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瑜气息愈冷,刚要开口说“切磋又如何”,哪怕他兵力不够,也从不在此事上畏惧。
徐闻和他相处那么久,他神情一动,就能知道其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当然不可能让两国真的现在交战了,徐闻连忙出声,抢先道:“太子殿下还是先将自家事处理完了,再有这闲工夫来与我赵国交流吧。”
萧寒瑜阴阳怪气:“徐大人倒是适应新身份,适应得挺快。”这就喊上了“我赵国”。
徐闻淡然一笑,客套又得体,尽显疏离,“殿下过誉了。”
还真当他是在夸他啊……萧寒瑜被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气得头疼,藏在袖中的手指已然将自己的掌心给掐破了皮。
但掌心的疼痛,却远远压不过心脏传来的一阵阵抽疼。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对方的话灼烫燃烧。
徐闻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绝情、甚至撕破脸大骂的那种极狠的话,但偏偏就是在这种毫无波澜、毫无情绪的陈述过程中,默默地将两人的立场和身份放在了对立面之上。
仿佛就是在无声无息之中,两人的关系就彻底终止了,两颗心之间隔着无边的汪洋,再也激不起一朵水花。
他一直坚信着,徐闻是受威胁了,受人欺负了,但对方一直是淡然平静疏离的模样,又让他不敢确信了。
徐闻的戏码与伎俩,他一直都看不透。
当徐闻认真的时候,他很难分得清虚实。
该怎么判断、怎么办……
萧寒瑜的大脑里高速运转,如果他说出只有两人知道的暗语呢?
但他还没来得及尝试去提一些两人才知道的事,徐闻却没法继续将这事拖下去了。
徐闻虽然能稳住赵景培,但赵国使臣并非全部都听信赵景培,再加上还有各国使臣、萧国那些贪财佞臣在一旁看着,越拖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意外。
徐闻下了一剂猛药,“太子,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在众臣面前风度全无,赵国退让一步,是看在徐某和家人曾受过太子您照拂的面子上,但这点小恩小惠,并非就能允许太子如此肆意又无理地拦下我们。
如果太子还执意如此,恐会造成些不必要的伤亡,还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让我们离宫。”
男人话冷,神情更冷,里面的威胁和带刺伤人的声调尽数展露。
萧寒瑜将袖中的匕首忽然拿出来,丢在徐闻的脚下,冷声道,“来啊,孤倒要看看,你能给孤造成什么不必要的伤亡?”
他的语气里含了一股赌气的意味。
这些太子暗卫,经常会在太子府的练武场,跟着厉随厉轻一起训练,而徐闻也天天会去练武场锻炼身体,练他那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拳击。
那一拳一式,狠辣又干净利落,顿时吸引了暗卫们的注意力,当其中一个人勇敢上前询问徐闻之后,他们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暗卫教徐闻一些迅速杀人的招式,徐闻则反过来教他们一些近身拳击。
有一段时间,徐闻一有空就往练武场里跑,暗卫又是一堆大男人,练武天热,个个光着健壮的膀子。
这让偶然过来看见的萧寒瑜立刻吃醋了,先默默地在旁边等待徐闻练完,然后立马就将人拉走,从而避免暗卫与他家哥哥有过多的接触,防那些暗卫跟防狼似的。