。
反倒她被她阴阳了。
叶婷双手抱臂，言语尖锐了几分，“不是我看不起人啊，冉秘书。你说你连大学都没上过，和你说那些条例，你听得懂嘛？”
“话说进了亓昇，大家就是一家人，都没什么秘密的。所以你这学历问题，全公司的人很快都会知道。
这样的你都能成为总裁秘书，谁不好奇。一会儿人人都来问，你说，你该怎么办？”
话落， 叶婷心头冷笑——
话都到这份上了，有点自尊心羞耻心的，都不带犹豫的直接一份辞职报告递上去了。
这个社会，只要有人的地方，学历鄙视链就一直存在。
高中学历，在这种大厂还真是拿不出手啊！冉染暗暗一叹，不过在这个世界，她也算有个厉害的挂了。
“抱歉，我的学历让大家失望了。不过你也知道一个人的能力不能通过学历来证明，而且大学也不教工作技能。
当然，我还真是靠技能被总裁选中，甚至目前来说，还没有谁能把我替代。”
“哈哈哈笑死了……
一个九漏鱼能有什么不可替代的？
是发骚勾人的技能？
还是床上的技能啊？”
叶婷听乐了，心里话都不藏着掖着了。
不想，事情往她完全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甚至在她高傲鄙夷的嘴脸上，打了一巴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