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散开。
一个女孩搀扶一位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
老人虽然年纪比较大，但是人看起来却异常精神。
“快让让，九爷来了！”
“九爷！”
“九爷！”
不断有人打招呼，老人点头示意。
九爷曾经是村里唯一的教书先生。
父辈这一代人，都是他的学生。
穿过人群，看清院内情况，九爷旁女孩一脸着急。
癞疤看到九爷，眉头一皱，心道一声麻烦。
面子上，她还是客气上前招呼。
“九爷，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
九爷没出声，他身旁的女孩却冷哼一声。
“哼，败类！”
女孩摇了摇九爷衣袖。
“爷爷你看，癞疤又在欺负人！”
癞疤吃瘪，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但他不敢发作，反而递了一根玉溪。
“九爷，这点小事还惊扰到您！”
接过香烟，九爷看着赵玉芝母女，眼中一片怜悯。
“癞疤，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就这样吧！”
癞疤眉头拧在一起，“九爷，这…不合适吧！”
女孩秀眉一拧，娇诧一声：“怎么不合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癞疤亮出借据，“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怎么，我现在说话不好使了？”
九爷生气地用拐杖杵了一下地面，语气冰冷。
癞疤连忙赔笑，“您老的话我哪敢不听，不然回家非得被我爸打死！”
“但是……”他指着借据。
“您经常教导我们，无规矩不成方圆，凡事要对得起道义，良心，还有法律！”
“这上面写了王安的名字，按了他的手印，今天是最后一天！”
“你……”女孩气得跺脚。
癞疤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眼神有些冰冷。
“王家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一句说完，癞疤彻底撕破脸皮。
现场气氛一时冰冷至极。
女孩着急得不知所措。
她本想凭爷爷的威望打压癞疤。
可是癞疤有理有据，爷爷反而不好插手！
这可怎么办？
就在九爷为难，赵玉芝母女心灰意冷的时候。
一道浑厚声音在后方响起。
“我来给你一个交待！”
阳光下，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缓缓走来。
“这是谁？”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
“他旁边不是狗剩吗？”
“狗剩妈，你家亲戚？”
狗剩妈一脸疑惑，“不认识！”
看到男人，现场只有几人有不同反应。
赵玉芝惊讶的神情中夹杂喜悦，还有一丝慌乱。
王云婷惊愕之后马上转为喜悦。
女孩则浑身一震，脸上露出羞红表情。
她低下头，只留余光偷瞄男人。
男人越过众人，径直走到赵玉芝面前。
“妈，我回来了！”
这一刻，从不轻易落泪的赵玉芝，眼眶湿润
五年的辛酸、委屈、悲伤，全部涌上心头。
泪滴犹如断了线的玉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
“大山！”
赵玉芝紧紧抓住男人，生怕一松手他再次消失不见！
“哥！”王云婷扑到男人怀里。
“这些年你跑哪去了？”
王大山揉着她的脑袋，“婷婷不哭，都是哥不好！”
看到一家相认，吃瓜群众才明白过来。
“王家的疯儿子回来了！”
“没想到五年了，他竟然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不是说当初受刺激，整个人疯了吗？”
“啪！啪！啪！”
温馨的画面被一阵刺耳的掌声打断。
癞疤一边鼓掌，一边嘲讽。
“好一副母慈子孝，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
“既然疯儿子回来，那这笔债就连你一起算上！”
看向癞疤，王大山心中闪过一丝愤怒。
就是这个王八蛋刚刚在欺负母亲？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妈，我先处理一下。”
王大山松开两人，转身走向癞疤。
癞疤还想上前嘲讽，谁知王大山犹如没看到他一般。
直接越过他，朝着老人拜了一拜。
“九爷！”
九爷看着王大山，心中震撼。
这孩子举手投足间透露着自信，浑身散发沉稳的气息。
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自卑的男孩。
这五年，他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九爷轻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
“大山哥！”九爷一旁女孩俏生生喊了一声。
王大山看着她，愣了一下。
“巧曼？”
“嗯…”女孩羞涩低下头。
“喂！王家的疯儿子，旧情叙完没有！”
见王大山把自己当空气，癞疤火爆脾气爆发。
他把烟头狠狠丢到地上，用力碾了碾。
“你要给我什么交待！”
王大山伸出手，“把借据给我看看。”
“你可看好了，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看着借据，王大山眉头皱在一起。
借据上面是大哥借钱的信息，字迹也是王安的字迹！
只是上面的金额……
三万！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即使从小就知道王安混蛋，也没想到能混蛋到这一步。
天杀的玩意，借这么多！
癞疤看他阴晴不定的神情，忍不住揶揄道：“怎么样，看清了吧！”
王大山长出一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
“没问题，这笔钱我来还！”
“没问题那就给我砸……”
癞疤一愣，“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还！”王大山声音不大，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哈哈哈哈！”
癞疤仿佛听到二十世纪最大的笑话，眼泪都要笑出来。
“你看清楚，这上面写的可不是三百，三千，是三万！”
王大山像看萨比一样看着他。
“很好笑吗？”
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看着那个信封，癞疤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掂了掂重量，原本愕然的癞疤神情变得冰冷。
似乎受到极大的侮辱。
“你tm耍我！这根本没有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